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就知道沒有那么好說話
忙活了一陣,殷寧終于完成了最后一項任務(wù),幫齊王上好藥,齊王整理整理了衣物,頓了頓,直直的望著她:“果然,越漂亮的女人,越危險,殷寧你還有多少驚喜是本王不知道的,之前以為,你只是碰巧運氣好才治好外祖母的病的,現(xiàn)在看來你不僅會治病,還會解毒,就連宮中御醫(yī)都沒有辦法的疤痕,你都能去掉,果然真是沒有本王想象的那么簡單?”
就知道他今日怎么這么聽自己的話,是因為之前身中劇毒,實在是不得已才忍著,現(xiàn)在毒解了,自己也沒有利用價值了,就又開始發(fā)難了,就知道他不是一個好說話的,自己還不能發(fā)火,還得陪著笑。
“殿下這話可真讓人寒心,我就是一個普通的大夫哪有殿下說的那樣厲害,醫(yī)術(shù)博大精深,他們不會是因為他們學(xué)藝不精,他們不會,不代表我不會,我免費為殿下看診,還幫你收買人心,不求你感激我,怎么還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呢?”
齊王隱隱作笑:“你今日可是出盡了風(fēng)頭,還人荷兒丟盡了面子,你可是得意了?”
殷寧將東西收拾到藥箱,輕輕感嘆幾句:“都說男人是大豬蹄子,果然是如此,說的好像是他們中毒是我謀劃似的,今天發(fā)生的一切也不是你我能預(yù)測的,我出盡風(fēng)頭還不是為了救人,她丟了面子是她自己品行不端?!?p> “女子就應(yīng)該有女子的樣子,像你一天出門拋頭露面的,忤逆夫君成何體統(tǒng)?”
“我若是不拋頭露面,恐怕殿下今日要魂歸故里了?!?p> 到底也是這女人救了自己,無論說什么自己都理虧,只能認栽了,輕哼一聲拿著藥就走人了,連句謝謝都沒說。
可殷寧從他健步的步伐中,沒有看見一絲絲的慌張,反而是堂而皇之,臉皮也真夠厚的。
殷寧不慌不忙,從書架上拿過紙筆,一頓行云如水的操作后,開了一個方子,放在洪尚侍的床前:“好了!別裝了,我早就知道你醒了,回去按照這個方子抓藥,喝上半個月,差不多就可以痊愈了?!?p> 然后她拿起藥箱,拜別了林老夫人,謝絕了林家人的好意,走出了將軍府。
剛走到門口,她發(fā)現(xiàn)了一個可悲的事情,自己今日是跟著俞太夫人來的,而且齊王府的馬車送殷荷回去了,齊王也自己騎馬回去了,如今沒有馬車了,將軍府與齊王府至少有十站地的距離,難道要靠自己腿回去。
打死也不會相信,自己堂堂當(dāng)朝儲君的正妃竟然淪落到?jīng)]有馬車接送,出來混總是要還的,早知如此自己剛才就不應(yīng)該逞口舌之快,說不定齊王還能捎她一程,也不至于淪落至此。
自己忙碌了一天,身子又虛弱,這一步一步的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到家!
她開始認命了,只能拖著沉重的身子,走一步,歇三步的往家走,最開始還有閑情雅致的東張西望,買買東西,后來走累了也麻木了,渴的不行,猛然間想起,自己陪嫁的三個鋪子中,有一間茶棋鋪就在這條街上,叫什么“雅間。”
她知道,曹氏陪嫁給自己的鋪子,肯定不是什么生意興隆的大店,不賠錢欠一身外債就是上天眷顧自己了,原本是打算與齊王和離后,逐一接手經(jīng)營或者賣掉換一筆錢,正好口渴了,不如去鋪子里歇歇腳,正好也看看鋪子效益如何。
她在附近轉(zhuǎn)悠了一圈也問了很多的路人,順著他們指的路線,來來回回的找了半天,就看到了那間鋪子上面還寫著鮮紅的兩個大字:“雅間”,推門進去鋪子不大,有二層閣樓,裝修的還很別致,只是空空的一個人都沒有。
店小二聽見了門口動靜,抬起頭仔細的打量著她:“姑娘看著面生,想必是第一次來吧!”
殷寧聽得一頭霧水,不明的店小二的意思:“請先幫我上一壺花茶!”
“好嘞!姑娘二樓左面第一間,里面就有茶!”
趕緊搖頭感嘆道:“這么漂亮的姑娘,真是可惜了?!?p> 殷寧心里作響感到奇怪,按照小二的指使,走上二樓左面的第一間包廂,還未開門,就聽見鶯鶯燕燕的淫穢之聲,還有男子粗壯的挑逗之聲。
不用想,里面只定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dāng),她紅著臉轉(zhuǎn)身下樓質(zhì)問店小二。
“這是怎么回事?你們掌柜呢?我要見你們掌柜。”
小二心中也很是疑惑:“有什么事,找我就行,掌柜不在。”
她強壓著怒火:“這里是棋茶社,不是縱情聲色的青樓,為什么會接這樣荒唐的客人?”
小二譏諷道:“里面是我們的少東家,用你管嗎?一個青樓出身的窯姐,裝什么裝?!?p> 窯姐?殷寧這才反應(yīng)過來,原來這店小二把自己當(dāng)成與他們同流合污的青樓妓女了。
不過他說的東家是什么情況,明明自己才是這家鋪子的東家,里面的又是哪棵蔥,敢在這充當(dāng)東家。
她好奇的問:“這鋪子不是殷太尉家的嗎?”
小二詫異的望著她:“知道的還挺多,以前是,不過現(xiàn)在這間鋪子不姓殷了,姓曹,是尚書府二公子曹詠的私人鋪子?!?p> 小二說的曹二公子曹詠她倒是認識,是曹氏的娘家侄兒,在京城也是一位出了名的公子哥,干啥啥不行,吃喝嫖賭第一名,可是這件鋪子什么時候歸他了。
她正納悶?zāi)兀烤吐犚妿坷锩嬗腥撕埃骸靶《?,死哪里去了,讓你去給爺拿酒,多長時間了,怎么還沒上酒?!?p> 小二應(yīng)聲附和著:“好嘞!爺別急!小的馬上去拿。”
廂房的門敞開了一個縫隙,從里面探出來一張油膩的臉,正在色瞇瞇的打量著殷寧,接著一股酒勁兒,晃晃悠悠的打開了門,搖搖墜墜的走到殷寧身邊,一臉橫肉還壞笑。
“呦!哪個樓出來的姑娘呀!長得不錯呀!”
直接向殷寧伸出那只帶著酒味道的手。
殷寧趕緊厭惡的后退兩步:“你是誰!曹詠呢?把他叫出來。”
公子哥壞笑道:“你找他做什么?他會的哥哥都會,還是讓哥哥好好疼你。”
邊說還便向殷寧撲去,殷寧心里很是膈應(yīng),一個健步閃躲,一腳把他踹下樓梯。
或許是酒喝多了,那個公子哥竟然起不來,躺在樓梯口一直叫喚。
廂房里的人聽到外面的動靜,出來查看,皆都敞著胸膛,懷中好抱著衣衫不整的煙花女子,殷寧從一堆公子哥中一眼認出了瘦小干癟的曹詠,曹詠同時也認出了她,一把推開懷中的女子,眼珠不懷好意的在殷寧身上打轉(zhuǎn)。
“呦!我當(dāng)時哪個不長眼的!原來是殷家表妹,多久沒見了,快,快坐,好跟哥哥們嘮嘮!”
殷寧不耐煩的說道:“你為什么在這里,趕緊帶著你的狐朋好友離開我的鋪子?!?p> 曹詠譏笑道:“殷妹妹怕是沒搞清楚狀況吧!這明明是我的鋪子?”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這鋪子分明是殷家給我的陪嫁,什么時候成你的鋪子了,我手上可還有這間鋪子的地契呢!”
“地契?殷妹妹怕是還不知道吧!姑母說了,這些嫁妝都是太尉府的產(chǎn)業(yè),她有權(quán)分配,不服你就去問問太尉大人?!?p> 旁邊的公子哥有人拽拽他的袖子:“她就是你那個,嫁進齊王府的表妹?”
曹詠點點頭,還特意強調(diào):“而且還是正妃娘娘?!?p> 有膽小的公子哥打量了一眼:“那咱們趕緊走吧!那齊王可不是吃素的?!?p> “沒出息?有什么好怕的!”曹詠滿不在乎道。
“齊王厭惡她,巴不得早點休了她,好抬我的親表妹做正室,她早晚是一個棄妃,太尉也不待見她,就是一個紙老虎,一通就破,有什么好怕的,要不我姑母怎么可能會把這家茶館讓給我,讓咱們兄弟在此作樂?”
旁邊的人也跟著起哄:“曹兄此言有理,聽說大婚第一日齊王就要休了她。”
曹詠打量了半天,更是蹬鼻子上臉,見色起意,色瞇瞇的看著殷寧,還要動手動腳:“沒事!妹妹!等到你被掃地出門那天!來找哥哥,哥哥會好好疼你的?!?p> 殷寧早就,憋了一肚子氣,就算自己不受齊王的待見,好歹也是大魏儲君的正妃,也是曹詠這些人,可以調(diào)戲,羞辱的,越想越氣,一怒之下,拿起手中的藥箱對著曹詠的腦袋狠狠的來了一下,頓時就鮮血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