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又雙叒叕
日曬三竿。
顧予睜開雙眼時,眼中精光燦燦,神采奕奕,身體如同被洗禮了一般,血肉共鳴,渾身上下如同洪荒巨獸,充滿了力量。
一夜時間,一百五十點數(shù)值換來的桃子,被他消耗一空。
但與之對應,有它的支持,顧予竟將縛地、分水、烈焰、疾風四法術(shù)修煉了一個遍。
同時,丹田內(nèi)先天真陽之炁也增長到了五絲。
進步巨大。
顧予感慨,而后陷入了沉思。
桃子在第一境時依舊能為我源源不斷提供先天真陽之炁,只要有足夠的數(shù)值,迅速將丹田積滿先天真陽之炁不難。
但神識也要跟上,這就困難了。
不知鎮(zhèn)邪司密庫中是否有快速鍛煉神魂的辦法,否則老老實實抄經(jīng)誦經(jīng),又不知等到何時才能突破到第二境。
要知道,袁道士突破到第二境,可是足足用了十三年時間。
不管了,屆時再說。
一時間沒什么頭緒,顧予決定不去頭疼。
簡單洗漱,踏出房門,夜雨放晴。
清風吹來,他只覺神清氣爽,精神奕奕,目光撇向走廊另一頭的房間,不禁眉毛一挑。
他昨晚就未曾吃飯,這時饑腸轆轆,來到酒樓前堂,想找廚師隨便弄點吃的。
可整個酒樓,竟空無一人。
在街上轉(zhuǎn)悠了一會,找到一家賣饅頭肉包的小鋪子,買了兩個大肉包子,和販主閑聊才得知:“你不知道?昨夜義莊出了妖邪,昨天周掌柜家從亂葬崗抬回麻七的尸體竟然深夜詐尸,從棺材里蹦了出來?!?p> “不僅如此,聽說還有人想要偷那具尸體。昨夜義莊一場惡戰(zhàn),屯里不少人都跑去義莊看熱鬧了?!?p> “什么?”顧予吃了一驚,未曾想當夜就發(fā)生變故,急忙問道:“可有人員傷亡?”
販主回答:“沒聽見有人死,但好像傷了不少人,衙門都驚動了,派了不少人來?!?p> 衙門派人來了?顧予心頭稍安,不過還是擔心燕無病安危,問明了方向,急急忙忙朝義莊趕去。
當他趕到時,房子已被里三層外三層包圍得水泄不通。
看熱鬧的都是男人,畢竟這義莊平時是存放尸體的地方。林道士和周家沒讓人攆人,許是想借這陽剛之氣鎮(zhèn)一鎮(zhèn)義莊的陰邪之氣。
這義莊是一個頗大的四合院。
正中是一間連體大殿,此時所有門窗俱開,隱約可以看見殿內(nèi)當中供奉著幾尊兇神惡煞的雕像,左右擺放了不少棺材。
兩側(cè)廂房是居住的地方,此時皆鎖門關(guān)窗。
“三七,來這?!?p> 顧予剛擠到前方,燕無病就看到了他,連忙招呼。守在門口的周家人認出他后,當即放行。
兩人站在正殿外走廊的一個角落。
“頭兒來了?”顧予眼尖,看到正殿右側(cè)的黃棺旁站了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赫然正是邢如明,他的一旁站著一位身材健壯的青年漢子,祝山海。
除熟悉的林道士和周掌柜外,棺旁還站著三位穿著官服的青年,以及一位十七八歲模樣,身著儒家青袍、面容白嫩、身材嬌小的公子哥。
燕無病看出了顧予眼神中的疑惑,但卻一言不發(fā),擺出一副你求我我才告訴你的模樣,差點讓顧予想試試新學的烈焰術(shù)效果。
“他們是誰?”顧予強忍沖動,問道。
燕無病滿意,道:“那三位是萬年縣衙的,兩個捕快,一個仵作,那位假公子是聽天監(jiān)的。”
“假公子?”顧予一愣,隔得較遠,他未曾注意那人性別。
“男人誰會擦香粉?!毖酂o病不屑。
擦的地方多了。顧予沒打算和他斗嘴,問道:“昨夜發(fā)生了何事?”
“無甚大事,有賊人來偷尸體,被我打退了?!毖酂o病輕描淡寫,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但很快,他話鋒一轉(zhuǎn),高深莫測地道:“有件事,你聽說肯定嚇一跳?!?p> 顧予好奇:“什么事?”
燕無病道:“這具尸體,或許不是麻七的。”
“什么?”顧予吃驚:“怎么回事?”
燕無病言簡意賅介紹:“今早山海和我碰過面。告知了他們那邊調(diào)查的情況。萬年縣衙前日找到了麻七,而他確確實實是在京城一陸姓富商家做幫工,據(jù)陸姓富商家的長工說,這旬月來,麻七每天都在,未曾離開過?!?p> 難道有兩個麻七?
顧予驚訝,但很快又否定了這個想法。
名字能相同,但要找人的相貌相似之人,何其困難。
翻遍整個大梁,或許能找出。但費這么大勁,圖的什么?
無論是丁文丁武,還是麻七,都不是身份尊貴或富甲天下之人。算上無端被牽扯進去的周掌柜,也就是個鄉(xiāng)下小財主,那點身家京城里一抓一大把。
線索越來越亂,且每一個似乎都八竿子打不著,讓他的腦海亂成一團毛線球,毫無頭緒。
就在這時,燕無病慢里斯條地拋出了另外一個爆炸性消息:“周寡婦的墓碑找到了。”
“在哪找到的?”顧予一驚,開始懷疑是不是過了一晚上,怎么發(fā)生了這么多事。
“殿后的走廊上?!毖酂o病道:“酒樓里守堂的那個周立說,是昨晚周寡婦魂魄自己背來的?!?p> 怎么可能?顧予面色大變,追問:“她去的時候是什么時辰?”
燕無病不確定地說道:“二更天吧。嗯,好像周立就是那個時候叫的,剛剛打更?!?p> “不可能!”顧予斬釘截鐵,他記得清楚,那周寡婦離開自己房外時,剛好是亥時二刻。
二更天,也就是亥時一刻。那時周寡婦正跟自己談詩論道,又怎會突然跑到義莊去。難不成她還會分身術(shù)?
燕無病斜睨著他:“周立拍著胸脯說他看得清楚,身形模樣差不多,連穿著的斂服都是她下葬時穿的。更何況不是周寡婦,大晚上誰會抬她的墓碑出來嚇人。”
麻七有兩個,周寡婦難不成也有兩個?
顧予腦袋里亂如一桶漿糊,徹底糊涂了。
昨晚來找我的美婦,身上沒穿斂服,衣服好像是綢緞的,打扮的花枝招展,與他們描述周寡婦的相貌也不相同。
昨晚來的不會是周掌柜某個金屋藏嬌的寂寞小妾吧?
不對!
那女的明顯一身的陰氣,完全不像是活人,絕對是鬼。
莫不是周掌柜家還死了一人,只是不為人知?
念頭浮起,他自己都感覺荒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