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0]滅虢取祭

　　不一會，漸漸有鄭軍甲士，前赴后繼，冒著箭雨，擋開長戈，登上了城墻！鄭師士氣大振！射手陣列的百夫長見狀，緊急上舉令旗三下，大喊下令：“射往城內(nèi)！”城下的弓駑手們，立即延伸射擊，將手中箭矢，拼命的用力，箭雨過城墻，落入了城中！

　　大司馬泄叔令旗也朝天上指，大聲下令：“遠射、城內(nèi)！”，沖城的車騎中，射手們紛紛改變了射擊角度，一浪浪的箭雨，隨著車騎的前進，落入城內(nèi)。頓時，噼啪的響聲，撞擊聲，哀叫聲，城從內(nèi)傳來。

　　城墻之上，鄭軍甲士越來越多，向城內(nèi)沖擊。城壕邊上的弓駑陣上，百夫長令旗后揮三下，立即下令：“停止射擊！”

　　司馬泄叔也及時下令“停止射擊！準(zhǔn)備進城！”然后驅(qū)車來到城門之外，下軍車騎也隨即移動，排好陣型。不一會，城內(nèi)石緩慢抬升，西門大開。

　　司馬泄叔令旗前揮：“進城！”列好隊型的下軍車騎，一輛接著一輛，沖入城中，鐵甲戰(zhàn)車，開始了慘烈的屠城。一個時辰之后，城中還在抵抗的虢人守軍，全被屠殺而盡。虢叔及其幾個兒子，盡皆戰(zhàn)死，其尸首被鄭人并排列于宮殿廣場之上。

　　戰(zhàn)事畢，鄭武公率著眾將，來到虢城宮殿臺階之上，大聲說道：“虢叔從于昏亂，逆于王命。寡人敬其勇烈，著命上至虢叔，下至步卒，皆以禮葬！”

　　臺階下的鄭軍將士，皆拜手答道：“諾！”

　　然后他下令道：“原伯，著以虢之圖冊，收城邑，計戶口，確田土?！?p>　　“諾！”

　　“泄叔！著收虢眾之士，葬其死，救其傷，虢之降士編入各軍?！?p>　　“諾！”

　　祭城，四面環(huán)水，祭國宮殿處于一個孤島之上，有東西兩座橋通連岸上。鄭國大軍齊聚于此，沿著圓形的岸邊，隔著護城河，將祭城團團圍住。

　　金色“王”字大旗下，鄭武公下令：“司馬泄叔！前至城下，遞交招降書?！?p>　　司馬泄叔拜手領(lǐng)命：“諾！”

　　司馬泄叔驅(qū)車獨往祭城東門之下，當(dāng)著祭人的面，大聲宣讀起了招降書：“天王避難于申，東之諸侯皆不王。吾嗣職天王司徒，奉王命征討不庭。虢叔逆王命，既伏罪矣！祭為宗親小邑，何不早降？以避戰(zhàn)虐，使手足不相殘，免百姓于涂炭？”

　　司馬泄叔讀罷，將遞給了右邊的甲士，然后從身后的箭囊中抽出三支弓箭，車右立即將竹簡卷在箭桿上，然后用竹簡邊上長出來的麻線綁好。

　　司馬泄叔用力張弓搭箭，“碰”的一聲，只見那枚巨大的箭卷，猶如一枝動力十足的火箭，往城內(nèi)飛去！

　　關(guān)其思向鄭武公請命：“君上！祭為小邦，只此孤城。今我大軍既至此，何不一戰(zhàn)而定，而必招降焉？”

　　鄭武公：“祭，周公之裔也，封于成王。傳及祭公謀父，曾為穆王之師，天王敬之，是以天下大平。我在京師，嘗讀其文，敬其忠義，尚其懿德。而今，其后嗣不察于虢公之奸，而及于罪。我奉王命正東之諸侯，以祭公謀父之忠，若滅而無后，何以勸善？”

　　關(guān)其思：“君上仁德！”

　　鄭師三軍，靜靜等候。正午時分，祭城西門大開，祭人男女別為兩隊，頭上都戴著白布條，分列于城門街道兩側(cè)，長長的隊列至于宮前。

　　為政原伯從陣中驅(qū)車來到帥車之下，說道：“君上！祭人請降矣，請入城中受降！”

　　鄭武公下令道：“大夫入城，隨我受降！”

　　說罷，其帥車首先進入城中，然后是為政原伯的車騎，接著是司馬泄叔，其后是關(guān)其思。

　　祭國宮城前，祭伯及夫人，大子，公子及祭國眾大夫男女分隊，皆跪迎宮門外，鄭武公下了車，先扶起了祭伯：“叔父請起！我已上表天王，保舉叔父為王卿，以佐我王！”

　　祭伯高興的答謝：“老夫謝過司徒！”

　　接著，鄭武公扶起了祭國大子：“吾兄若不嫌棄，請隨我回朝，任以大夫，以協(xié)我鄭邦！”

　　祭大子首愣了一下，答謝道：“謝…君…上！”然后起身，其身后男女眾人跟著站起。

　　鄭武公進了大殿，毫不客氣地坐上寶座。祭人大夫列于其左，鄭人大夫列于其右。站在殿門口的一名鄭人司禮大喊：“獻戶冊！”

　　只見四個人抬著一個大木箱進來，為首的一個祭人大夫拿起其中一卷竹卷，跪拜在地，雙手扶著竹卷：“請受戶冊！”鄭武公手一揮：“請原伯代為受之！”為政原伯前往接過。

　　“獻輿圖！”又見四人抬著一個大木箱進來，次首的祭人大夫也出列，拿起一卷，跪拜奉上：“請受輿圖！”鄭武公說道：“原伯受之！”為政原伯又前往，接過。

　　“獻軍賦！”又見四人抬著一個大木箱進來，站著的祭人大夫出列，拿起一卷，跑地奉上：“請受軍賦！”鄭武公說道：“泄叔受之！”司馬泄叔出列，接了竹卷，回到本位。

　　鄭武公高興說道：“鄭祭本同姓，既已降我，入我鄭邦，從今而后，皆為鄭人。望祭人與我鄭人利祿同心，同佐天王！”

　　其下的祭人眾大夫聽了，齊拜禮道：“謝鄭君！”

　　司馬泄叔聽了，大聲喝道：“今既降于我邦，還不稱君？”

　　祭人眾大夫一聽，連忙重新拜禮，高聲喊道：“謝！君！上！”

　　鄭武公大悅：“諸位大夫請起！”

　　祭人眾大夫拜謝起身：“謝君上！”

　　“寡人既已上表天王，保祭伯為王卿。明日，祭伯可帶著家眷子女入于成周，居于王城，待日后隨王使入申朝王?！?p>　　祭伯答道：“謝司徒！老夫領(lǐng)命！”

　　“祭大子首，可仕于我鄭邦，家眷可與我邦大夫之室，同居于鄩城。賜爾爵以中大夫，職為千夫長，率祭之師旅，為下軍將泄叔之佐，望日后建功于軍行?！?p>　　祭大子首答謝：“謝君上！臣領(lǐng)命！”

　　“祭邦之大宰谷，命汝為祭邑之守，為寡人治祭邑?！?p>　　祭國大宰姬谷答謝：“謝君上！”

　　鄭武公望著眾人道：“其余祭之眾大夫，若愿隨我攘王室，建功業(yè)者，可至原伯處入籍。若愿居于祭者，可由邑守谷擇而用之。有想閑賦在野者，亦從其愿！”

　　眾大夫皆拜：“謝君上！”

　　鄭武公最后交待道：“祭之國人百工、士農(nóng)工商，皆各為其職，無廢其事。任何人等，不得驚擾。違令者斬！”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