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殺她是對的,夜魔在她體內也是為了救人?!彪x婳臉不紅氣不喘的一路將白淺荃抱回客棧,驚呆了路過的一眾行人。
“可是,白姑娘只是凡人,如果夜魔不出來的話,她的身體承受不了魔氣,也會死的?!睆埲_口,這就是為什么他跟著白淺荃的原因。
“也許她做好了死的準備?!彪x婳將白淺荃放在床上,回頭沖站在門口的張三道。
雖然,她不懂發(fā)生了什么,但白淺荃周身掩蓋不了的紅鸞之光,顯示她情動了。
“不過這情動真的太可怕了,動不動就要舍生忘死的?!彪x婳體貼的將門帶上“人世間好吃好玩的多了去了,這是有多想不開。”
蘭花妖為了留住情郎不惜修煉邪功。白淺荃為了一個魔,置生死不顧。
張三聽后撓頭,其實他也不明白。但他想做的就是將夜魔和白淺荃分離,能讓白淺荃活下來的同時,也能除了夜魔。
畢竟夜魔手上的人命是不作假的。
“為什么夜魔不從淺荃身體里出來?”離婳隨手為張三泡了杯茶。
“他出不來?!?p> “出不來,那就奇怪了,一個魔進出人的身體,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嗎?”離婳問道,見張三舉杯喝了茶“誠惠三文,謝謝!”
張三伸直脖子咽下嘴里的茶水,從袖中掏出一角銀子“雖看不出你的身份,但憑你的實力,也不像是會貧窮至此的模樣?!?p> “哎,說來話長。”離婳毫不猶豫的將銀子一收,殷勤的給他續(xù)上茶水“茶水無限量供應,盡情的喝。”
張三將杯子握在手中,也不再喝,他怕眼前這個妙齡少女為了讓他的銀子花的物有所值,一直灌他喝水,以便看他出丑。
“夜魔將自己的魔力注入白姑娘的身體后,隨之他的元神也被困在里面。等他修復好白姑娘所有的傷,卻出不來。就好像白姑娘身體里有一縷執(zhí)念死死的拽著他不讓他出去?!睆埲貞浺鼓Цf的話,盡量簡短的復述給離婳聽。
“這就奇怪了?!彪x婳摸著下巴,她從未聽過如此離奇的事,魔氣入體,沒有特殊的封存方式,不說爆體而亡,也是離死不遠了。
而白淺荃居然活著,還活蹦亂跳的活了兩月有余。真是世間之大,無奇不有啊。
“那淺荃為什么什么都不記得了?”離婳很是疑惑,按理來說沒傷到腦袋,怎么就失憶了?難道流血也會造成失憶。
“要說失憶,可能說刻意遺忘會更準確一些?!睆埲肫鹚诇\荃的日子。
白淺荃醒來的那一天,當她得知夜魔在她體內,延續(xù)了她的生命時,臉上是掩不住的喜色。就連張三說會危機她的生命,她都甘之如飴。
可隨著時間一天天推移,魔氣對白淺荃的傷害,遠比給她帶來的益處要多得多。
就這樣,白淺荃在承受不住痛苦時,就會遺忘一些記憶,說來也奇怪,在她遺忘一部分記憶時,魔氣對她的傷害反而在減少。
就這樣,白淺荃忘了來翼都的目的,忘了曾經生命中有過阿郎。但她記得自己的名字,執(zhí)著的要去翼都。
離婳點頭,也就是說,白淺荃現在的身體就像那個神像一樣,像一個封印夜魔的器具,唯一的不同,這個器具還有生命。
“這也就是為什么我見到你,你卻裝作不認識他們的原因?”離婳好奇詢問。
“是的?!睆埲龑⒉杷豢诠嘞隆皩嵲谑菑陌坠媚锿鼌s前事后,解釋起來太過繁雜?!?p> 他忘不了前幾次,每次叫白淺荃的名字,卻被當做登徒子暴打一頓。反而每次以捉妖人的方式出場,夜魔都會做戲攔一攔,不過上次他好像不想攔,只求死了。
“老大,我們店被官兵圍了。”老胡咋咋呼呼的進到院子,打斷兩人的沉思“好多,好多?!?p> 為了表現人數之多,老胡都要將自己的手比劈叉了。要不是還記得,院子里有個道士,此刻他是恨不能用藤條一一列出來,讓離婳親眼看看他看到的景象。
“你引來的?”離婳看向張三,眉頭一皺,滿臉不悅,難道今天是要破財免災了?
說著她起身朝前院去。
整齊的隊伍列在招財酒樓前,大大的‘翼’字旗,正迎風招展,襯的這隊士兵更是軍紀嚴明,鐵面無私。
“離婳,你惹到主子了?”小二躲在門背后,沖氣沖沖的離婳小聲道。
“修澤的兵?”離婳聽后,眼睛一轉,想到了之前交給他的那個玉瓶,摸摸自己的鼻子“好了,都散了,沒什么大事情?!?p> “這里,就是這里?!眹鴰熤钢胸斁茦且荒樀牡靡猓@可是他找到的,也是他帶翼王的兵來的,立了那么大的功,翼王總能告訴他那個年輕的姑娘住在哪里了吧?
“嗯,就是這里。”修澤抬頭正看見沖他招手的離婳,嘴角微牽,重重的拍了拍國師的肩膀“辛苦國師了,本王一定如實稟告皇上,你的辛勞?!?p> 了緣看著眼前含笑的翼王,更是笑彎了眼睛。他居然得到了翼王的夸贊,這可比得到皇上的稱贊要難的多,此次就算不領功,他也沒有遺憾了。
“修澤,這是怎么了?”不等了緣想完,熟悉的聲音進入耳朵。
“我們酒樓發(fā)生什么事情了?要出動那么多人?”離婳指著門外將整個街道擠得滿滿當當的士兵,以及士兵外圍浩浩蕩蕩看熱鬧的人群。
語氣里滿是不滿,這么一鬧,他們酒樓的生意怎么做?
“你的酒樓?”了緣僵硬的將頭轉過來,看向離婳,滿眼的不可置信“你的?”
“對,我的?!彪x婳拍拍胸脯,很是驕傲,她也是有恒產的人了,雖然現在還欠著外債。
“招財酒樓?”了緣抬頭看了眼招牌,又低頭看向那個笑的一臉燦爛的姑娘,他怎么也沒想到,高人如此親民的開了酒樓,隱在人群里,果真是大隱隱于市嗎?
“生意怎么樣?”修澤揮手,將門口堵得嚴嚴實實的兵撤走,跟在離婳身后往里走,很是熟絡的詢問。
“馬馬虎虎吧,年底分紅不會太多,你不要抱太大的期望?!彪x婳興致不是很高。
畢竟比起主業(yè),她的副業(yè)捉妖師好像賺的更多,雖然大部分是修澤貢獻的,但她出了勞力了,也是明碼標價童叟無欺的。
獨自被留在門外的了緣,此時還有什么不明白的,敢情這酒樓翼王和高人合伙開的,他帶兵還圍了這二位的酒樓。
想到這,他一臉哀怨的看向招財酒樓這四個字,真的是名字害人啊。但凡這酒樓的名字取的高雅一些,他都不會帶那么多兵來震懾。畢竟這是一塊磚就能砸死一群高官的翼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