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不辨是非
曹氏壓低了嗓音，拽著殷梅：“還不趕緊回后院去，這是你能來的地方，越發(fā)沒規(guī)矩了。”
殷梅誠心想引起齊王的注意力，自然不愿意就范，紋絲不動一點沒有要離開的意思，架不住曹氏和幾個嬤嬤往里面拖，急中生智脫口而出：“梅兒，前段時間聽說大姐受了傷，今日大姐回門屬實不放心，特意前來看看，不知大姐的傷，可好些了?！?p> 真是存心來找茬的，這一直是大家避而不談的話題，這個沒眼力見兒又舊事重提，場上的其他人，對這話題也是議論紛紛。
殷寧也只能壓著不快，淡淡的說：“無妨，有勞三妹掛念了?！?p> “看姐姐臉色不好，殿下應當是沒有怪罪姐姐吧！”
這是當著自己的面，公然挑釁勾引自己的丈夫，這太尉府的女兒眼皮子都那么淺嗎？按照家世太尉府的女兒，即使是庶女，將來也能嫁給貴族大戶當正牌夫人，怎么都上趕著進這齊王府當妾呢？本來一個殷荷就夠頭疼了，現(xiàn)在殷梅也要插一腳。
殷寧瞥了一眼齊王，只見他不緊不慢，如同一副看戲的樣子，喝著茶，吃著點心。
自己仔細觀察，這王爺?shù)膫?cè)臉，立體有度，五官像是精雕細琢出來的美玉一樣，真是招桃花的絕佳容顏，更何況齊王有鎮(zhèn)國公府作為依靠，戰(zhàn)功累累，當今陛下無子，眼下他便是最好的儲君人選，難怪她們一個個擠破腦袋也要進王府。
“妹妹，說笑了，王爺疼姐姐還來不及，怎么會怪罪姐姐呢？”
殷太尉陰著臉，對殷梅說教：“梅兒，不得無禮，一會兒后院開席，有的是時間讓你們姐妹敘舊，你一個未出嫁的姑娘留在這里不合適，快些退下?！?p> 殷梅見齊王沒有搭理自己，只能識相的負氣離開，沖著殷寧陰陽怪氣的說道：“那妹妹在后院等著姐姐?！?p> 曹氏拽著她往后院走，走到走廊處，才松開她，破口大罵:“小賤人，誰讓你過去的，真是丟人敗興，真是有什么樣的姨娘，就有什么樣的女兒，怎么你還要學你姨娘當初的樣子，飛上枝頭?！?p> 曹氏這是在羞辱王姨娘當初被自己父親送進太尉府又不擇手段的勾引殷太尉的事情發(fā)作。
殷梅也是個烈性子，張口就懟回去：“我也是言傳身教，跟二姐學的，曹姨娘要是想訓斥我，還是先好好管教二姐吧！”
聲音不大，但席上的人卻聽得一清二楚，殷太尉的神色更加尷尬。
“小女性子真爽，還請殿下恕罪?！?p> 曹家舅哥趕緊打圓場：“是呀！在座的也沒有外人，梅兒與王妃娘娘姐妹情深，因為擔心王妃娘娘，才失禮的，殿下別怪?！?p> 齊王放下手中的茶杯，沖著殷寧說：“她說的沒錯，言傳身教，看來王妃這長姐沒有帶好頭，給妹妹們做了壞榜樣。”
還是發(fā)難了，眾人的目光紛紛投向殷寧。
殷寧只能硬著頭皮賠笑：“殿下說的哪里話！分明是殿下不分是非，還要將過錯攬到我身上，給自己找借口！”
齊王氣的臉都綠了，緊緊握著手中的茶杯。
殷太尉嚇得一頭冷汗：“混賬！寧兒怎么說話呢！沒規(guī)矩，還不趕緊給殿下賠罪?！?p> “父親怕是誤會了，女兒只是正常與王爺說笑，女兒這王妃當?shù)每墒窍喈敺Q職呢！殿下，您說是吧！”
“呵呵！可不是王妃可是相當稱職，反而是本王有些自慚形穢，配不上王妃?！饼R王冷冷的說道。
殷太尉話中聽出來弦外之音，趕緊表明立場。
曹氏正好從后院回來，聽到這番話又開始加崗：“姐姐走的早，大小姐缺少管教，以前在府里自家人當然要包容，可如今貴為王妃，可不能在沒規(guī)矩了。”
“是應當讓曹姨娘好好管教管教，教教你什么是規(guī)矩，什么是體統(tǒng)?！?p> “放肆！太尉大人是忘了，我是嫡女，又是納入皇家族譜的正妃，太尉大人左一句規(guī)矩，又一句體統(tǒng)的，曹氏一個姨娘，說白和一個奴婢沒什么區(qū)別，今日她坐在這里都已經(jīng)不合規(guī)矩了，就憑她還想管教本妃，她配嗎？”
以前即使是殷寧母親在世的時候，這府中也是曹氏在掌印，平時家里大小的事情也是她管的，因為娘家又權(quán)勢，又得夫君寵愛，大家多是敢怒不敢言，只不過因為當年那件事情，太皇太后發(fā)了話，即使是殷寧母親離世后，她也不能被扶正，當個繼室。
殷寧的話，句句刺到她的痛處，也勾起了對她母親的恨意，卻也只能做做表面功夫：“老爺，不必說了，原是妾不配?！?p> 殷太尉被她頂?shù)挠行╇y堪，也看見哭的兇的曹氏，惱羞成怒，站了起來：“殿下稍坐休息，下官去看看酒菜準備的怎么樣了?！?p> “荷兒你好好招呼王爺！寧兒你跟為父來?！?p> 殷荷得意的回答道：“是！女兒一定會替父親與姨娘好好招呼王爺?shù)?，父親盡管放心?！?p> 殷寧起身，跟著父親與曹氏，走了一陣兒，這根本不是去廚房的路，而是去祠堂。
進了祠堂，曹氏關(guān)緊了祠堂的門，殷太尉拿起一根香沖著殷家列祖列宗的牌位三拜，奉上香，又轉(zhuǎn)頭怒斥殷寧：“混賬！還不趕快跪下。”
殷寧放下裙擺，掃視了一下祖宗們的牌位還有自己母親的牌位，不卑不亢，絲毫沒有下跪的意思。
“不跪！憑什么要跪！”
殷太尉被氣得一陣心絞痛：“好！好！翅膀硬了，給她驗身?！?p> 曹氏得了太尉的命令，得意的上前：“大小姐是自己動手，還是由姨娘代勞?！?p> 殷寧一把推開曹氏，瞪著父親：“放肆！我是齊王妃！你們敢這么做，有沒有把皇家的威嚴放在眼里！”
“就算你是王妃，也是我殷家的子孫，你做了讓祖宗蒙羞的事情，還不讓查了?！?p> “我做什么了，父親又聽了哪個小人的讒言！冤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