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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岳靖和楊潔都沒有妥協(xié),同時也都沒有勉強對方,楊潔一個人搬到新公司附近,我和岳靖就留在原來小區(qū)。岳靖幫楊潔收拾東西,送到新的住處,看倆人有說有笑,我擔心他倆會因此分手的顧慮才算打消。
倆人不在一起,愛也能繼續(xù),距離產(chǎn)生美嘛,只要心在一起。
暑假都要來了,我想大學(xué)畢業(yè)的小雪也找到工作上班了吧,我和小雪的距離只有500公里,開車5-6個小時,可是卻遙遠的無法觸及,這幾年下來,思念教會我的是,請享受無法回避的痛苦。
送岳靖和楊潔他倆出門后,我打開電腦,居然沒有收到上官秋雪的回信,閑著無聊就給上官秋雪寫第二十二封郵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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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秋雪:
你好!
現(xiàn)在到了小雪大學(xué)的畢業(yè)季了,我和小雪的故事也講到了高中的畢業(yè)季。
臨近高考兩個月的時候,大家都發(fā)起了玩命的沖刺,白天的時間已經(jīng)被擠占的不夠用,那就開始從晚上已經(jīng)少得可憐的睡眠時間里要,具體做法就是晚睡和早起,大多數(shù)選擇晚睡,宿舍雖然熄燈了,老師走后,悄悄地再打起燈來做卷子,甚至躲到被窩里看書,學(xué)習(xí)都要提心吊膽,因為老師有時候也會殺個回馬槍突擊檢查,我們倒不埋怨老師,也知道老師都是為了我們身體健康考慮。
晚上如果躲避不過去老師的追查,有的同學(xué)就選擇早起,早上定個四點的鬧鐘,提前起來學(xué)習(xí)。有的同學(xué)選擇不在宿舍住,在校外租個房子徹底自由,我選擇的方法是出去租房子住,我和同宿舍的杜小甫共同在小雪回家的路上附近村子租了個簡陋的房子。
反正因為感情的苦悶,晚上睡眠質(zhì)量奇差無比,要么胡思亂想失眠,要么噩夢連連,醒后筋疲力盡,睡了和沒睡一樣,索性就晚上學(xué)習(xí)吧,啥時候困了,啥時候倒下睡覺,總覺得年輕不懼熬夜。
沒成想不到十天,我就扛不住了,晚上是睡不著,可是白天一到上午9點-10點就昏昏沉沉,稍微堅持不住,就趴下沉睡了,更可怕的是開始頭疼,腦袋里木木的那種疼,我有點害怕,去大夫那里看了看,說是急性神經(jīng)衰弱,開了很多吉林敖東的安神補腦液,叮囑不要多熬夜。
隨著考試越來越近,人心開始浮動,宿舍里人煙稀少,覺得考試無望的早早地去聯(lián)系出路,有特長生招錄的,四處報名體檢,教室里學(xué)習(xí)不再那么整齊,壓力讓大家都想出去透透氣。
令人欣喜的是小雪也愿意晚上讓我送她回家,路上還是我騎車帶上她,偶爾她騎車讓我坐后面騎一段路,晚上涼風(fēng)習(xí)習(xí),天還沒有酷熱難耐。
我和小雪又恢復(fù)了無話不談的親密,回家的路上聊各種話題,就是很少聊到未來,很少聊到畢業(yè)之后我倆怎么辦,可能也都不清晰吧。有時能感覺到她也很累,靠在我的背上,很久都不說話,我就默默地騎車,既想慢慢地騎,讓我倆能再多待一會兒,又害怕耽誤小雪回家睡覺或者再學(xué)習(xí)的時間。
我真希望永遠不要走完這段路,就這樣一直騎下去,不論是在寒冷的冬天,還是在這將熱的夏夜,小雪能永遠坐我后面,頭靠在我的背上,輕輕摟著我的腰。
有時候我們半路里下來,不騎車了,就并排一起走走,有天晚上走到快分別的路口,小雪說:“今天回家不想做模擬卷子了,坐會聊聊天吧。”
說著,她就把自行車停在了路邊,找個路邊的臺階坐了下來。
“你也別太拼了,到這個時候了,結(jié)果基本定了?!蔽乙部克赃呑?,扭著頭對小雪說。
“你頭疼好點兒了嗎?”小雪問我。
“好些了,就是上午還容易犯困?!?p> “千萬別熬夜了,不見得能提高多少成績,還把身體影響了?!毙⊙┩熘种割^說。
“將來想去哪里上學(xué)?”我拉起小雪的手問,小雪沒有拒絕任由我拉著手。
“還能去哪,心里沒底,鄭州的學(xué)校都不一定考上,去不了外地?!毙⊙┠@鈨煽傻卣f著。
“我更沒戲,但是我不想在老家呆著,我想去外省看看?!蔽乙彩悄@鈨煽傻卣f著,對未來不知道該如何下手,不知道該從哪打算。
然后就是很久的沉默,也不知道要說什么,就迎著晚風(fēng)涼涼地吹著,過一會兒,小雪說:“我得回去了,你也趕緊回,路上小心?!?p> 小雪站起來,難得地主動在我臉上親了一下,算是告別。
在這臨近分別的時間里,我依然給小雪寫詩,當然還是我自己看的詩。
不要地老天荒
不要和我約定來世還相愛在人間
不要讓我承諾愛你到永遠
也不要
非得讓我們?nèi)ヒ娮C什么滄海桑田
誰也無法看到那一天
當有風(fēng)翻開你的秀發(fā)
露出你的臉
我會伏在你的耳邊
說
只愛你到與大地同眠
不知是否有來世
知道來世再難擁你入懷
愛人啊
我才更珍惜相愛的每一天
臨近高考的這段時間,我?guī)缀趺恳惶焱砩隙及研⊙┧偷酵ㄍ舐返穆房冢袝r候我們有個深深的擁抱,小雪騎上車向家的方向去,我就站著目送她,一直到看不見她的身影,再轉(zhuǎn)身回到租的房子里去,路上慢慢回味剛才和小雪騎車的時光,心情無比美好,回去也不敢再熬太久的夜,稍微學(xué)習(xí)一會就睡覺,經(jīng)過不斷吃藥,加上每晚可以和小雪一起走,心情舒暢,沒多久頭疼的問題就解決了。
可是該來的終究還是要來,高考近在眼前,空氣中彌漫著傷感的味道,散伙的氛圍是一天比一天濃郁,有冤仇的,要么主動示好言和,要么約著打一架,報了心中的怨氣。相戀的,要么開始分手吃散伙飯,要么膩膩歪歪再上一個臺階。暗戀的,抓緊時間去表白。
但是另外一件事情,卻是我始料未及的。
高考開始前幾天,大伙都在收拾東西,該扔的扔,該燒的燒,教室里也已經(jīng)沒有學(xué)習(xí)的安靜,同學(xué)們都三三兩兩開始聚在一起大聲地高談闊論,似乎在靠聲音掩蓋離別的哀傷,我在后排和幾個男生女生聊著是否復(fù)讀的問題,有的站著,有的坐到桌子上,腳踩在凳子上,陳蕓也在。
“我是不打算復(fù)讀,考好考壞就此一舉?!蔽覒B(tài)度堅定地說。
“我也不復(fù)讀,一會就去把輔導(dǎo)書全部燒掉。”張偉說。
“我也不復(fù)讀,不過書還是賣廢紙吧,還能換點飯錢?!倍判「φf。
“有的書就得燒點,這樣解恨痛快?!蔽屹澇蓮垈サ囊庖姡墒峭蝗晃矣窒氲揭粋€問題,接著說:“我那兒還有把二胡呢,也沒學(xué)會,扔了怪可惜的,賣了也沒人要。誰回拉拿走唄?!?p> “就你那把破二胡,占地方不說,驢叫一樣能把人吵死,我早想幫你砸掉了?!倍判「Ρг沟?p> “你會不?要不你拿走吧?!蔽遗ゎ^問旁邊的陳蕓。
“我才不要呢,我又不會拉,你就扔了去?!标愂|說道。
“這它娘還成累贅了?!蔽覍Χ判「φf“要不,滿足下你的欲望,你幫我把它砸了,咱聽個響,錢也不能白花,哈哈?!?p> “這個主意好?!倍判「φf:“一會兒,我去寢室就把它辦了。”
“你知道不,我以前喜歡過你?!标愂|邊哈哈笑著,邊對我說。
“真的假的呀?你可不敢喜歡我,我只要小雪就夠了?!蔽乙补χf,覺得她在開玩笑。
“他是小雪的,你可別橫刀奪愛。”張偉說。
“當然是真的,當時我故意換了座位,和小雪坐同桌就是故意的,我喜歡你,我就是故意在你們面前,看著你們親密地聊天,就要看看我是否能忍受住這樣的刺激?!标愂|還是笑著說,但是一臉認真,不像是在開玩笑。
“用詞要準確啊,我不就是總?cè)フ倚⊙┱f說話嘛,可沒有親密?。 蔽掖舐暱棺h著說。
“是夠親密的,這我可以作證,整天膩膩歪歪,眉來眼去。”張偉起哄地說。
“在我看來,就是親密。當時我看著可難受了?!标愂|還在笑。
“現(xiàn)在不喜歡了吧?”我想旁邊這么多同學(xué)都在,真表白,她不會這時候說。
“早不喜歡了,小雪是我好朋友,我可不是見色忘友的人?!标愂|說。
“那你不早說,早點說,讓我也驕傲一下,至少我和小雪可以回避著你,也不至于影響到你。”
“看吧,才子的桃花運就是多?!倍判「σ苍谄鸷?。
“現(xiàn)在看,你就是個普通人。桃花運都也沒了?!标愂|說。
“我本來就是個普通人嘛,是你們以前誤解我了?!蔽易猿暗卣f道。
在各奔東西的關(guān)口,就是這樣的氣氛,膽大的,膽小的都出現(xiàn)了,開始袒露一些不為人知的往事。傷感的,開心的,恐慌的,迷茫的,尷尬的情緒混合著燒書,扔酒瓶的行為藝術(shù),宿舍里一片狼藉,校園瞬間變成了另外一個世界,像末日來臨一般。
我不知道什么是真,什么是假,要永別了,這個學(xué)校,這個給我留下終生深刻印象的學(xué)校,給我送來我的愛的學(xué)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