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一鳴做地產(chǎn)的,這些年剛好房地產(chǎn)啟動,他家資相比伍飛騰,只多不少。
他跟伍飛騰是老同學老朋友,伍飛騰抄底買股,在他那里借了三個億,把股票和公司一部份股權(quán)質(zhì)押給了他。
結(jié)果伍飛騰早死幾個小時,一切成空,他以生命搏來的抄底,卻全好了黃一鳴。
然后第二天中午,黃一鳴一處建筑工地的塔吊倒塌,砸傷了七八個人。
于是就有傳說,說伍飛騰是不甘心,給黃一鳴生事呢,黃一鳴都嚇到了,據(jù)說專門找了一家印刷廠,印刷了足足一千億的紙錢,親手燒給了伍飛騰。
八卦是真是假不知道,但第二天黃一鳴工地塔吊倒塌砸傷人的事,應該是真的,伍飛騰一介紹黃一鳴,謝長風就記起來了。
“幸會?!敝x長風伸手跟黃一鳴握了一下手。
“幸會?!?p> 黃一鳴眼光在謝長風臉上打轉(zhuǎn),他跟伍飛騰光屁股一起長大,哪怕公司取名都有些相似,性子也相近,同樣是縱橫商海的老狐貍,伍飛騰昨夜給謝長風唬住了,黃一鳴卻有些將信將疑。
“謝大師,你說老伍是優(yōu)質(zhì)股,那能不能勞煩你看看,我這股怎么樣啊?”
說是勞煩,其實是在質(zhì)疑,甚至帶著一點挑釁的味道。
伍飛騰臉一沉:“老黃?!?p> “我就好奇嘛,請謝大師看一看,沒事吧謝大師?!?p> 叫到后面這一聲謝大師,他語氣中,已經(jīng)有點兒嘲諷的味道了。
“帳號?!?p> 謝長風不廢話,直接掏手機。
他跟黃一鳴打過兩次交道,知道黃一鳴的性子,這人有錢,性氣重,輕易不肯服人,你不掏點真東西出來,他是絕不會相信你的。
伍飛騰本來有些惱火,不管謝長風是真是假,謝長風救了他就是事實,黃一鳴居然直接當面質(zhì)疑,他是真有點兒惱,但一看謝長風掏手機,他眼光頓時就是一亮。
“帳號?!彼麃韯帕耍骸耙晃?guī)湍銏??!?p> 黃一鳴愣了一下,呵呵笑起來:“這是要買我這支股了,行啊?!?p> 他掏出手機,報出帳號,謝長風同樣打了三萬塊過去,道:“昨夜伍總我買多,十倍杠桿,黃總這股嘛,我買空,同樣十倍杠桿,時間一樣,十二點后平倉,過了十二點不跌,算我爆倉,如果跌了,請黃總十倍返利?!?p> “行?!秉S一鳴這下也來了興致。
騙子他見得多了,他有錢嘛,從兇神惡煞的豺狼虎豹,到兇殘狡猾的老鼠狐貍,什么人沒見過,象謝長風這樣有性格的,他還真是頭一次見。
關(guān)健是,謝長風玩得玄啊,也玩得有趣。
把人當股票,買多買空,而且?guī)讉€小時就可以驗證,這要是能確認,那就說明,這人不是騙子,是真正的高人。
“還有一個多小時十二點?!?p> 伍飛騰同樣興致勃勃:“服務員,上酒,我們邊喝邊等,老黃,今天讓你見識一下,什么是高人?!?p> “我等著。”
黃一鳴嘿嘿笑。
上酒上菜,才喝了一杯酒,黃一鳴手機響了,他接通,只聽了一句,騰一下站起來:“什么?”
他眼晴瞪著謝長風,滿臉驚訝。
他做地產(chǎn)的,工地上出事,經(jīng)常性的事情,別說沒砸死人,就算砸死了人,也不至于讓他這么吃驚。
真正驚到他的,是謝長風。
謝長風買空,而且直說了十二點以前就可以平倉,也就是說,謝長風已經(jīng)預見到了,他的公司,十二點以前會出事。
如果做為一支股票的話,出了這樣的事,必然大跌,這不就是空嗎?
“什么事?”伍飛騰問。
“我工地上出事了?!秉S一鳴語氣有一種不真實的顫音:“塔吊倒了?!?p> “塔吊倒了?!蔽轱w騰眉頭一皺:“沒死人吧?!?p> 黃一鳴沒答,看著謝長風。
伍飛騰一愣,也轉(zhuǎn)頭看謝長風。
謝長風慢悠悠的喝了一口酒,道:“黃總長期來看,是一支優(yōu)質(zhì)股,這一次只是有點兒小挫折,也不會死人?!?p> 伍飛騰立刻轉(zhuǎn)頭看黃一鳴。
“確實沒死人?!秉S一鳴點頭,一臉的心悅誠服。
他放下手機,雙手做一個拱手,身子躬下去:“謝大師,我黃某人素不服人,今天是真服了,你是真正的高人?!?p> “服了是吧?!蔽轱w騰哈哈大笑。
“服。”
黃一鳴斬釘截鐵,打開手機,直接就轉(zhuǎn)了三十三萬給謝長風,道:“謝大師,你先喝著,我到工地上去一趟,得空了,我專門擺一桌,給你賠罪?!?p> “黃總客氣了?!敝x長風微有些矜持的點頭。
對黃一鳴這種人,舔他是沒用的,老狐貍什么沒見過,但只要你拿出真本事,哪怕你驕傲一點,他也會服你,會貼著你來。
“必須的,必須的?!秉S一鳴語氣果然又還客氣了三分:“我先走了啊?!?p> 他急匆匆而去,塔吊砸傷人,不算小事,他必須趕著去處理。
“謝大師,我敬你?!蔽轱w騰舉杯,另一個手翹著大拇指:“你是這個。”
謝長風呵呵一笑。
這頓酒,喝到一點多才散。
謝長風也沒提什么技術(shù)入股的事。
他要賺錢不假,但也要看時機,他有前一世的心性閱歷,不會那么性急。
現(xiàn)在提,會有一種挾恩圖報的意思,伍飛騰也肯定會答應,但味道不同。
但如果過一段時間,相處久了,彼此是朋友了,然后無意中提一嘴什么的,伍飛騰同樣會答應,卻會是另外一個味道。
這里面的火候,如果是前一世的這個時候,謝長風是拿捏不住的,必須要有后面十多年的商海浮沉,他才有這個閱歷心性。
打車回來,到家里,擺了個睡功的姿勢,睡了一覺。
一個多小時候醒來,睜開眼,卻不想起床,而是躺在床上想事情。
“他是燕子的弟弟,那肯定姓盧了,啟文,那就是盧啟文,囂張啊,不過對燕子好象還不錯,對丫丫應該也還好?!?p> 想到盧啟文囂張的樣子,謝長風不由得苦笑。
但人家有囂張的資本啊。
光那三臺車,差不多就要兩個億。
“兩個億啊?!敝x長風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