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和太后給了我最好的殊榮,備了上好的馬車,豪華的級別自不必說,舒適度也是極讓我滿意的。
就是有一個缺點,慢,認(rèn)真的慢。
不僅如此,送親隊伍浩浩蕩蕩,本就慢的馬車更是無法快速行駛。
幾次我都有點想跳車逃婚,奈何無處可去,悲催呀!
就這么晃蕩了6天,我們才踏進(jìn)了蒙爾汗草原境內(nèi)。
正待我睡的昏昏沉沉的時候,被吉娜和雪娜輕輕搖醒,“公主快醒醒,迎親的隊伍到了!”
隨著她們的聲音我依稀聽到了萬馬奔騰的聲音,只是我睡得太沉,以為是在夢里,于是應(yīng)了一聲翻過身接著睡。
“公主,迎親隊伍真的到了,您快起來整理一下裝容吧!”她們見我這狀態(tài)不免著急了,加大了搖我的力度。
“嗯,起來了!”睡眼惺忪的我揉著眼睛打開了馬車的窗戶,掀起了窗簾看向外面,草原的風(fēng)柔柔地?fù)嶂业哪?,讓我不自覺得又閉上了雙眼。
剛想愜意一會,便被一陣嘈雜的馬蹄聲打擾亂了心情,不得不睜開眼睛。此時映入我眼簾的不再是剛?cè)氩菰瓡r那一望無際的震撼,而是一票騎士,個頂個精壯的很,與宮中男人的氣質(zhì)截然不同。
“哈哈哈,王爺,繞過這三圈您就等于將新娘子娶回去了吧?”這聲音之洪亮,一聽便知根本不在乎我是否聽得到。于是我也便循聲望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草原大漢,目測身高大概有190,又黑又壯,看穿著裝,該是個將軍。
“那是當(dāng)然!”這次說話的是個胖胖的男人,同樣騎在馬上微笑著看著剛剛那高大男子說道。
“這公主架子夠大的,咱們都來了一會了還不見人影?。 闭f話的是那高大男子。
“不是架子的問題,是剛剛睡醒的問題?!彼捯魟偮湮冶憬恿艘痪?。
他二人自然是沒想到我會這么莫名其妙的出現(xiàn)在他們眼前,于是短瞬間石化了,興許也是無法接受一個公主竟然如此吧!因為我此刻竟是趴在窗子上與他們對視。
我絲毫沒在意他二人詫異的眼神,仔細(xì)的看了一眼那個胖胖的男人,圓圓的頭上面戴了一頂藏藍(lán)色的帽子,身著藏藍(lán)色袍子,腳蹬一雙藏藍(lán)色靴子,衣著還算考究。
只是看著身高不是很高,因為騎在馬背上也可以看出腿很短。肚子圓圓的,嗯!蠻符合中年男人的特點的。
不太好看,也不丑,這長相也是可以接受的,憨憨的樣子還蠻逗的,也許是早就做了最壞的打算了吧!
“你就是弼爾塔哈爾?”沖著那個胖乎乎的男子我篤定地問出了這話。
“我是弼爾塔哈爾”另一個低沉而有力的聲音不溫不火地送入我耳畔,循聲而去只見一渾身上下棗紅色裝束的男子騎在一高頭大馬上,循序的向我的窗前走來。
此人皮膚黝黑,眼神深邃,讓人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細(xì)想一下,這感覺才對,也只有這眼神和氣場才配的上他草原王的稱號。
真夠烏龍的,這也能弄錯,我簡直佩服死自己了,這橋段好像只有在我的小說中才會有好吧!
等一下,那是……追風(fēng)?
我一閃身便從窗子中撤了出來,又速度的打開馬車的門,撩起裙擺便跳下馬車,直奔弼爾塔哈爾過去。
“你怎么會在這?是皇帝哥哥送你來的嗎?”我輕柔的撫摸著他騎著的那匹棗紅色的汗血寶馬。
它仿佛聽懂了我的話,對我忽閃了一下它那長長的睫毛,親昵的往我的臉上蹭了一下,顯然它并沒有忘記我。
“吉娜,給我拿幾塊糖來?!?p> 當(dāng)我把糖喂到它嘴里時,它更是興奮的原地踏了幾步,見它如此,我笑的更開心了,沒想到在這陌生的地方竟然能見到“老朋友”,這是怎么樣的快事。
“想騎嗎?”追風(fēng)的主人用磁性的嗓音低沉的問了我一句。
我抬起頭直視著他的眼神,里面有審視、有解讀,更有……不屑。
這感覺在他剛剛的問話中我已然聽出了端倪,不屑?因為他在蒙爾汗的地位,所以根本不屑與公主聯(lián)姻?
這眼神好像我愿意似的,好奇怪,自然,以我的性格,也用同樣的眼神回敬了他。
“可以嗎?”
我的話音還沒落,便感覺被一股強(qiáng)大的力量連根拔起,轉(zhuǎn)瞬我便已然坐在了追風(fēng)的背上,這過程好像只是一瞬間。
這家伙的力氣簡直讓人折服,以后我得注意,盡量不要惹他。嘶,聰明人都是用腦袋解決問題的,用武力解決問題的都是低能兒,嗯,這么一想,我又瞬間開心了。
在我這腦袋瓜子的小思緒剛剛起飛時,就被一聲“駕”給弄得灰飛煙滅了。
隨后我便感覺迎面的風(fēng)直直的打在我的臉上,然后向我的耳后吹去,真不愧是草原的風(fēng),夠勁道,可是這感覺突然讓我覺得好自由。
“哇哦,這就是所謂的策馬奔騰嗎?”我竊喜的小聲嘟囔著,可圍住我的手臂微微收緊了一些。這家伙想必是怕我興奮過頭再掉下馬去,知道他會護(hù)住我,我微微斗膽慢慢張開手臂,然后慢慢閉上眼睛,感受著草原帶給我的這第一個禮物——風(fēng)!
我們在馬背上奔馳了大概有一個時辰后,他慢慢將速度降下,然后勒住“追風(fēng)”停了下來。一個縱身下了馬。
“下來吧”他抬著頭看著我面無比情的說了一句。
我抬起頭四下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并沒有駐地的感覺,便疑糊的望向他。
“這里離駐地還有一段距離,我們要等大隊伍,你是要在馬背上等嗎?”
聽了他的話,我沒有道理不下來,縱身下馬后我一臉尷尬。
想想真夠離譜的,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就跟他單獨跑掉了,竟然全無反應(yīng),真是夠了。
“我們草原兒女都不拘小節(jié),沒有你們宮中那么多規(guī)矩,所以你大可不必過多介懷?!?p> 他輕描淡寫的一句話竟然瞬間點破了我的心思,竟然這么快就參透了我的心思?哦!也對,他都34歲了,而且以他的閱歷,看我這一個涉世未深的小毛丫頭豈不是易如反掌,輕敵了!
“內(nèi)個……哦!”我本想說我本來也沒很介懷,可是一想到我這身體畢竟是個公主,便還是應(yīng)了一聲。
“你要不要找地方坐一下?”他說這話的時候看了一眼我的腳。
我才恍然想起,我下馬車時根本沒穿鞋,因為草原上都是草,踩著軟軟地以至于一直沒想起。想到這里,我突然伸手摸了一把頭頂,果然,帽子也沒戴,真是瞬間三條線,丟臉丟到家了。
“我以后要著草原的服飾吧?”
“自然如此?!蔽彝蝗慌まD(zhuǎn)的話題竟然沒有讓他的情緒有絲毫波動,依然氣定神閑的看著我。想來這家伙也真是自命不凡,還自然如此,他的意思是我嫁過來一切便得隨了他們唄,我都如此問了,他竟然也沒有讓我的意思。
“大婚的日子定了嗎?”
“后天!”
“你定的日子?”
“我額祈葛,額赫找了師傅看的日子?!?p> “哦!雖然都是王爺,但你的爵位已在你額祈葛之上了吧?”
“嗯”
“你的草原之王是怎么來的?”
“戰(zhàn)場上打來的”他說的并不驕傲,而是淡淡地陳述??晌疫€是覺得他很自負(fù),因為他對這名諱竟然毫無推諉之意。
“第一次來草原?”
“誰……說不是呢?”我本想反駁,畢竟當(dāng)時在母后壽辰時,她當(dāng)眾人面說我是母妃的小女兒,自小長在阿巴赫??墒且幌胨苋绱藛?,便是知道實情的,況且想到他與太后和皇上的關(guān)系,看來我還是要如實作答才是。
“草原上的生活很簡單,公主會適應(yīng)的?!彼f這話時到是一臉的真誠,眼神中也不再有不屑,想必也是開始接受現(xiàn)實了,因為我已然來了。
“王爺,我想……”我本想把我和他關(guān)系還有日后相處的方式向他闡明一下,可是我的話音剛起便被一陣馬蹄聲打散了,太戲劇性了,大隊伍竟然在這個時候跟上來了,前幾日怎么不見跑這么快呢?想到這不免狠狠地向著馬蹄過來的聲音剜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