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丟失的記憶二
裴琢皺了皺眉頭:“你敢咬我?”
時璞玉很是無奈的指了指落落道:“我來的時候,她已經(jīng)暈了,而你正要吐自己的內(nèi)丹出來,我叫了叫你,卻沒有反應(yīng),情急之下,只好以這種方式叫醒你,怎的,你不謝我,反而要怪我?”
裴琢略擔憂的望了望時璞玉的臉色,但神色如常,他有些疑惑,“你沒有感覺到任何的不適嗎?這毒霧...”
明明連他都著了道。
“沒事啊,就是見那一院子的白骨有些瘆得慌,你們這是怎么了?”說罷低頭瞧了瞧在地上的落落,只見她腳并用,似乎是在逃跑。
“別抓我,別抓我,我還小,不要吃我...”
裴琢皺了皺眉,看來這幻境因人而異,似乎是只對靈獸有效,莫非...
他想到了一種可能。
先掌門依靠虐殺靈獸修煉,那這環(huán)境必然是為了防范這些靈獸所設(shè),如此看來,他和落落才會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受了影響,而時璞玉身為凡人,反而陰差陽錯的逃過了一劫。
裴琢用下巴努了努落落的方向,意外的沒有冷著臉:“那便將她也叫醒?!?p> 時璞玉歪頭,抬起自己的胳膊示意:“也用咬的?”
裴琢無聲表示默認,時璞玉只好哭笑不得的蹲下身,撈起落落的胳膊,在上面狠狠的咬了一口。
但落落反應(yīng)劇烈,一拳出來,直沖時璞玉腦門兒而來:“都說了別吃我!”
可等她睜開眼,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拳頭落在裴琢的手中,他的身后是一臉驚恐的時璞玉。
落落一時有些懵,尷尬的收回了自己的拳頭:“我剛做夢,夢見有大妖要吃我!”
裴琢冷靜的直起身,然后面無表情的甩了句:“別動用靈力,這地方對咱們不友好,你若再次入了幻境,別怪我們不救你!”
落落哦了一聲,抬起胳膊,瞧見了上面深深的一排牙印兒,她迷糊的瞧了瞧裴琢,又瞧了瞧時璞玉,終究將目光放在了時璞玉的身上。
“多謝阿玉姐相救!”
時璞玉提著的心莫得放下,她還以為落落要以牙還牙,也在她的胳膊上咬一口呢!
“不,不客氣,呵呵!“
時璞玉尷尬至極,快走兩步,走到了裴琢的身邊,只見裴琢正對著地面上的一些符咒做研究,仔細看下來,那些符咒似乎有些眼熟。
時璞玉下意識的從乾坤袋里拿出了她之前在藏經(jīng)閣找到的圖志,然后對照著那符咒一一比對。
“咦?”
時璞玉訝異道:“說是相似,但細節(jié)之處又稍有不同,這符咒是做什么的?”
裴琢冷著眼瞧過來,將那圖志落在手中翻看,那上面被撕了幾頁,剩下的幾頁又殘缺不全,只能看個大概。
“看不太懂,這東西花里花哨的,倒像是個歪門邪咒。”
落落也將腦袋湊了過來,然而裴琢卻冷靜異常,異常到一句話也不說,面上幾乎要凍住了。
時璞玉見狀,伸手在裴琢的面前晃了晃,之間他神色憂慮,一個瞬間回過神,一把將時璞玉的手抓住,“你又準備要咬我?”
時璞玉無辜至極:“我見你一動不動,還以為你又出了什么事!”
裴琢一把將她的手臂推開,冷淡的猶如從未相識:“多管閑事!”
時璞玉氣急,這人不識好人心便罷了,還要怪她多管閑事,若不是此時只有他們?nèi)齻€,她才懶得理這么個屁事兒精。
落落找了個桌子一屁股坐上去,兩條腿在桌子下一前一后的晃了晃,“這地方也沒什么可看的了,我們走吧!”
時璞玉點頭附和,這地方鬼氣森森的,除了森森白骨,還有各種異獸的頭顱和鬼畫符,怎么看也不像個常人愿意待的地方。
也不知先掌門為何要設(shè)置這么個地方。
裴琢扭頭瞧了瞧落落和時璞玉,背過身,將那些符咒全都畫在了衣袖上,準備回去了好好研究,等三人踏出院門的時候,司齊正從遠處過來,面上一臉的擔憂。
“你們怎么來這兒,這地方不祥,進去的異獸沒一個能活著出來,邪門兒的緊,快走快走?!?p> 說罷就要拉著時璞玉他們往外走,然而裴琢慢吞吞的跟在最后,赫然瞧見司齊拿怪異的眼神瞧了他一眼。
他的直覺告訴他,司齊不對勁,但理智又阻止他搞事,事情尚未明確,貿(mào)然行動,容易打草驚蛇。
他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但,并不希望有無畏的犧牲。
等他覺出這想法來,莫名覺得有些好笑,他覺得應(yīng)當將這話說出來,說給時璞玉聽,然后看看她是什么表情。
她一定會不屑一顧的指責他假惺惺,然后憤然的瞪他一眼,怪他侮辱了她的師尊。
裴琢正兀自想著,一抬頭就見時璞玉定在原處,拿神情打量他,那眼神,他一眼就讀出了其中的意思。
這瘋子又在想什么好事?
目光觸及,裴琢又恢復(fù)了平常的樣子,淡漠著一張臉,從時璞玉的身邊走過。
時璞玉松了一口氣,瘋子終究是瘋子,就連笑也像是個變態(tài)。
幾個人回了大殿,司齊早已將那殿中收拾妥當,因為裴琢和司齊都是辟過谷的人,是以用膳并不緊急而必須。
但時璞玉和落落不同,她們需要一日三餐的進食,才能保持住自己的體力。
落落還好說,走出大殿漫山遍野的打獵即可,可時璞玉就有點麻煩,身在胥用山,她需要遵守門規(guī)吃素,可現(xiàn)下山腳下的菜園子早就被毀了,她要吃一餐飯,比出門打獵還要難。
裴琢沒有心力分擔出來去處理吃的問題,只是找個身干凈的衣服換上,將那圖騰攤在桌上觀察。
想了片刻,他緩緩的想起了之前在陳家時的契約,上面的圖騰也與這本圖志有著密切的關(guān)系,莫不是所有的一切都來自于這本圖志?
他將這圖冊合上,只見封面上沒有任何標志,只是拿獸皮包裹起來,里面的在圖志也是刻在獸皮上。
她并未將這一發(fā)現(xiàn)告訴時璞玉,否則她肯定拒絕將那圖志放進她的乾坤袋。
又觀察了片刻那圖志,裴琢提議去藏經(jīng)閣。
落落非常興奮,她從來沒去過這樣的地方,但時璞玉就有些抗拒。
瞧著那么些認識她她卻不認識的字,可太痛苦了,她寧愿自己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