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彪x婳躺在屋檐上,蜷縮著身體,試圖保住陽光賜予她的溫暖:“好無聊啊?!?p> 不應(yīng)該月圓之夜變回貓嗎?怎么提早了?時間也不對,怎么大白天就變回去了?哎,越發(fā)難以預(yù)測了,難道招財(cái)樹妖的法力失效了?可惜進(jìn)不去識海。
“所以說,你的姐姐就是它,它就是離婳?!贝藭r坐在院中的余悅抬頭看著屋檐上那只熟悉的貓,雖說,她完整的‘參觀’了,一個人如何變成貓的全過程。但不代表她就接受了。
“是的,余悅姐姐?!彼就界魇謸蜗掳停樕弦环鸁o可戀的表情,這是他今天第一百零一次回答相同的話,還要幾次,才能讓余悅姐姐,認(rèn)清事實(shí)。
“那你爹娘沒有懷疑嗎?”人變貓,那么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大公主就不起疑?
“我沒說,不過就算他們知道了,也不會像你一樣。”司徒琪說著一臉嫌棄的看著她,如此的不經(jīng)事。
余悅一時被噎住,停了幾息方才繼續(xù)問:“為什么我能聽得懂它說話?不會從此以后我就會獸語了吧?”這樣一想也是件了不得的事情。
“不能,只能聽懂姐姐的話。”短短的一句話戳破了她的幻想。
“哎?!?p> “哎?!?p> 兩聲嘆息,雙雙將頭枕在石桌上,面朝那只愜意躺在屋檐上曬太陽的貓。他們才聽了一半的發(fā)生在仙界跌宕起伏的故事沒有了。
因?yàn)殡x婳說:“今天別打擾我,我可不想滿堂的顧客,聽到一聲聲的貓叫聲,棄桌而逃。”
“喵?!彪x婳將已經(jīng)曬熱的面翻過去,換了個面繼續(xù)曬“已入中秋,深秋就不遠(yuǎn)了,這么好的太陽不多了?!?p> “哎?!?p> “哎?!?p> 中秋之夜意味著要參加宮里的晚宴,一個是大公主和大將軍的兒子,一個是一州知府的女兒,這晚宴是非參加不可的,除非重病臥床,或者不在人世。
可一想到晚宴上那些人前一面人后一面的嘴臉,以及涼透了的可以和難吃掛鉤的御膳,抵觸的感覺從心里升起。在酒樓這么呆著曬太陽,也不失為一種享受。
“喵。”離婳突從屋檐起身,背拱起,身上毛發(fā)根根豎起,眼睛盯著城門的方向:“有情況?!?p> 說著幾個縱躍消失在屋頂,只留下一句話:“讓張三來找我?!?p> “師傅,師傅,你睜開眼,到翼都了,到了,嗚嗚嗚?!毙∩硰洺粤Φ耐浦绢^車前進(jìn),一入城門就出示國師令,在門口守衛(wèi)士兵的幫助下,才松開手,哭哭啼啼繼續(xù)往前走:“師傅,嗚嗚,師傅,不要丟下我?!?p> “什么情況?”張三站在離婳身后,順著她看的方向,就見臉色暗淡的國師,昏迷在一個簡易木頭車上,身上絲絲陰氣不住往外冒。
要知道,國師修的是佛法,??藢儆谮そ绲年幮爸?,在他的身上看到陰氣,實(shí)屬奇怪。
“我去驅(qū)了它?”張三提劍就想上前。
“喵?!彪x婳爪子勾住他的褲腳,搖頭“再看看。”
“為什么?”張三疑惑詢問,被陰氣沾染,越早驅(qū)除,越利于恢復(fù)。
“喵?!必埬樕嫌兄兀骸笆虑椴粚?,如果我沒猜錯,了緣身上不是簡單的陰氣那么簡單,沒看錯的話,應(yīng)該是獨(dú)屬于冥界使者的陰氣。”
“冥界使者?”張三失聲大喊:“你確定?”
冥界的劃分,跟其它幾界的劃分類似,但為了平衡冥界的勢力,除了總管的閻王以外,還有各自為政的十大冥王。
而冥界使者就是十大冥王的使者,是十大冥王指派去各界勾取魂魄的使者。他不去勾取魂魄,在國師身上干什么?
難怪國師的佛法對他無效,只因?yàn)橼そ缡拐叩年帤獠皇菂^(qū)區(qū)凡人可以對抗的。
“了緣挺慘的。”張三眼睛跟隨了緣的方向,由衷發(fā)出感嘆,簡單的調(diào)查工作,硬是賭上了性命,出門沒看黃歷啊。
“喵?!彪x婳轉(zhuǎn)頭,已沒一開始的緊迫感:“走,回去,晚上中秋節(jié),好好吃一頓?!?p> “哦,什么?哦?!睆埲麛喔陔x婳身后離開,看都不看一眼臉色越加灰暗的了緣,這也是他和紅檀過的第一個中秋節(jié),不能被一個和尚攪局了,反正一時半會死不了。
可憐的了緣,沒有知覺的一路招搖過市回了國師府。
“老大,說一句,說一句?!毙靥嶂茐亟o眾人倒?jié)M酒,一臉期待看著蹲坐在位置上的貓,這可是他在人界過的第一個中秋節(jié),心里的激動那是怎么也掩蓋不住。
“喵。”離婳勉為其難的躍上椅背,端端正正蹲在上面,清了清嗓子:“期待往后的每個中秋節(jié),我們這一行人都能團(tuán)團(tuán)圓圓的坐在這,共賞明月。”
說完抬頭望向那一輪皎潔的明月,心中豪情萬丈,她也是有錢,有閑,有小弟的人了,貓生也算完整了。
等著眾人鼓掌的離婳,只聽見一陣簡短的掌聲,低頭一看,除了張三外的其他人都一臉茫然的看著她。
丟臉丟大了,這一行人里,只有張三經(jīng)歷過她變身的瞬間,其他人聽不懂她的話。紅檀和茍千彤雖為妖族,也是動物化身,奈何他們派系不同。他們是妖,她是仙,獸語不共同啊。
“喵?!彪x婳搖搖尾巴,跳回椅子上,叼起酒杯,一口下肚:“吃好,喝好?!?p> “好,掌柜說的好?!倍虝旱某聊^后,小二帶頭鼓起掌:“動筷,動筷。”
不愧是修澤調(diào)教出來的人,這臨場反應(yīng)能力也是絕了,沒說到重點(diǎn),但又好像句句踩在點(diǎn)子上,得給他漲工錢,現(xiàn)在她也是不缺錢的人了。離婳的胡子往上翹,只覺得眼前的那個笑開花的小二,臉上真的開了花,搖晃腦袋試圖看清楚到底開的是什么花?
“咚?!鳖^重重敲在桌上,從椅子上滾下,忘了她不能喝酒,一滴就倒。
“閉眼睛,閉眼睛。”茍千彤率先跳腳,猛的起身,帶倒桌上豐盛的食物,匆忙脫下外衫,蓋在離婳身上。
“走走走,趕緊走,一群臭男人圍在這干嘛?”紅檀暴躁大吼,還不忘狠狠瞪張三一眼,她算是知道,為什么這么一群人里,只有張三聽得懂,敢情看過了。
院子里兵荒馬亂,被罵臭男人的一行人,還不清楚發(fā)生什么,就被一個力道推的向墻撞去,唯一知情的張三,摸摸被撞的鼻子,思考晚上上紅檀床的可能性。
“救命啊,離姑娘在…不…”匆忙趕來的小沙彌還沒進(jìn)院子就大喊,進(jìn)院看到這兵荒馬亂的一幕,以及兩道想要把他扒皮抽筋的眼神,縮了縮肩,忘了來這里的目的。誰能救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