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蛋,你醒啦?!卞\憶看著杜衡從床榻上猛然的坐起,高興的竟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她一把撲在了杜衡的懷中。
她那泛紅的眼睛外有一層黑色的眼圈,她趴在杜衡懷中的臉不自覺的抽搐了幾下,接著一股辛酸之意油然而生,頓時淚如雨下。
“好了,你怎么還哭起來了。”杜衡輕輕的拍了幾下錦憶的后背,又摸了摸她的頭安慰著她,接著她把錦憶扶了起來“好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對了,我怎么在這啊?!?p> “還說。”錦憶抬著頭眼睛不停的向上翻著,她用袖口擦了擦自己的眼角“你都昏迷兩三天了,我都快嚇?biāo)懒??!?p> “兩三天?”杜衡大吃一驚,他不過是做了個夢的時間,怎么已經(jīng)過去這么久了。
“對啊,那天在山洞之中我們兩個都暈了過去不知道是誰把我們救了出來,第二天早上我就醒了過來,我看你的手好像中了毒一樣,臉上的表情也十分痛苦就像夢魘了醒不過來一樣。”錦憶回憶起自她醒來后發(fā)生的一切,有都一五一十的告知杜衡。
“然后呢。”杜衡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果然自己的掌心依舊彌漫著那黑色的毒素,可是那些毒素在向上蔓延的過程中卻被他胳膊處的一塊白色的光圈給了攔下來,這是那個穿著暮色衣服的老道人留下的。
“然后我就背著你,一路走到這了?!卞\憶說這還委屈了起來,從山上背著一個堂堂七尺男兒下山確實不是一件易事,這其中艱難可想而知。
更何況她還不知道杜衡中毒的深淺,夾雜著擔(dān)憂之情,這心智的磨難也是不言而喻。
“這是哪???”杜衡起身打量了一下四周,窗戶緊閉著他看不清楚窗外的景象,但窗外的吵雜聲卻異常的清晰明亮,還有那在空氣中彌漫著極其濃重的草藥味。
“山下的藥房里?!卞\憶雙手盤在胸前走到了茶座前面坐下,端著桌上的水一飲而盡,這兩天為了照顧杜衡她是吃不敢吃,睡不敢睡的,精神一下萎靡了很多,狀態(tài)也不是很好。
“咚咚咚……”門外傳來了一陣敲門聲,接著便有一個老郎中端著碗藥走了進來。
“呦,年輕人你醒了?!蹦抢侠芍锌粗诖查缴系亩藕猓@得一副喜出望外的樣子,他之所以這般高興是因為自從那個鬼娃娃出現(xiàn)了之后,村中有不少人被她所傷。
被她咬傷之后毒素從傷口處蔓延至全身各處,不出三日中毒者便會毒發(fā)生亡,村中為了解此毒所有的大夫都為之日夜操勞,心力憔悴。
即便這樣研制出來的草藥、針法也只能簡單的壓制毒性,延長毒素蔓延時間,從而延長中毒人的壽命,只是中了毒的人依舊會處于昏迷狀態(tài),不能清醒過來。
杜衡則是第一個被她咬傷過后清醒了過來的,而杜衡又是被他給醫(yī)好了,若是這樣的事在村中傳開,關(guān)于他醫(yī)術(shù)的謬贊便會鋪天蓋地,到時候他在村中的威望可想而知,這樣的事情他自然是極高興的。
“看來這個藥還是有用的。”那老郎中連忙把手中端著的藥放到了錦憶身前的那個桌子上,又搬了個凳子蹣跚著小碎步走到了杜衡的床前。
他拽過杜衡的手看著手掌上依舊是彌漫著那團黑色的毒素,不禁眉頭緊皺心中充滿疑惑“人不是已經(jīng)醒來了嗎?為什么毒素還在這?難道毒素并沒有被退去?”
“你在說什么???”杜衡還沒有分清事情的原由,一臉懵逼的看向不遠(yuǎn)處的錦憶,錦憶看到杜衡那求救的眼神便明白了他的意思,連忙走到了那個老郎中的身后。
“黑蛋,這個就是為你醫(yī)治的大夫,這些天都是喝了他的藥又加上今天早上他為你施針排毒,你才能醒過來的?!?p> 聽了錦憶的話杜衡更疑惑了,不是他夢中的那個老道幫他暫時的壓制住了毒性嗎,手掌的殘留的毒素和那手臂上的光圈皆是見證啊,為什么錦憶說是這個老郎中醫(yī)好的自己。
想到這里杜衡不禁冷笑了一聲,不過是一個夢罷了,難道還真的有人能夠在夢里為自己抑制毒素嗎,這聽起來都夠荒繆的。
而且這種理由說出去也不會有人相信,還不如就認(rèn)定是這個老郎中醫(yī)好的自己,這樣也能省去不少解釋的口舌。
“奇了?!蹦抢侠芍幸恢皇执钤诙藕獾哪欠N黑不溜秋的手臂的脈搏上,一只手捋著自己的胡須深思。
“怎么了?”錦憶伸直了頭,眼神間是掩蓋不住的擔(dān)憂,她實在是怕極了,她自從陪著杜衡走出仙河鎮(zhèn)之后杜衡便是她唯一的依靠,是她的精神支柱,她已經(jīng)離不開他了,不能失去他了。
“這年輕人毒素并沒有退去,可是筋脈、肌理一切都是正常的,而且毒素就像是壩里的水,完全沒有了蔓延到趨勢?!崩侠芍歇q豫了一下?lián)u了搖頭“這藥和針法我也對別的病人使用過,為什么只有這個年輕人能夠醒了過來?!?p> 老郎中又是搖了搖頭,眼神中、眉宇間皆是寫滿了不可思議“真是奇了?!?p> “別人?”杜衡不再多想,那個夢也漸漸被他拋之腦后,他回憶起他昏迷前在山洞中看到的那個詭異的小女孩充滿了疑惑“難道還有別的人被那個小女孩咬傷?”
“唉。”只見那老郎中收回了打在杜衡脈搏上的手,他長嘆了一口氣,用極其無力的聲音說到“這也不過是一兩個月前發(fā)生的事情?!?p> “發(fā)生了什么???”杜衡腦海中回憶起那個暮色衣服的老道人口中的魔瞳,只知道自己是被那魔瞳所傷,也需要那魔瞳所治,卻根本不知道那魔瞳到底是件什么東西。
“是啊,這里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啊,是和我們在山洞中見到的那個小女孩有關(guān)的嗎?”錦憶也側(cè)身看向那個老郎中深邃的眼眸。
顯然他是知道那個山洞之中的那個詭異的女孩的,既然他知道,村子中又有別的人被她所傷,說明這個那個女孩在這里不算是什么秘密,那么為什么會沒有人去制止呢?這也是杜衡覺得奇怪的點所在。
“你們在山洞中看到的那個女孩叫老十三?!崩侠芍芯従弿堥_了自己的嘴,想到老十三的故事他的鼻頭也不禁一酸,那女孩實在是無辜又可憐。
“老十三?”錦憶顯得有些吃驚,好好的小女孩為什么要起一個這樣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