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0
留學(xué)中介推廣的項目緊趕慢趕總算是在年底春節(jié)放假前準(zhǔn)備妥當(dāng)，萬事俱備，只欠春節(jié)后開學(xué)了。
2006年初天氣還沒有徹底轉(zhuǎn)暖的時候岳靖已經(jīng)帶著團隊沖入了學(xué)校，按說項目正式開始了，我該給李夢夕打個電話，自從上次和李夢夕分開后，一直沒聯(lián)系過，之所以沒聯(lián)系，一方面是岳靖和那邊對接人都認(rèn)識，再加上礙于上次的事情，我略微覺得有些尷尬，能躲開點兒就躲開點兒。
留學(xué)推廣的第一個學(xué)校就搞了個開門紅，宣傳效果甚好，活動之后咨詢電話不斷，簽約也不錯，我和岳靖分析主要是因為李夢夕介入高校比較早，這個時候競爭還小，再加上我們公司工作做得還算扎實，不虛頭八腦湊人數(shù)，我交代岳靖后面的學(xué)校一定要保持這個宣傳的風(fēng)格和力度，我們要牢牢盯住一個目標(biāo)去，那就是電話咨詢量和上門咨詢量，基礎(chǔ)有了，我相信李夢夕他們公司這么多年的行業(yè)經(jīng)驗，提升銷售業(yè)績問題不大。
451
第二個高校推廣開始前李夢夕給我打了個電話，讓我去她公司一趟，甲方主動召喚，乙方只能唯命是從。
和第一次見她時候一樣，還是在她辦公室，隔著辦公桌我倆面對面坐著，她也沒有問工作，我也沒有說話，就這樣安靜地坐著，這次她沒有抽煙，她看著我，我看著她，像是玩對眼游戲賭誰先笑一樣，我倆就這樣沉默地坐了有五分鐘，倆人先是抿嘴微笑，最后都松懈了表情，徹底笑了，我先打破了沉默：“你今天怎么不抽煙？”
“聽鄭亞說你不喜歡煙味，你來了我就不抽，其實也沒煙癮，就是順手習(xí)慣了。你怎么不叫我李姐?！崩顗粝γ济惶羲菩Ψ切Φ貑栁摇?p> “你該抽就抽。”我稍微停頓了一下，然后故作輕松地說：“嗯，叫姐顯得你老，其實你很年輕，比我們都年輕?！?p> “哎呦，是嗎？你今天嘴巴咋這么甜?！崩顗粝φf完自己可能也覺得奇怪，笑得下意識地用手捂住了嘴“這可不像你?！?p> “你找我有事兒？”
“沒事兒！”李夢夕收住了表情，繼續(xù)說“我想給你道個歉，為那天的事兒！”
我知道她指的是那晚上的事情，但是我不明白她這道歉是所為何來，我安靜地沒說話，繼續(xù)聽她說：“我不該把這事情和工作攪和到一起，以后，咱公是公，私是私，覺得我這朋友值得交，就多來往，不值得交，就少來往，不來往也行?！?p> 李夢夕的話里有話，可能就是不想讓我有這方面的心理負(fù)擔(dān)，把工作綁架到這個事情上，這才是她道歉的點，自己覺得有點以公謀私，雖然公司還是她一個人的。
可是她還是拋出來了一個選擇題，在這個合作的節(jié)骨眼上，我其實并不好選擇。
任何人都不喜歡被拒絕，尤其是對一個漂亮而自信的女人更不喜歡被拒絕。
說實在的，李夢夕不錯，作為一個女人來說相當(dāng)不錯，不論是身材還是顏值，作為一個甲方來說也不錯，有能力，守合同，重信譽，絕對說不上討厭，但是你說要讓我產(chǎn)生什么感情，似乎也不可能。
“姐，你說嚴(yán)重了，我要來追求姐，還怕配不上姐呢！”我故意在一句短短的話里面重復(fù)三次稱呼姐，不是因為我改變看法覺得對方年紀(jì)大，而是為了營造一個不對稱的氣氛來滿足對方的虛榮感，一個“姐”是稱呼，三個“姐”就有些曖昧了，既然逢場作戲，那就索性再厚顏無恥一些吧
李夢夕的臉上微微一紅，也許是陽光的原因吧，一瞬間就不見了然后說：
“我畢竟大你很多，這事情上是我占你便宜，合作上絕對不會讓你吃虧?！边@算是給我一個交換的承諾。
要說這個世界上有哪些技能，經(jīng)較短時間的學(xué)習(xí)，就可以給人的生活帶來巨大幫助，那答案就是
----夸獎他人。
人間充滿交換，就看籌碼是否匹配，包括友情，親情都是一種交換，和商業(yè)的區(qū)別只是有意和無意而已，即便是親戚，如果你窮困潦倒，一樣會被看不起。
嫌你富的都是熟人，嫌你窮的不分熟人和外人。
452
晚上我回到家，發(fā)現(xiàn)衛(wèi)生間多了個陌生女孩正在洗衣服，估計是岳靖認(rèn)識的新女朋友，我喊了一聲岳靖，岳靖從房間出來，給我介紹說：“這是林月鳳，我女朋友。”
女孩趕緊站了起來，手上還沾滿洗衣粉的泡沫，邊站起來邊對我說“您是莊大哥吧？
林月鳳身材偏瘦，中等個子，臉白白的，眼睛很有神采，就是牙齒不太好看，微微有些齙牙，岳靖的審美真是越來越下降了。
“你好，你好，歡迎歡迎！”我也連忙應(yīng)和著說。
“我們是大學(xué)室友，現(xiàn)在還是室友。”岳靖給林月鳳介紹詞，我聽得仔細(xì)，沒提我是他同事或者公司合伙人，看來岳靖在劉碩身上吃一塹長一智，越來越成熟了，我估計對這個林月鳳也是沒長久打算。
當(dāng)天晚上，岳靖的房間就又響起了久違的此起彼伏的叫床聲。
第二天岳靖給我說，林月鳳是在他在學(xué)校認(rèn)識的，去年才畢業(yè)，前陣子去學(xué)校找同學(xué)，這同學(xué)呢，岳靖恰好也認(rèn)識，所以就認(rèn)識了，林月鳳畢業(yè)后找的工作都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類型的，一直沒有穩(wěn)定下來，岳靖認(rèn)識她時，林月鳳是有男朋友的，岳靖還和他倆一起吃過飯。
說到這，我驚奇地說：“你這是第三者插足啊，有進(jìn)步，會挖墻腳了?！?p> “我從來不干這事兒，我喜歡瓜熟蒂落，她是和男朋友分手后主動來找我的?！?p> “安慰人家失戀，然后就安慰到床上了？老橋段了?！蔽艺{(diào)侃著岳靖。
“靠，你咋知道，林月鳳給你說的？”現(xiàn)在輪到岳靖詫異了。
“不會真被我猜到了吧，我胡說的。”
“那天還真是她和男朋友分手了，非要找我吃飯，喝了幾杯啤酒，就醉了，說著醉話，說喜歡我，和男朋友分手就是為了要和我在一起?！痹谰敢荒樥\懇地說著，應(yīng)該沒有撒謊。
“你沒撒謊，那就是她撒謊了。你信她說的嗎？”
“哈哈，那么較真干啥，難得糊涂。”
“把自己灌醉，留給你機會，你桃花運果然很旺，莊某佩服佩服?！?p> “反正我也單身，有人陪，總比沒人陪強。”岳靖說的是心里話，附和他的一貫作風(fēng)。
“我不也一直單身？沒像你這么饑不擇食?！蔽艺嬗X得岳靖現(xiàn)在是來者不拒。
“你現(xiàn)在不單身了，你有李夢夕，姐姐，我不會，哈哈哈哈?！痹谰刚f起這個事兒，就拉起長長的聲調(diào)，笑得直拍大腿。
“我這還不是為了工作？”我極力爭辯。
“二十五歲的老處男第一次表現(xiàn)咋這么好呢？”岳靖神秘地問我。
“不好，和你一樣，也是越戰(zhàn)，才越勇的?！蔽乙俨刂粗徽f，岳靖又該罵我裝逼了。
“看來是一夜都沒咋睡覺，怪不得我和鄭亞早上在外面等那么久?！?p> “別說我了，你趕緊給咱認(rèn)真談一個吧，別老換來換去的?！蔽肄D(zhuǎn)移了話題，否則岳靖能一直問下去。
“我就認(rèn)真著呢，這不，林月鳳都搬過來，要長住了。”
“嗯，從洗衣服這架勢，我看出來?！?p> 453
林月鳳住過來以后，整體也沒有什么變化，反正岳靖房子里的女孩換一個又一個，我也習(xí)慣了，林月鳳在一個超市找了促銷員的工作，早上不用起來太早，我和岳靖出門的時候，她還在睡覺，下午我和岳靖回來的時候，她還沒下班，所以能一起吃飯的機會很少。真不如楊潔在的時候，還有人給我和岳靖做飯。
岳靖的女孩換的勤我習(xí)慣，可是換了林月鳳后晚上的動靜，我實在是不習(xí)慣了。
岳靖房間里的叫床聲一連幾晚，夜夜不斷，有時候聲音放肆，甚至有點浮夸，我心想這岳靖找的是什么女朋友啊，真的是大學(xué)剛畢業(yè)？不會是來路不正吧。
等持續(xù)快有半個月的時候，我實在忍不住問岳靖：“你倆夜夜不睡覺，一晚都不拉下地運動，你白天不瞌睡??？咋有無窮的精力，你也不怕玩壞了?！?p> “誰天天運動了？偶爾運動而已。”岳靖不好意思地說道。
“那聲音是咋回事？”
“你說那聲音啊，是林月鳳在看那個片子呢，回頭我讓她把聲音關(guān)小點。”岳靖嘿嘿笑著說。
“我去，我就說嘛，聲音那么浮夸，以后讓她戴上耳機。”我乜斜了岳靖一眼，繼續(xù)說：“她咋好這口??！”
“哎，個人愛好嘛，誰規(guī)定女生就不能愛好這個?！痹谰篙p描淡寫地說。
林月鳳這愛好確實異于常人。
其他人看片子都還遮遮掩掩，哪怕是男人，都會躲著大家偷偷觀摩，林月鳳絕對是像看普通電視劇一樣明目張膽，幾乎每天都看。不光看，還討論，對市面上的片子和明星，總能給你如數(shù)家珍，娓娓道來。
有一次周末，我們?nèi)齻€人一起吃飯，還和我探討起來了。
“莊老師，最近晚上沒吵到你了吧？”林月鳳邊夾菜邊問我。
“沒有，你只要帶上耳機，我就進(jìn)入不到你的世界，你也影響不到我?！蔽椅⑽⒁恍φf。
“其實看這類片子，不是你們想得那么膚淺，還是能學(xué)到很多社會知識呢?！绷衷馒P夾了一塊豆腐放到岳靖碗里，接著說：“比如那種在外面行走時候發(fā)生的，非禮片子，就能讓女生學(xué)會要保護(hù)自己?！?p> 她還給我普及起來這種片子的教育意義了，“嗯嗯，處處留心皆學(xué)問嘛！”我只能點頭稱是，然后說：“我吃好了，你們慢慢吃，今晚辛苦岳靖洗碗??！”
“你看人家莊老師，多有水平，處處留心皆學(xué)問，你還不支持我看?！鄙砗笪衣牭搅衷馒P在抱怨岳靖。
我把空碗拿到廚房，就回房間去了，當(dāng)著她男朋友岳靖的面，我還真不好意思和她探討這類社會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