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怎么如此矯情?
霍檀覺得他那勾手的動作,邪氣而悶騷!
思忖一瞬,她緩步上前。
看著緩慢挪步的霍檀,穆淮笑得清淡優(yōu)雅。
霍檀怔了怔。
魅惑,邪氣,禍國殃民。
腦子里忽然冒出這么些詞,形容穆淮此刻的樣子很是貼切。
穆淮斜靠在床榻上,領(lǐng)口微敞著,神態(tài)病弱而慵懶,一副我見猶憐的…
身子莫名一抖。
霍檀將這可怕的想法拋諸腦后,她怎么可以被穆淮的外殼所蒙蔽?
“霍將軍在害怕什么?”
霍檀坐在床榻邊緣,側(cè)首睨著他:“不如讓林鶴來給你解衣服包扎這些?我看看傷口,負責(zé)涂藥就行。”
“誰是大夫?”他清清淺淺地開口,語氣磁性而低沉。
“那我也不是大夫啊,只是略懂醫(yī)術(shù)而已。”
“身為男子,如此扭捏,將來怎能成大事?”
霍檀剜了他一眼。
恨不得在他的臉上戳個洞。
“我一番好心替淮王殿下的名聲著想,卻好心被當(dāng)成驢肝肺!”
穆淮忍著笑,一本正經(jīng)地說:“維護什么名聲?本王沒什么需要維護的名聲?!?p> 霍檀湊近他,嘴角漾開一抹痞笑:“都說我有特殊癖好,殿下就不怕被誤傳與我有什么?可能會讓你本就不強勢的地位,更加飄搖了?!?p> 穆淮心尖觸動,深邃的眸子盯著她情緒多變的臉色。
須臾,他淡淡地說:“清者自清,何必在乎他人看法?”
“可人言可畏啊,我倒是無所謂,反正霍家已經(jīng)這樣了。”
“霍將軍若是真有特殊癖好,本王倒是不介意能被你看上。”
“……”
霍檀坐直身子,頓覺無趣。
她以為他多少會要避嫌一點的,脾氣火爆點的此時就該喊她滾了。
哪知道,他臉皮比她的還厚。
“殿下說笑了,我喜歡的可是那些美艷的女子,對男人不敢興趣?!?p> 穆淮輕笑:“所以你怕什么呢?大大方方幫我看傷上藥包扎就行了?!?p> 霍檀:“……”
怎么感覺有種被套路的感覺!
“你自己解開衣服!”
“渾身無力,手都抬不起了?!?p> 霍檀無語。
將手伸到他的衣領(lǐng)處,斂神屏氣,盡量讓自己平靜。
不就是皮囊好看點嘛!
穆淮垂眸,看著她動作生疏地將他的衣袍解開。
呼吸陡然間快速幾拍!
“你真是被天風(fēng)寨的人所傷?”霍檀漫不經(jīng)心問著,分散自己的心神。
“不是?!蹦禄春芴谷坏鼗厮?,“東西是他們帶走的,本王去追時,遇到了殺手?!?p> “帶走?不應(yīng)該是偷嗎?”
“本王說話向來溫和儒雅,不想得罪人,給自己添麻煩?!?p> 霍檀的手抖了一下,順勢將他的衣衫往下拉至他的胳膊處。
“原來真有人要害你啊?!?p> 穆淮嗯了一聲,嗓音略微低?。骸八员就跏钦嬗胁?,心慌胸悶不是無緣無故的。”
霍檀不語。
視線落在他左胸的傷口上。
普通劍傷,傷口不深,也不長,按說傷勢應(yīng)該很輕才是。
這么點傷,還得隱瞞各路人,怕驚動天風(fēng)寨,是否有點小題大做了?
果然是出身貴族,一點小傷就咋咋呼呼。
不過,再仔細端詳。
可見血絲不停往外冒著,雖不是大量,但是一眼望去,像是很難愈合。
“多久了?傷口一直沒有愈合嗎?”
霍檀此時才注意到,他黑色的衣袍已經(jīng)浸濕一大片。
穆淮輕描淡寫地說:“三個多時辰了,大概是沒有愈合的,所以急著讓你來?!?p> 這…
確實有點反常啊。
看來自己是悱惻錯了。
顧不得什么男女有別。
霍檀湊近他,凝眸仔細觀察著他胸口細小的傷口。
指腹輕輕沾染上一點血,若無其事地往鼻尖靠…
手腕倏地被一只溫?zé)岬氖终莆兆?,霍檀驚訝地抬眸。
觸及到穆淮盛著幾分邪氣的桃花眼,心口扯動了一下。
他蹙眉:“你做什么?”
霍檀隨性地揚了揚手指:“我看是不是有毒?!?p> 穆淮眸光閃動:“那也不要你親自試毒,萬一真有毒怎么辦?”
她淺淺一笑:“殿下想什么呢?我只是先聞一下,等會再用銀針試?!?p> “嗯?原來如此。”他淡淡地應(yīng)了一聲,微垂著眼瞼。
“那你可以放開我了?”霍檀的手腕被他緊緊握住,兩人隔的距離有點近。
穆淮的目光緩緩瞥向她的手腕,輕聲笑了笑:“霍將軍這身板似乎有點弱啊,不像本王所認識的其他將軍勇士們?!?p> 霍檀心口一窒。
忽然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她平靜地說:“美人尚且都有環(huán)肥燕瘦,世間男子不也是千千萬,誰說都得五大三粗的?”
穆淮似乎還沒打算放過,不依不饒:“常年握劍的手,倒也還細膩…”
霍檀依舊是面不改色:“那是我保養(yǎng)得當(dāng),殿下想知道秘方嗎?你也可以擁有?!?p> 穆淮扯了扯嘴角,眸光越發(fā)深不見底:“以前還不知道,霍將軍竟然伶牙俐齒的。”
霍檀不語。
哐…
門口忽然一陣響聲傳來。
是水盆落地的聲音,有節(jié)奏感地響了一瞬。
霍檀愕然地回眸。
瞅見林鶴一副驚掉下巴的樣子,慌張地擺手:“屬下端水來給王爺清洗傷口用的,一時手滑?!?p> “我有清洗傷口的藥,不需要打水。”
林鶴呆愣住。
“退下吧!”
清冽的聲音令氣氛陡然凝固。
林鶴連忙退下。
這個時候林鶴還暗想著,還好是自己,若是換作其他下人撞見,只怕會見不到明日的太陽了。
穆淮松開她的手,靠在軟枕上:“來吧!”
霍檀自我安慰,他只是疑心病太重,不可能知曉她的身份。
她有信心,自己并沒有露出破綻,這明顯的喉結(jié),就是最有說服力的東西。
她淡定地拿出銀針,果然是試出了毒。
不過這毒有點詭異,不會致命致殘,只讓傷口止血困難點。
霍檀用藥水將瘀血洗掉,傷口周圍也一一清洗,然后給他抹了點藥,血才漸漸止住。
整個過程嫻熟流暢,一氣呵成。
穆淮問道:“你用的什么藥?效果這樣好?”
“這藥粉里面有大薊和薊根草,可以止血消毒消炎,還好你這毒性不強,否則我一時也沒辦法。”
穆淮又問:“那傷口會不會再次裂開?萬一血又不止怎么辦?”
怎么就如此矯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