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難怪心急跑下山
云渺遙望著毅然離去的云凝寧,心中驚奇不已。正午的陽光落在云凝寧瘦弱的背上,顯得尤為凄涼。
以她對云凝寧的了解,論死纏爛打,木遺還真的比不上云凝寧。
云凝寧與江放之間,一向是她付出得多過對方。多少次,多少年,她不知疲憊地纏著江放,對任何想要接近江放的女修,都抱著敵意,像護崽子一般。
那時她都未曾放棄,為何這一次…
而江放又當真對云凝寧一點感情都沒有嗎?
云渺扭頭看著略有掙扎的江放。
一個女子為你幾乎付出了一切,你若真的對她沒有情意,為何不早下狠心?一面說不舍她難過,一面又傷得她更深。
或許是耳濡目染,云渺忽覺江放可能真的就是小肥鴿所說的感情獵人。
心中對他越發(fā)不喜,她實在受不了江放這種所謂“我不想連累你,所以我不說”的性子。
上次蟲獸的事件也是如此,若非她與木遺偶爾認識了岑離玉,知曉了蟲獸的秘密,只怕早已全軍覆沒了。
云渺隱約察覺到這件事并非眾人所見的這樣簡單,畢竟江放可是小肥鴿口中的男主,應該不至于這么早就死了吧。
“他還真的在這里,我什么都沒做,他就這般了。我要是做點什么,那可怎么辦喲?!蹦具z的面上也現(xiàn)出了譏諷的笑意。
【渺渺帶著他逃離了季因書姐弟倆,已經(jīng)算是幫了他一回。他沒有如原書里面昏迷不醒,但照理不該這般模樣的才是?!啃》束澫肓艘魂?,看不出其中的緣由。
“總之,這很奇怪。他沒有昏迷,雖然自甘墮落搬到了這涂懷院要做一個內門弟子,修為也退到了金丹初期,嗯…”木遺似陡然想起了什么,笑道,“豈非能去幽海之境了?!?p> 【啊,宿主。就算他要去幽海之境,也沒有必要由親傳弟子變成內門弟子吧?!啃》束潓嵲谙氩煌具z怎么會把這兩件事聯(lián)系在一起,揚著腦袋疑惑地望著木遺。
“那就把此事放在一邊,除非他的修為直接退到了筑基期,亦或者他背離了九溪,這幽海之境他肯定是要去的。原書里,她是幽海之境里還找到了什么?”
木遺這番話顯示對此事很有把握,云渺也明白他最后的那一句指的是她。
難道她真的在幽海之境里大有收獲?
小肥鴿抓著腦袋,一副不想說但似乎又不能不說的模樣。
【你也知道幽海之境是九溪與黎曚的友誼活動,里面肯定是有不少前輩的傳承在其中,就看有沒有緣分受到認可?!?p> 話已至此,無需小肥鴿再明說了。
云渺被小肥鴿的話,弄得有點小激動。她不會真得到了前輩的傳承吧,是哪一位呢?
*
離開時的心境與來時截然不同了,云渺甚至已忘記了她的本來目的。她的心已經(jīng)被幽海之境一事占據(jù)了,只恨不能立即前往。
云渺推開房門走了進去,徑直地坐在桌邊,單手托腮,仍在思索著幽海之境里的傳承秘寶。
直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把桌上那個棕色瓷瓶遞給我?!?p> “噢。”云渺瞟了一眼桌面,頭也未動,用著另一只手把瓷瓶直接遞了過去。
等等,有人在她的房間和她說話!
她的房間里什么時候有棕色的瓷瓶?
云渺環(huán)視一圈,看到了房內陌生的裝飾擺放,以及正用著一種戲謔的目光打量著她的郁覺寒。她終于反應過來——她走錯房間了。
這一驚非同小可,她連忙起身,一個箭步竄了出去,面頰還發(fā)著燙。
太丟了人,云渺在院中踱步,是想著該上去敲門解釋一番了,還是趕緊逃走算了。就在她猶豫之際,房門已被屋內的人打開了。
郁覺寒雙目含笑地朝她走了過來,“師妹,好久不見!”
云渺硬著頭皮打了招呼,“師姐!”
這場景像極了他們初見之時,不過鬧別扭的那人成了云渺罷了。
“這幾年辛苦你了!”
“修煉得如何?”
二人同時說了出來,又在瞬息之間,一同發(fā)出了笑聲。
奇怪,真奇怪。二人總共不過四次,時間短不說,相處得也不算有多愉快。但云渺瞧見郁覺寒,內心里卻起了一種莫名的好感,想要與這個人親近親近。
郁覺寒也有著同樣的想法,她初遇云渺時,正是她人生最落魄最絕望的時候。她從那些妖獸的手中逃了出來,帶著傷一路逃竄,借著雨勢,趁那些妖獸不便追查,躲進了山洞里。
她那時神志已開始渙散了,她甚至就要快放棄逃生的念頭了,云渺一行人就出現(xiàn)了。
她虛弱得哪怕只是一個筑基期的修士,也能夠殺了她,面前卻一下子蹦出了三個金丹期的修士。
她害怕眼前的這幾個修士是那些妖獸的偽裝,有意先發(fā)制人。若不能成,便自毀身軀,絕不能讓自己的身軀落入那些妖獸的手中,被他們利用。
幸好他們不是那些妖獸,是真真正正的人類修士。聽著他們在火堆旁談笑,叫她想到了她的雙親和同門。
她縱然不能親手報仇血恨,至少要把消息傳到九溪,不能讓他們白白犧牲。依靠著云渺贈予她的丹藥,她撐到了九溪,向如今的師尊講述了宗內駭然聽聞的慘劇。
云渺一見到郁覺寒也立即想起了這件往事,已過去五年了。她仍不打算開口問對方,即便她很想知道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但她不想勾起對方的痛苦。
“這一個月正是新弟子的試煉期,師姐可有收徒的打算?”為避免尷尬,云渺主動起了一個話題。
觀郁覺寒面上雖有驚訝,卻不抵觸這個話題,于是云渺接著又道:“師兄這一個月都會去教導新弟子靈力訓練,他已有徒弟的人選了?!?p> 郁覺寒面上的驚訝之色更甚,“他竟然會收徒…”隨即又是一笑,“那我到時也要去看看了?!?p> 考慮到新弟子們面薄,這一月的試煉期不會讓眾人隨意觀看,但最后一日的考核,事關他們未來的發(fā)展,受到圍觀是不可避免的了。
以往的弟子可特意要在這一日表現(xiàn)一番,叫自己心屬的師尊挑上自己。
師兄師姐都被云渺說動,起了收徒的念頭,偏她自己對收徒一事興趣缺缺。
*
云渺閑了幾日,實在坐不住了。她無意間發(fā)現(xiàn)宗門居然有了一項緊急的高積分采集任務。
霎時間,心中一喜。高積分,還是采集任務,別人不去接,她可是要接下來了。
菱歌果、熏風草、月濺魚這三樣東西分布的位置相距甚遠,難怪曠心峰內會給高積分采集。幸好要的數(shù)量不算太多多,云渺獨自一人也可完成。
她琢磨著來回一趟,大概新弟子的試煉期也到尾聲,正好趕得及回來觀看最后一日的考核。她給池棠等人發(fā)了傳訊,隨意收拾了芥子袋,就下山去了。
宗門里的眾人沒有任務在身,奈何新弟子靈力訓練期間,不讓旁觀,皆是無聊得緊。
這一頭他們剛瞧見曠心峰發(fā)了緊急任務,不到片刻,云渺就已接下了任務,火速下山了。
一面好奇宗門為何忽然發(fā)布了緊急任務,一面感嘆云渺的速度真快,正議論著此事來打發(fā)時間。
忽然有一人高聲呼道:“我悟到了!”
這人留意到眾人齊刷刷看來的目光,當下興奮地說出了自己的分析,“你們可知這菱歌果和熏風草是做什么用的么?”
這些弟子都是劍修,哪里懂得什么藥理。平時都是照著玉簡上的圖鑒,采集完事。一個個直搖著腦袋,催促這人痛快些,不要藏著掖著。
“應該用來給木…某個木姓弟子治臉傷來著?!?p> 他左側有個小瘦子“哦”了一聲,似是也領悟過來,“數(shù)日前,木…那個木姓弟子在涂懷院受了傷。”
“可…月濺魚怎么解釋,這應該不是治臉的吧?!?p> 有人給出了質疑,但立即又有一人搶話道:“這你還不明白吧,月濺魚是那位長老嘴饞,順帶上的?!?p> 眾人一瞬間好像什么都明白了,自覺把真相推理七七八八了。
“難怪心急跑下山?!?p> “還好咱們沒接,壞人姻緣的事不能干啊?!?p> “人家這接任務速度,你也趕不上啊?!?p> *
云渺對此一無所知,她只知道對她而言是天降之喜。輕輕松松拿了積分,又可以解悶。
夏日的夜晚,月光皎潔,但卻無風。
蟬鳴聲響徹了整片樹林,連青蛙也難以忍受這悶熱的天氣,撲通一聲跳進了湖水里。
云渺負手站在湖邊,靜靜地觀察著月濺魚的蹤影。
一道黑影自她眼前的湖面劃過,就是現(xiàn)在!
云渺一揮袖袍,激得水花四濺,月濺魚也在其中。電光石火之間,袖袍再次卷起,迅速包裹住了這些月濺魚,順勢將它們拽到了草地上,又把誤抓的其他魚放回了湖中。
她正要把這些月濺魚收入介子袋中,剛觸碰上,手指立時一麻。
想不到這如狼牙錘一般的月濺魚居然還是雷靈根,幸好修為不高。云渺的手指短暫僵硬了一瞬,如今已恢復如常。
手掌覆在半空,暗藍色的光芒自手心發(fā)出,將月濺魚團團包裹,很快這些月濺魚就成了冰中之魚。
若不是曠心峰要求的是活的月濺魚,云渺真想一榔捶敲在這些月濺魚的腦瓜子上。
要采集九十九條,云渺不明白這硬得可以用來做武器的月濺魚能有何用處,菱歌果和熏風草加起來也不過要采集六十顆。
既然任務已接,糾結這些就不必要了。
月濺魚采集完了,接下來要去找的就是近一些的菱歌果。
菱歌果生長在泥潭附近,呈棕色的六角菱形??粗謭杂玻笃饋韰s是軟乎乎的,但用力太猛,果汁會溢出,這樣的菱歌果就不能要了。
與此同時,果汁散發(fā)出的酸甜香氣會吸引到泥潭里的神秘靈獸,據(jù)說第一個捏碎菱歌果的修士就是被神秘靈獸吞入腹中的。
云渺一面小心地采摘著菱歌果,一面留意著泥潭的動靜。她特意多摘了十來個,等遠離泥潭后,再把這多摘十來個菱歌果,全部捏碎!
帶著滿身的酸甜氣息,云渺按照任務玉簡的指引,到了最后一站,熏風草的采集地。
這片的熏風草長在一座洞穴旁,眼見洞穴外,狂風大起,沙石飛舞。云渺取出了一塊面紗遮住了口鼻,穩(wěn)住步伐,慢慢朝熏風草靠了過去。
隨風撲面而來的是一股嗆鼻的辣椒味,辣得云渺眼睛都有些睜不開。
薯條沒醬
想問蒼天,我能召喚出七位幫我收藏過百的神龍勇士嗎?愿他們身體健康,吃肉不長胖,熬夜不生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