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又歸于寧靜,兩人沉默著吃完了早飯,“逸之,待會兒你在家把碗收拾了就好好休息,蛇咬了的傷口還沒好完,不要去做什么挑水砍柴的重活了,帕子什么的也不要繡,照顧自己幾天好嗎?我去一趟鎮(zhèn)上,我得想辦法盡快把錢還上?!?p> 姜燁很是認(rèn)真地對著肖逸之說到,肖逸之抬起頭,對上姜燁真誠的目光,半晌只從嘴里蹦出來一個“好”。
得到肯定答復(fù),看著肖逸之傻傻的表情,姜燁滿意地笑了,莫名覺得自己這個陌生的小丈夫還蠻可愛呢哈哈,長相也不差,現(xiàn)在因為營養(yǎng)不良看起來瘦瘦的,皮膚黃黃的,但看得出來底子還是不錯的(*?′╰╯`?)?,以后有錢了把他喂飽些,養(yǎng)胖些,說不定可以發(fā)展為男盆友,嘿嘿(o﹃o?)
“想屁吃姜燁,你之前那么待他,他都恨你要死了,還想當(dāng)人家女朋友,況且人家也不喜歡你,當(dāng)初嫁過來也是父母之命,以后有錢了,還是遵從他的想法再給他謀一個好妻主吧?!苯獰畎荡链恋叵胫?,回過神來又為自己的想法感到無恥,不由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清空不該有的想法,姜燁裝了一袋水就上路了,昨天路過衙門,她看見衙門門口貼了一張告示,是一張懸賞令,最近鎮(zhèn)上出了一個大盜,鎮(zhèn)子上各戶人家常有失竊,這不,前段時間鎮(zhèn)上最有錢的一戶人家賈家,被盜了一件傳家之寶,據(jù)說價值千兩,官府出動了一批又一批的人,但就是抓不著,沒辦法,賈家只得懸賞一百兩銀子捉拿盜賊,誰能把寶物帶回來,一百兩就歸誰。
姜燁掂量了一下,前世,她可不是一般的特種兵,她和她的隊友,都是國家秘密培養(yǎng)的核心武器,一般她們出現(xiàn)都是在一些難度巨大的任務(wù)中,而且因為執(zhí)行的任務(wù)不同,她們必須根據(jù)任務(wù)調(diào)整自己的角色,她們時而是治病救人的醫(yī)生,時而是文質(zhì)彬彬的律師,時而是粗獷的屠夫...可以說得上是各行各業(yè)都精通,正因為出色的技能,她們是國家最鋒利的武器之一,成為了打擊敵人的一支精兵。
姜燁有信心可以拿到這一百兩賞金。
到達(dá)衙門時已經(jīng)快到晌午了,姜燁很快取了告示,和衙門交接了信息,又來到賈家勘察了一下現(xiàn)場,很快就發(fā)現(xiàn)蛛絲馬跡。
第三天的時候,姜燁已經(jīng)知道了這個“大盜”是誰,但是她卻有一些心軟了。因為這個“大盜”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團體。
這個團體還全是由老弱病殘組成的,姜燁發(fā)現(xiàn)了一些線索后,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便沒有讓官府的人跟著,只說一個人更不易被發(fā)現(xiàn)。
姜燁只身一人順著線索找到了他們的“老巢”。那是一個二十平米左右的山洞,里面斜坐著,橫躺著十幾個人,大部分是未成年的小孩子,最大的也就才十一二歲的樣子,還有一些身體瘦弱,蓬頭垢面,似乎已大限將至的老人。
“瑛瑛,阿朱,樂樂,小野你們在家好好照顧大家,我和臨清兩人去縣城把東西賣了,周伯的病情已經(jīng)不能再拖了?!睘槭椎囊粋€大男孩聲音嘶啞地說著。幼稚的臉龐有著不符合年齡堅毅與滄桑。
“你賣不掉的,你還沒走出這個鎮(zhèn),就要被關(guān)進(jìn)大牢了,出鎮(zhèn)的路都有衙門的人,挨個搜查,畢竟你們偷的可不是小東西?!苯獰钭哌M(jìn)山洞說到。
“你是誰!”,為首的男孩立刻警惕起來,轉(zhuǎn)過身來面向姜燁,張開雙臂,不想讓姜燁的目光觸及到他身后的老弱病殘們,和他大差不多的幾個孩子也紛紛站起,做出同樣的保護姿勢。身后幾個四五六七的小孩害怕地躲在他們身后。不得不說,這很難讓姜燁不感動。
“我是揭了衙門的榜來找賈府失竊的寶物的?!?p> “什么寶物,怎么會在我們乞丐堆里??!?p> 姜燁不禁有些失笑,這小屁孩還挺會狡辯,確實有幾分聰明,怪不得能把寶物偷到手。
“我既然能找到這里來,定是有依據(jù)的。雖然我理解你們的處境,但畢竟偷盜是不對的,你把東西給我,我不會向衙門告知你們的住處?!?p> “撲通”,“求求你了,別告發(fā)我們,我們也是迫不得已,這寶物我們得用來救命啊!周伯,周伯他年紀(jì)大了,一直身患病,這幾日突然加重,所有錢都被花光了也不見好轉(zhuǎn),這是我們最后的希望了!”姜燁話音剛落,那大男孩已跪在了她面前,聲淚俱下。
唉,雖然她從來不心慈手軟,但是對一些沒有大罪過的人,她卻是仍然保有最大的善意的,罷了罷了!
“我可以救他,但是你得把寶物給我?!苯獰钕蛳赂╊?。
“你真的能救他?”男孩眼中瞬間出現(xiàn)了驚喜。不過馬上又暗淡下去變得深沉。“你不會是誆騙我們吧,把寶物給你,你一走了之,你說你能救,那你先救,救完我在給你?!彼舷聶?quán)衡了一下,認(rèn)為目前這個人如果真的會醫(yī)術(shù),那這是最好的選擇了。畢竟每次出去典當(dāng),都要冒很大風(fēng)險,走很遠(yuǎn)的路去道里,而且還會被典當(dāng)行壓低價格,賣來的錢不一定夠醫(yī)藥費。他只能選擇賭一把了。
“你叫什么名字?”
“杜華?!?p> “臭小子真是狡猾。罷了,我好人做到底吧?!苯獰顭o奈地?fù)u搖頭。
姜燁走到那個周伯面前,摸上了他的脈象?!八@幾天什么癥狀?”姜燁問到。
“周伯一直以來經(jīng)常頭暈,但是往日只是稍許眩暈罷了,前幾日突然發(fā)作,又暈又吐,很是厲害,頭不能動,他說頭一動就天旋地轉(zhuǎn)的??戳舜蠓颍辶怂幰稽c沒好轉(zhuǎn)?!倍湃A一一道來。
“后頸和顱內(nèi)可有疼痛?”姜燁向周伯問到。
“不痛,就是暈,一睜眼一動啊,這天地都在旋轉(zhuǎn)。”周伯雖然眼睛閉著,但還是和外界保持著聯(lián)系。聽姜燁問他,有氣無力地回答道。
“來兩個人,把他抬到這個長桌上?!苯獰钭叩街懿^頂后方,對著杜華說到,這山洞里連一張床都沒有。她基本確定,這個老人得的是耳石癥,接下來她要對他進(jìn)行耳石復(fù)位。
“他不能動,頭稍微動一下就要吐!”杜華很是不解,對著姜燁大聲說。
“我知道,但這是治療的必要手段,克服一下。相信我?!苯獰詈苁悄托牡亟o“病人家屬”解釋著。
杜華也察覺自己的語氣有些失禮,又看著姜燁真摯的神色,對她又多了幾分信任。
杜華和臨清在兩邊把周伯扶著,姜燁拖著他的頭。
“聽我指揮,忍耐一下?!苯獰顚χ懿f。
“快速躺下”,“起來”,“再快速躺下”,“來眼睛看著我”,“暈不暈”,“暈不暈”……姜燁的手指在周伯眼前左右晃著,一會兒讓他側(cè)躺一會平躺,在外人看來是好一番折騰。大家都很擔(dān)心地看著周伯和姜燁,但也沒有其他法子,只能選擇相信姜燁了。
“好了,你們倆把他扶著,讓他身體前傾,頭靠在你們肩膀上,雙腿自然下垂,保持大概半柱香時間吧”一頓操作,姜燁拍了拍手,表示大功告成。
“這就好了?藥都不用吃?”杜華驚訝地看著姜燁,洞內(nèi)的其他人也是面面相覷,不敢相信。
“再等半個時辰左右吧,就會有好轉(zhuǎn)了,你們?nèi)ソo他做一點吃的,最好是瘦肉粥吧,他應(yīng)該幾天沒進(jìn)食了吧,待會兒恢復(fù)過來要補充營養(yǎng)?!苯獰顚χ蠢锏娜苏f。
話畢,卻見大家都面露難色。姜燁隨即明白過來,他們是乞丐,平日里有得剩飯剩菜野菜吃都不錯了,哪里的精米和肉哇。
“你們看我做什么,我也沒錢啊,我都是因為家里欠著債才出來接這活的呢。”姜燁看著這些把希翼的目光投向自己的孩子們,不由得苦笑到。
“如果你們愿意相信我,把寶物給我,我拿了賞金給你們一些可好?”
“額,或者等他好些了再去也不是不行,一時半會兒餓不死,呵呵呵……”姜燁眼下也確實想不出什么辦法了,尷尬地?fù)狭藫项^。
一洞子的人都把目光放在杜華身上,等待他做出抉擇。
“對不起,我暫時不能相信你,這是我們唯一的救命稻草,我們選擇等待?!逼坛聊?,杜華給出了答案。
姜燁不覺得生氣,反而十分欣賞他的這一份警惕。找了一塊較為干晌的地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