第48章 上藥
和阿召和好以后,溫醞怡的心情也跟著變好了。
換了一聲衣服以后,便出了房門。
只見阿召還在院子里守著她,眼神里依然充滿了戒備,像是還在擔(dān)心有人會上門找麻煩。
她朝他走過去,輕拍著他的肩膀道:“你放心吧,你那么兇,沒人敢來了?!?p> 話雖如此,可他既然冷艷環(huán)視著周圍。
溫醞怡也拿他沒有辦法,于是轉(zhuǎn)頭進(jìn)了廚房。剛準(zhǔn)備要生火做飯時,廚房門開了。
阿召清冷的身影矗立在門口,跟這里顯得格格不入。
她蹲在地上仰頭看,莫名有種天神下凡的錯覺。忍不住笑得夸張,“阿召,你果然是神仙?!?p> 這話說的云里霧里,對方顯然沒在意。
只是走到了她的旁邊,也跟著蹲下來,循循道:“你受傷了,應(yīng)該好好休息。”
“我沒事的?!?p> 說著,她就準(zhǔn)備生火。
可剛一動作,手里的取火器便被他搶走。
溫醞怡一回頭,是阿召嚴(yán)厲又毫不動容的神情。再次提醒,“你受傷了。”
“我想吃東西,但是又懶得出門?!?p> 阿召搶走她的取火器,自覺地開始點(diǎn)火燒柴。
那模樣,看著還算熟練。
就是一襲白衣和臟兮兮的灶臺有些不搭調(diào)。
她兩只手杵著腮,打趣問了一句,“你會做飯嗎?要不還是我來。”
“我可以學(xué)。你若不放心,便在旁邊指揮即可?!卑⒄俸苎杆俚攸c(diǎn)上了火。
隨后,淘完米放在鍋里蒸。
他剛直起身子,就感覺到旁邊有一個小小的身影在他的身前。并且這個人還很隨意地環(huán)過他的腰。
“阿召,你還是帶個圍裙吧。要是你的衣服弄臟了,我可賠不起?!?p> 她就那么環(huán)抱著他,在給他的圍裙打結(jié)。
全然忽視了頭頂上的人,舉著雙手,一臉急促驚恐又緊張害羞的樣子。
忍不住時,還滾動著喉嚨。
“好了嗎?”他不是不耐煩,而是滿腦子忍不住的胡思亂想。
直到聽見她說好了以后,逃一樣重新扭頭專注在灶臺上。
兩個人在廚房里,一個指揮,一個照做。和諧地像是回到了從前在馬家村的日子。
可當(dāng)桌子上的菜上齊以后,溫醞怡都覺得自愧不如。
阿召這人恐怕是廚藝天才。她不過是三言兩語不詳細(xì)的指導(dǎo),可端上來的菜簡直比她做的還要精致。
她輕聲吐槽一句,“難道這就是人神之間的差別?”
吃過飯,溫醞怡疲累不堪,回到房間時,阿召來敲門。
經(jīng)歷了幾天的冷戰(zhàn),今夜只覺得他實在太主動殷勤了,竟然有些不適應(yīng)。
可一開口,又看到對方手里端著藥盤,拒絕不了。
“我來上藥?!?p> 說罷,他自顧往房間里走。將藥盤放在一邊,坐在床上。
似乎是在等她過來。
溫醞怡覺得自己或許是生病了,因為面對這樣的場景,她心臟竟然狂跳不止,就快要蹦出來的感覺。
雙手捂住胸口,腳卻忍不住往他那邊走過去。
“不舒服?”
阿召看到他痛苦的表情,免不了擔(dān)心。
可她只能放下手,乖巧坐在床上。搖搖頭,一言不發(fā)。
就在接下來他上藥的過程中,她一度懷疑自己恐怕會因為心跳過快而死。
他的手沾了清涼的藥,一點(diǎn)一點(diǎn)涂在她的臉頰上。上完一片后,他會勾著脖子輕輕吹一吹。
感知越清晰,她心跳的節(jié)奏越是控制不了。
只聽見阿召苦惱地自我疑惑一句,“這臉都已經(jīng)不腫了,怎么還是那么紅??!?p> 說著,又收了下頜,拉遠(yuǎn)些距離問,“你的臉頰還是很痛嗎?”
溫醞怡吞了口水,緊咬著牙,眼珠都不敢亂轉(zhuǎn)。
嘴上輕聲回答,“不疼了。我就是有點(diǎn)熱?!?p> 阿召了然地哦了一句后,又說,“那你一會去抱一抱功德柱吧?!?p> 之前她每次覺得熱的時候,便會抱著功德柱不撒手。搬到了縣城以后,她反倒是沒有了這個習(xí)慣。
可從前她抱功德柱時,阿召總是神色不悅。
如今怎么主動讓她去抱了。
看來他是認(rèn)識到了自己的錯誤,打算補(bǔ)償她了。
上完藥,她倒確實是收下了阿召的提議,開始用功德柱降溫。
還不忘跟旁邊的人聊天,“阿召,明日你陪我去一個地方?!?p> “何處?”
她沒有馬上回答,而是想到了最近他的詭異行蹤。
直接追問,“你最近到底去哪里了?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p> 溫醞怡總以為他們兩個人之間是無話不說,沒有秘密可言。但她似乎想錯了。
阿召不僅沒有說出她好奇的事情,反而異樣地轉(zhuǎn)移了話題。
“你今日去萬品閣了嗎?”
她的笑容一滯,沒有追問。轉(zhuǎn)頭回答了他的問題,“嗯,我去萬品閣用這玉簪換了一塊上好的玉佩?!?p> “是準(zhǔn)備用玉佩賄賂左立清,讓他同意你在城東開個烤雞店?”
越聽越覺得奇怪,阿召怎么什么都知道。
一瞬間,她所有的失落都消失。
笑容重現(xiàn),訕訕問到,“你這些天看似出門,該不會是成天都在跟蹤我吧?”
可是阿召卻誠實地?fù)u搖頭,再誠實地回答,“今日出門,遇到了鄰居家的女兒。她告訴我的?!?p> “林巧雁?”
她淡淡笑了笑,莫名有些酸楚,“她倒真是什么都知道。”
溫醞怡心底依舊是失望的,但卻突然不愿意表現(xiàn)得過于明顯。
于是便收起了那些多余的心思,只當(dāng)作是兩個人再聊天。
她將冷戰(zhàn)這幾天發(fā)生的一切都當(dāng)作是講故事一般地對著身邊的阿召描述,有時激動,有時平靜。
偽裝的像是心情沒有受到一絲的影響。
卻不知另一邊的阿召竟有些走神。
他思索著,猶豫著。
阿召明知道應(yīng)該告訴她自己的行蹤,就算是為了讓她安心也得坦誠相對的。
可他這兩天經(jīng)歷的事情,一點(diǎn)也不比她少。
甚至和她的相比,充斥著未知和危險。稍有不慎,不止他有危險,她也會遭殃。
所以,阿召選擇了沉默。
選擇了自己把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好之后,再跟她坦白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