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有人在外面
手電筒的光芒照射下，廢棄大樓內(nèi)的灰塵顯得異常清楚，窗外的月亮似乎也被附近的樓房和云所遮蔽。
原本說說笑笑的幾名高中生也漸漸地安靜了下來，只聽到樓道里眾人的腳步聲。
“誒我說，你們突然間安靜下來，有點嚇人了?！甭箥u感覺一股涼颼颼的穿堂風吹過，本能地打了個寒顫，他能夠感覺到氣氛有些冷場，于是開口說了句玩笑。
“哈哈哈，是的是的?！绷硗鈳酌咧猩卜路饎倓偦剡^神來，連忙迎合。
這倒并非是什么為了討好鹿島，僅僅只是因為剛剛的安靜讓所有人都有了些心悸。
“田邊同學沒什么想說的嗎？”似乎是在眾人的回應中，鹿島終于驅(qū)散了自己的恐懼，他的目光注意到了落在隊伍最后面的田邊良守。
“和大家一起說說話就不會那么可怕了?！币皪u小心地靠近良守，壓低聲音對他說了一句。
良守能夠感覺得到這個叫野島的女生其實已經(jīng)有些被廢棄公寓內(nèi)的環(huán)境嚇到了，但是終究還是鼓起勇氣提醒自己。
“沒事的，我并不害怕?！绷际睾唵蔚鼗亓艘痪洌拇_不害怕，現(xiàn)在他只是在擔心。
“良守，你感覺到了嗎？”趁著那群人再次開始了閑聊，黑尾這才抓緊機會從書包里探出半個腦袋。
“嗯，感覺到了?！绷际攸c頭，“溫度有點下降了?！?p> “但是這很不對勁不是嗎？如果是那家伙回來了，這里應該變熱才對?！焙谖驳恼Z氣很不安，“能夠留下那種火焰痕跡的妖怪，怎么可能會帶來這種……”
“這種好像死人堆亂喪崗一樣的感覺，是嗎？”良守也皺著眉頭，他也想不通，為什么這里的情況會這么反常。
良守無意間抬起頭，窗外的月色似乎越來越暗淡了。
“良守！”黑尾雖然很努力地控制著音量，但是聲音里卻毫不掩飾地流露出了前所未有的驚恐。
良守沒有回答，而是從口袋里掏出手機。
“沒有信號了?！彼哪樕查g陰沉了下來。
“不會吧？這地方竟然是個界？”黑尾的聲音都顫抖起來了，“你們到底選了個什么樣的妖怪巢穴探險？”
“應該不是?！绷际貕旱吐曇?，“這里的溫度是有梯度地在下降，我們剛剛進來的時候，還沒有那么明顯，而且……”他看著外面有些模糊的東京夜景，“分界也不是很明晰，如果這里是界的話，外面應該什么都看不到了?！?p> “能夠形成域的妖怪也根本不是你能夠解決得了的！能夠形成和掌控域的妖怪，單論威脅已經(jīng)足以讓那幫陰陽寮里至少是A級的老頭子們親自出場組織圍剿作戰(zhàn)隊伍了！”黑尾差點咆哮了出來，但是他終究忍住了，“別管這幫蠢貨了，趕緊跑，如果這里是域的話，至少可以直接出得去，出去聯(lián)系陰陽寮，這才是我們唯一能做的事情！”
“未必。”良守看著手機上閃爍了片刻的信號，“情況或許還沒有那么糟糕。
“如果我沒有想錯的話，這里應該并不是某個妖怪自己創(chuàng)造的域，而更像是一種因為自然環(huán)境形成的半成品域?！?p> “類似于古戰(zhàn)場或者萬人坑那種？”黑尾問道。
“嗯，你不覺得這很像嗎？逐步形成的不穩(wěn)定邊界，一定程度上對電磁信號的干擾，只有在特定時候深入其中才能夠感受到地變化?！绷际卣f道，“如果是妖怪創(chuàng)造的域，按照千田的說法，他家買下了這片地準備推倒重建，那么白天總會有人時不時地過來一趟，不可能什么發(fā)現(xiàn)都沒有吧？”
“確實有道理。”黑尾點頭，“不過你怎么樣排除掉那不是因為這個妖怪比較謹慎所以隱藏得更好呢？”
“沒有辦法排除?！绷际鼗卮穑艾F(xiàn)在擺在我們面前的只有兩個可能，一個是我剛才說的，另一個是這里真的隱藏了一只能夠創(chuàng)造域的大妖怪，我很想活下去，所以，我只能相信這是第一種?！?p> 黑尾不吭聲了。
陰森的寒氣逐漸從樓道里彌漫開來，東京春天的夜晚真的有這么冷嗎？
鹿島回頭看了眼同伴，大家的肢體語言也都或多或少地表現(xiàn)出了同樣的體會，再看向最后面，只見良守已經(jīng)從書包里拿出了一件大風衣披上。
“……”
“我說了晚上可能會有點冷，所以提前準備了衣服?！痹诒娙俗⒁暤哪抗庵辛际仄届o地解釋。
“雖然確實有點降溫，但是……”
“我身體比較差?！绷际囟伦×藢Ψ胶竺娴脑?。
現(xiàn)在情況已經(jīng)比較緊急了，隨時都有可能出現(xiàn)變故，良守必須要做好戰(zhàn)斗準備，這件風衣是晴子親手改造的專用戰(zhàn)斗服，特制的口袋里裝了大量用于戰(zhàn)斗的符咒。
另一方面，換上大風衣也可以讓黑尾不用繼續(xù)呆在書包里。
“我聽到什么動靜了，而且還有一股臭味。”黑尾將體型縮到最小，看起來大概就像是一只還沒斷奶的小貓，他躲在風衣的口袋里，悄聲提醒道。
“誒？這間房的門居然是開著的。”良守突然開口，吸引了前面幾人的注意。
“確實沒有上鎖，我們要不進去看看？”一名男生略感興趣地說道，“前面的房間門都是關(guān)著的，既然是探險，那么去看看房間里也是必備環(huán)節(jié)的吧？”
“嗯?！甭箥u點頭，雖然是良守發(fā)現(xiàn)的，但是，這個提議確實很有道理。
推開門，眾人走進公寓的房間。
良守依然落在最后，趁著眾人的注意力都被房間內(nèi)破爛的家具和裝修吸引的時候，黑尾偷偷地從口袋里跳了出來。
“守住門口?！绷际氐吐曊f道，“想要帶著他們闖出去太難了，先弄清楚來得是什么，然后再做打算。”
“沙沙。”門外面似乎有什么東西走動的聲音。
“良守同學，你站在門口干什么？”很快就有人發(fā)現(xiàn)了良守的掉隊。
“外面有聲音?！绷际卣f道，“有人在外面?！?p> 房間內(nèi)本來就已經(jīng)讓人感到有些寒意的溫度似乎瞬間又低了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