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我也不是天生就逆來順受的
俞太妃眼前一驚,看了一眼殷寧:“子瓊,很少進宮,有沒有交代找齊王妃到底是何事?”
“據(jù)說是俞太夫人身子突然不適,府中的郎中都一籌莫展,只能去齊王府請王妃娘娘過去看看,結(jié)果聽說王妃娘娘進宮了,所以傳信來宮中想請王妃趕緊去鎮(zhèn)國公府瞧瞧?!?p> 俞太妃聽說是自己母親身子不適,立刻就慌了起來:“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又犯病了?”
“太妃娘娘您請寬心,俞世子特意交代,俞太夫人只是胸口悶,并無大事。”
俞太妃松了一口氣,并交代二人:“齊兒,還不趕緊帶著王妃去鎮(zhèn)國公府瞧瞧你外祖母,母妃不能出宮,記得派人給母妃捎個口信,好讓母妃安心?!?p> 齊王也清楚事情的重要性,不得不把與殷寧和離的事情壓在后面,現(xiàn)在去鎮(zhèn)國公府才是最要緊的事。
殷寧對著眼前這個名義上的夫君也是無可奈何,心里渴望與他和離,重獲自由,另一方面又不敢貿(mào)然行事,生怕弄巧成拙,事情變得一發(fā)不可收拾。
現(xiàn)在聽說鎮(zhèn)國公府有請,也是一個脫身的機會。
齊王急忙離開,她卻不緊不慢的走到俞太妃面前:“太妃娘娘,可知道剛才殷寧打翻的那碗茶,并不只是因為燙,而是那茶水里被人下了藥,雖說不是什么致命的毒藥,卻也能讓人劇痛無比,剛剛太皇太后身邊的嬤嬤在,殷寧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找了個理由給打翻了?!?p> 沒等俞太妃反映出事情的嚴(yán)重性,殷寧便帶著一直守在漪霞殿門口的冬兒離開了。
而俞太妃身邊的宮女嚇得花容失色:“太妃娘娘饒命呀!奴婢只是奉命負(fù)責(zé)煮茶,其余的什么都不知道?!?p> 殷寧心里得意一笑,俞太妃多疑,為了驗證自己的話,一定會找太醫(yī),察驗?zāi)峭氩?,一旦驗證自己沒有騙她,一定會對這個煮茶的宮女進行查問,這宮里人多眼雜,這點蛛絲馬跡還是很快便能查出來。
即使是虎落平陽被犬欺,自己也是太尉府的嫡女,一個小小的宮人也敢,用下作的手段陷害自己,她天生也不是逆來順受的。
一到宮門,齊王早已在此等候她了,齊王眼光銳利,這點小把戲是逃不過他的眼睛的,一臉譏笑道:“殷大小姐的手段,真是讓本王刮目相看,稍不防備,便差點讓人丟了性命?!?p> “殿下,過譽了,殷寧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方才看那宮女一直盯著殿下看,想必是愛慕殿下已久,看那宮女長得也算是有幾分姿色,若是殿下有惜花愛花之意,不如去求求太妃娘娘,把她也納入府中?!?p> 齊王冷冷了瞥了一眼殷寧:“強詞奪理,本王不屑與你爭執(zhí),但是本王警告你一會兒去了鎮(zhèn)國公府最好,收起你的小把戲,否則本王可不會像這次這樣好說話了。”
殷寧本想著,他剛剛沒有在敬事房嬤嬤和俞太妃面前揭穿自己不貞的事情,是發(fā)了善心,看來只是自己多慮了,他只是為了自己的面子。
“還有,別以為這樣耍耍小聰明,就能引起本王的注意,本王對你可是一點兒都沒有興趣?!?p> “殿下多慮了,殷寧這么做只是為了自保,同樣殷寧對殿下也一點不感興趣?!?p> “殷大小姐是病了以后,腦子也不好使了嗎?不知道是誰當(dāng)初,一直傾心本王,非要嫁到齊王府的!”齊王嘲笑道。
齊王不提還好,這一說讓殷寧想起,當(dāng)初原主愛慕齊王,太皇太后便打算賜婚給二人,齊王從邊地回京后,聽說此事,便向太皇太后陳情暫時不想娶親。
那時,殷荷還沒勾引上他,殷太尉不愿意錯過這個和皇家結(jié)親的機會,于是就跑到太皇太后面前,說原主得了相思病,非齊王不嫁,還演的像模像樣的,太皇太后不忍,便拒絕了齊王的請求。
現(xiàn)在想想,不過是女孩家少女時的懷春,還被自己父親倒貼的如此不值錢,現(xiàn)在又讓齊王抓住小辮子,好好的羞辱了她一遍。
“殿下,那時候殷寧小不懂事,父親愛女心切,才去太皇太后面前為殷寧陳情,現(xiàn)在想起來,殷寧早就不喜歡殿下了?!?p> 簡單的不喜歡三個字,深深的刺痛了齊王的自尊心:“也是!像你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怎么可能對一個男子長情呢!怕是現(xiàn)在也早已忘了你那奸夫吧!”
齊王這話真夠狠的,刺的殷寧啞口無言。
齊王得意的蔑視一眼殷寧,騎上馬,拂袖而去。
冬兒一直跟在殷寧的身后,欲言又止,想打聽打聽情況,而宮門口,人多嘴雜,只好忍了下去,扶著殷寧上了馬車。
離宮門口不遠處,俞子瓊早就在這里等著他們,一身精美的藍色華服,腰上系這價值不菲的玉佩,隨風(fēng)擺動,近看如此翩翩少年郎,皓齒明眸,實在是難以不讓人心動。
見殷寧下了馬車向他走來,如同看見了救命的稻草一樣,急忙沖上前去:“王妃娘娘??勺屧谙潞玫妊?!,屬實不應(yīng)該在王妃娘娘進宮拜見太妃娘娘時,叨擾,但是祖母抱恙,府中郎中束手無策,子瓊只能厚著臉皮來請王妃娘娘了。”
這樣溫文爾雅的少年郎很難讓人討厭起來,殷寧忙著向他還禮,匆匆跟著他去了鎮(zhèn)國公府。
殷寧的傷還沒有好全,就跟著他們一路折騰,顯然有些吃力。
等馬車趕到鎮(zhèn)國公府,俞子瓊早就打點好一切迎接他們,兩個婆子看見了齊王府的馬車,絲毫不敢怠慢,緊忙上前去迎接殷寧。
殷寧在婆子的帶領(lǐng)下,一路直奔俞太夫人的宅院,而俞太夫人正在床上小憩,兩位兒媳在旁侍候,一個扇扇子,一個捶腿,其中一個見殷寧到來,連忙讓下人搬來椅子,招呼殷寧坐下,小聲的和殷寧說起俞太夫人的病情。
這位夫人便是鎮(zhèn)國公府的當(dāng)家大房夫人,齊王的舅母,俞子瓊的生母。
殷寧從她口中了解了俞太夫人的病癥,和她寒暄一陣后,便上前為俞太夫人診治,趁人不注意時用微米吊墜,為俞太夫人做了個全身檢查,心里對俞太夫人的病也有了底,現(xiàn)在是夏季俞太夫人的哮癥沒有發(fā)作的跡象,只是簡單的老年病,加上愛動怒上火,一時調(diào)理不周,才郁結(jié)在肺部,感覺胸口悶悶的。
殷寧從吊墜中拿出來化痰止咳丸,給俞太夫人服下,緩解了一下她的胸悶氣短。
片刻后見俞太夫人精神好些,便小聲的伏在俞太夫人的耳邊:“太夫人,可感覺好些了?!?p> 俞太夫人忽然猛地睜開眼睛,斬釘截鐵的回答:“沒有,我一點也不好。”
“那......太夫人告訴殷寧,您還哪里不舒服?!?p> “太夫人,一口一個太夫人,怎么畢竟你還是齊兒的王妃,叫一句外祖母,你都不肯。”
這俞太夫人顯然是挑理了,為了哄好她,殷寧也只能硬著頭皮叫了一聲:“外祖母,您還哪里不舒服?!?p> 俞太夫人滿意的笑了笑:“這下呀!哪里都舒服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