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刑部尚書一來,便作勢想向子都行禮,說來諷刺,趙子蕭自愿被關(guān)在內(nèi)室等候發(fā)落,便是為了不讓百姓覺得只因為他是太子便可以差別對待,可自己按官職不過是尚書手下分管轄區(qū)的一個小管事罷了,卻因為自己是王爺,尚書便應(yīng)該向他行李。
還沒來得及拒絕,宮羽徽便插了話,先是向尚書行禮,后便表示希望能寬限一炷香時間,只要再問太子幾個問題,便能解開殺人手法。
尚書看了看一旁的子都,應(yīng)允了,趙子蕭從內(nèi)室出來后,宮羽徽先是貼近了趙子蕭。對著沾在衣服上的血跡端詳了一番,又讓他站在案發(fā)時的位置,對比了一會,才開始詢問,至于一旁的尚書,子都看他的臉,覺得他似乎是想斥責(zé)宮羽徽的無禮,不過子都和趙子蕭都沒有說什么,他也不好開口。
“能再次詳述一下經(jīng)過嗎?”
雖然在將他送去內(nèi)室的時候已經(jīng)問過一次,但那次四周無人,和這次還是不一樣的,趙子蕭想必也是清楚,便緩緩的說了起來。
那時,他從休息室前往書屋,想必正是中午,前往書屋的走廊,只有兩個人和他擦肩而過,再無他人,原先想著書屋可能也沒有人了,但進去之后卻發(fā)現(xiàn)還有一人,那人似乎也沒想到還有人進來,也被嚇了一跳。隨后,便在書架那邊尋找著什么。
好巧不巧,那人待的位置放的書籍種類,也是子蕭所感興趣的,子蕭上了前去,隨手準(zhǔn)備抽一本先翻看一番。
然而,那人卻搶了先。
就在他拿書的瞬間,鮮血噴出,隨后,書架便倒塌了。
起初聽時,子都還感覺匪夷所思,甚至聽者像狡辯,但現(xiàn)在再聽,卻心里有了頭緒。
說來,在子蕭訴說經(jīng)過的時候,子都注意到有幾人的神色有意,便在子蕭說完后讓隨行的官差問話,不知是子都太過嚇人還是什么原因,他們的反應(yīng)實在是過激了,說話都變得結(jié)結(jié)巴巴起來,不過好在還是交代清楚了。
原來,就在子蕭來書屋前不久,有人帶著小廝,給了當(dāng)時在書屋的幾人一些銀子,讓他們離開書屋,正好快到晌午了,他們便收了銀子離開了,而那給他銀子的人便是死者,據(jù)回憶,兩個小廝守在門口好一陣子。
“你記得那個時候,后面的這個書架,有什么異常嗎?”宮羽徽拋出了第二個問題。
“異?!惨f的話,那個書架好像很不穩(wěn)的樣子?!?p> 不穩(wěn)……子都用手搖了搖那個書架,向朝他投出疑問目光的宮羽徽搖了搖頭,沒有不穩(wěn),很是牢固。
果然,一切謎題都解開了。
宮羽徽在尸體旁邊蹲下,捻起匕首上的絲線開始解釋。
“兇手設(shè)計了一個機關(guān),匕首藏在這邊的書上,絲線一頭連著對面的書架,另一頭順著對面的書架,順到門口,如此一來,只要死者拿起藏有機關(guān)的書,藏在夾層的匕首便會刺中死者,同時,帶倒后方的書架。倒塌的書架壓住匕首上連著的絲線,如此,兇手只要在門口稍微用力,便可將絲線回收?!?p> 如此言論,倒是將嫌疑引向書屋外的人了。他們便有了微詞,疑問也紛紛出來。
“理由有三,一是后方書架頂端、正方五處書籍以及夾層均有壓痕,夾層壓痕較粗,是刀的壓痕,書架與書籍則是絲線的壓痕;二是血跡,從噴射形狀來看,死者是正對書架,且從書架方向受擊,只有這樣,太子的衣服上面才會只有側(cè)面才濺到鮮血;第三,便是匕首上絲線的斷裂處,很明顯,是被強行拽下的形狀?!?p> “而且,兇手想完成這一行為也很容易,只要讓書籍和絲線的配合在最開始為松散狀,這樣,即使有人拿書,也不會發(fā)生被誤傷的情況,且此處書籍較為冷門,又是最后的三個書架,兇手只要守在一邊,堵住入口,便會減少無關(guān)人員來此的概率,等看到死者進入書屋,便將機關(guān)調(diào)整為緊繃狀,離開,這也解釋了為什么明明只要一本書便能完成的機關(guān),卻有五本書有壓痕?!?p> 說著,宮羽徽又讓官差們將兩個書架的書籍,以及死者搬開,只留下需要的五本書,又從衣物上扯下一根絲線,搭建了起來,隨后,宮羽徽拿起一本書,隨著她的動作,充當(dāng)匕首的木條飛了出來,然后,后方的書架也倒塌下來。
這一切讓子都驚了一身冷汗,情不自禁的上了前,想拉開宮羽徽,好在宮羽徽靈巧的緊,倒塌之前便用輕功離開,輕盈的落在了子都身邊。
隨后,宮羽徽走向門口,拽住了絲線的末端,用力一扯,便將絲線從木條上面扯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