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等什么,上場。都別留手,出了事有我兜著?!?p> 白臉小青年沉著臉道。
“好嘞。”
七八個小青年紛紛換上了鞋子,走上了旱冰場。
不巧的是,正在專心致志看著陸一鳴滑旱冰的張曉曉,注意到了這些人。她感覺有些不對勁,這些人來旱冰場有一陣子了,卻始終沒有見他們上場。
但就在陸一鳴剛剛登場,他們就跟著上去了。
難道他們是來找麻煩的?
張曉曉頓時緊張起來,但因為場面太亂,根本沒辦法提醒陸一鳴。她只能擠到劉猛身前,附在他耳邊說了些什么。
劉猛一聽臉色就變了,但他根本不會滑旱冰,突然靈機一動,朝李云龍兩兄弟招招手,跟他們說了些什么。
李云龍心里早就憋著一股氣沒處發(fā),聽說陸一鳴又有麻煩,冷著臉道:“馬勒戈壁的,我看他們動手試試。”
李云峰不知道從哪撿來半塊板磚,悄悄地踹進了懷里,也不嫌涼。
他盯著場上那些陌生的年輕人,眼中露出了以往殺豬時的兇狠光芒。
張曉曉見三人的態(tài)度,心里頓時涼了半截,這是要出大事的節(jié)奏。
她急忙擠出人群,跑回了辦公室。
“爸,要出事了?!?p> 張建國還是在修鞋,頭都沒抬,笑道:“你最近怎么整天瘋瘋癲癲的?出什么事了?”
張曉曉氣喘吁吁道:“陸一鳴來旱冰場玩了,好像有人盯上他了。”
張建國換換抬起頭,擰著眉頭道:“什么人?”
“好像不是本地人?!?p> 張建國臉色突然有些難看,手里的螺絲刀沒拿穩(wěn),啪嗒掉在了地上。
“跟我具體說說,都是什么人?”
張曉曉連比帶劃,把那些年輕人的模樣說了一遍。最后補充了一句:“那個領(lǐng)頭的好像是我小時候從羅鎮(zhèn)搬去縣城的白小陽?!?p> 張建國松了口氣,剛才著實把他嚇了一跳。
他早就聽說陸一鳴去縣城的時候,跟白家的小子干了一頓。但畢竟是年輕人之間的過節(jié),不牽扯那件事就沒什么問題。
“他們有幾個人?”
張曉曉掰著蔥白手指,算道:“好像有八個?!?p> “陸一鳴這邊呢?”
“有劉猛,和李云龍兄弟兩個?!?p> 張建國嘴角一撇,接著低頭修鞋。
“那你就別管了,那小子吃不了虧。”
張曉曉急道:“你怎么知道吃不了虧?要我先去報警?”
張建國不理他,低頭繼續(xù)修鞋:“不用,你去看著就好了,等打起來了就來告訴我?!?p> 張曉曉撅撅嘴,跺了一腳又離開了辦公室。
這時,張建國抬起頭來,臉上有著一抹淡淡的憂愁。
他退伍回來沒多久老婆就死了,留下這個一個寶貝女兒。雖然長得亭亭玉立,但畢竟只有十五歲。
張建國飽經(jīng)風(fēng)霜,怎么可能意識到不到,女兒好像對陸一鳴產(chǎn)生了好感。
但兩人畢竟是不可能的。
張建國扔掉手里的旱冰鞋,端起茶缸子,靠在椅子上,喃喃道:“哎,陸一鳴啊,你小子晚生幾年該多好。”
這時,電話聲想起,張建國起身,一瘸一拐的去接電話。
“喂,哪位?!?p> “是我。”
張建國聽是趙格生,心頭一驚,難道旱冰場來的年輕人跟那件事有關(guān)聯(lián)?
“怎么了?”
“陸一鳴說的沒錯,外面的人來接應(yīng)那個老狐貍了。兩男一女,身份不詳?!?p> “兩男一女?多大年齡?”
“三十五到四十歲之間?!?p> “我知道了,也就是說快要收尾了?”
“沒錯,我會把宋龍派去幫你。成敗在此一舉了?!?p> 張建國一聽宋龍這個名字,腦海里想起那張臉上帶著刀疤,永遠面無表情的一張臉,心里頓時一驚。
“有必要讓他來嗎?”
趙格生嘆了口氣,道:“十年了。他條老狐貍隱忍了十年,最后肯定要孤注一擲。我們必須做好萬全準(zhǔn)備?!?p> “宋龍去羅鎮(zhèn)的主要目的,就是保護好陸一鳴。這個孩子是個人才,我們也欠他不少人情,不能讓他出現(xiàn)任何閃失。”
張建國看了一地壞到的旱冰鞋,笑道:“那好,反正我這里還缺個修鞋的。”
這時,旱冰場上傳了一陣有一陣歡呼聲。
陸一鳴在人群中穿插,像是一個優(yōu)雅的精靈。他還時不時的停下,給模仿者一些指導(dǎo)。
這才不到十分鐘的時間,他的高大形象悄悄在年輕人群體中樹立了起來。
“一鳴哥,你好帥?!?p> “謝謝一鳴哥。”
“一鳴哥,加油!”
“明天,我們組團去東風(fēng)大食堂吃飯?!?p> ……
陸一鳴臉上帶著淡淡笑容,心里卻很暢快。人之初性本善,這些天真爛漫的年輕人又有什么壞心思呢?
可就在這個時候,旱冰場上傳了一聲痛呼。
“啊,你怎么撞人呢?”
一個二十出頭的女青年,蹲在地上,捂著肚子。
陸一鳴看了過去,這才發(fā)現(xiàn)場上多了一些陌生的年輕人。他們身上的著裝似曾相識,很貴,也很時髦。
僅憑他們穿得牛仔褲,就不是羅鎮(zhèn)的年輕人穿的起的。
他還發(fā)現(xiàn),這群人中有一個白臉青年正在盯著他,一臉的怨毒,好像誰欠他兩百塊錢似的。
這個人好像在哪見過。
陸一鳴思緒飛轉(zhuǎn),終于從記憶中找到了一個人。
白小陽,也就是縣城了的那個老同學(xué)—白小飛的堂弟。
這小子來羅鎮(zhèn)干什么?
陸一鳴有些疑惑,但從對方臉上的神色來看,絕對來者不善。
想起在縣文化館受到的屈辱,陸一鳴眼中兇光畢露。既然現(xiàn)在摸不到白小飛,那就先從你堂弟身上收點利息。
這時,白小陽正在帶著人清場,撞到了不少人,惹得大家怨氣沖天。
“你們這些人怎么這么不講理?”
“是啊,撞了人也不說聲對不起?!?p> “太可惡了。”
……
抱怨說抱怨,但本地的年輕人還是有眼力的,這些人一身行頭貴的嚇人,也沒人敢去跟他們對抗。
很快,場上的人被清理的差不多了,被撞到的人紛紛靠著欄桿,有的捂著肚子,有的揉著膝蓋,還有人捂著腮幫子。
陸一鳴看到這一幕,臉上邪邪一笑。
對于群眾情緒的把控,這個時代無人能左其右。
漸漸的,白小陽帶著人朝著陸一鳴圍了過來,像極了當(dāng)初猴三找他麻煩的那天。
但今天陸一鳴,可不像當(dāng)初那樣畏首畏尾了。
這時,劉猛和李云龍兩兄弟都翻過了欄桿,手抄著胸口,像是在握著什么東西。
陸一鳴朝他們搖了搖頭,現(xiàn)在動手還不是時候。
劉猛會意,拉住了李云龍兩兄弟。
這時,八個人把陸一鳴圍在了中間,白小陽冷笑道:“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