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司南
“原來你的泉血還能用,你干嘛騙我?”漆黑的山洞中,錦憶小聲的嘀咕了幾句。
“噓,別說話,我不這樣做該怎么把他們引出來一網(wǎng)打盡?!倍藕庖话咽治嬖阱\憶的嘴上,山洞里沒有絲毫的光亮,幾伙人都處于黑暗之中,都籌謀著如何將對方一網(wǎng)打盡。
只留下那老十三空靈的哭聲回蕩在山洞之中。
“怎么回事”司南最先開了口,小聲嘀咕著,處于這黑暗之中難免會使人變得有些慌亂,站不住陣腳,特別是司南,不知怎的,他的心口上就好似有千百只小蟲子在爬行一般,惹得他瘙癢難耐,渾身的靈力充斥著一種欲火焚身的感覺。
“封于修,我們還真是冤家路窄啊。”山洞中突然傳來銘澤的聲音在四處回蕩,因?yàn)樗南吕餂]有一絲火光,沒人可以準(zhǔn)確的辨別銘澤處于山洞中的何處。
“到底是冤家路窄,還是有人刻意為之,還真是不好說呢”封于修搖了搖頭笑著說,難道不是你刻意引我來此嗎。說罷封于修身后的那個腰間別著一只青笛的隨從輕蔑的冷笑了兩聲。
這倒是顯得他身后的司南有一些尷尬,不過他可沒時間關(guān)心這個,因?yàn)樗X得他體內(nèi)的那些個似蟲子一般在心頭涌動的東西,好似正在穿過他的脖頸直入他的大腦一般。
痛苦的嗚咽聲從他的口中傳出,這動靜惹得那原本正在低著頭哭泣的老十三突然猛烈的回過頭,朝著司南的方向望去。
一股凜冽的寒意頓時涌上山洞中各位的心頭,老十三不同于常人,他可以依賴魔瞳清楚的定位到山洞中每個人的位置。
沒等眾人反應(yīng)回來,老十三就似游魂一般,撲到了司南的身旁,頓時司南的慘叫聲回蕩在整個山洞之間。
“快走。”封于修一伸手一把抓住那腰間別著青笛的隨從向后輕輕一躍,便退出了老十三的攻擊距離之外。
“封大人救我”司南拼命的掙扎渴望擺脫掉老十三的魔抓。
杜衡瞇起了眼睛,他看不到那邊是個什么狀況,只能看到那輕盈發(fā)著幽蘭色光芒的東西在空中沿著洞壁鋪來鋪去,若隱若現(xiàn),那是老十三眼眶中的魔童。
空氣中依舊彌漫著那令人作嘔腐臭味,還夾雜著點(diǎn)血腥味。
封于修笑著退后了兩步,他并沒有想要去搭救司南的意思,他的笑邪魅中透露著點(diǎn)胸有成竹,似乎這一切就在他的掌握之中一般。
突然一把劍朝著那在巖壁上鋪來鋪去的小光點(diǎn)刺去,那是銘澤的劍,他飛步上前立于司南的前面,他手持著那把劍與老十三對峙。
老十三沒有絲毫的猶豫,鬼魅一般耍著她的伎倆朝著明澤攻去,司南單膝跪在地上,一只手捂著自己的肩膀那是被老十三剛才咬過的地方。
他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錯,才使得封于修看破了自己和銘澤的伎倆,他大口的呼著氣,沒等他反應(yīng)過來,突然覺得自己身后似乎有一絲涼意,他連忙一個后空翻躲了過去,那是封于修的另一個手下,他手持著一把青笛朝著司南攻去。
“大人,您這是何意?”司南并不想撕破臉皮,畢竟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受了重傷,再加上身體上的異樣,若是此時與封于修為敵,恐怕是會殞命在這山洞之中,
“不妨還是打開天窗說亮話吧,你難道不是銘澤一只安排在我身邊的臥底嗎,怎么?被我識破了,有些惱羞成怒了?”封于修沒在廢話,只是又向后退了幾步,那手持著青笛的隨從便又向司南攻去。
“他們打起來了”錦憶小聲的貼在杜衡的胸前嘀咕著?!拔覀冊搸驼l”
“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我們靜觀其變,你沒發(fā)現(xiàn)封于修并沒有出手嗎?”杜衡閉著眼睛,平心靜氣利用著泉血感知著山洞中發(fā)生的一切?!八窃诜乐覀?,他們離洞口不遠(yuǎn)還有些月光也算是在明處,我們處于山洞深處,沒有一絲光亮是為暗處,封于修正是怕我們偷襲才一只沒有出手,他現(xiàn)在只需要一邊防著我們,一邊等老十三和銘澤斗個兩敗俱傷,再趁機(jī)偷襲搶奪魔瞳就好了?!?p> “這人還真是心思惡毒啊?!卞\憶顯得有些憤恨,卻又無可奈何,這些人的實(shí)力都在四重天左右,不是她這樣的凡人能左右的,所以他也只能緊跟在杜衡的身后,靜觀其變。
那個手持青笛的隨從實(shí)力也只是個兩重天的嘍啰,即便司南受了傷,也一樣不出幾個回合就被司南輕松擊敗。司南又一掌出,一陣清風(fēng)襲過,便將那隨從擊退到山洞的巖壁旁。
接著他又一躍,跳到空中隨著銘澤一同去對付老十三。
老十三畢竟也只是一個小女孩,即便是有神器魔瞳,也不是這兩個奸詐之人的對手,更何況魔瞳本來也就不是什么攻擊性的神器。
就在司南的劍快要刺中老十三的時候,突然他的劍身似乎被什么紅色的絲線纏繞著了一般,那劍就那樣那一股力量控制懸掛在空中,任司南如何催動靈力,都無法收回自己的佩劍。
那紅色的細(xì)線和當(dāng)日他在樹林中第一次見到的一樣,那是杜衡的泉血,沒等他反應(yīng)過來,杜衡另一只手又一揮,指尖又穿出無數(shù)條細(xì)如發(fā)絲的絲線朝著司南飛來,那飄柔靈動的曲線,好像每一根都擁有著鮮活的生命一般,它們發(fā)著暗紅色的光芒,似死神揮舞著手中的鐮刀一般朝著司南飛來。
“啊——”司南痛苦的吼叫著,那一根根紅色的細(xì)絲附著在司南的胳膊上,似螞蝗一般鉆入司南的臂膀上,一根根纏繞在司南的骨頭上。
杜衡在另一頭只是稍稍的一用力,便扯斷了司南的劍,也扯碎了他右手臂上的骨頭。
封于修和他身后那個拿著青笛的隨從都瞪大了眼睛“這就是傳說中的泉血嗎?竟有如此之威力。”
封于修忍不住的咂巴了下嘴,這樣的神器在杜衡的手中簡直就是糟蹋了,他完全不懂如何去駕馭泉血,這使得封于修不僅懂了貪念,原本他只是想除掉銘澤和決溪,現(xiàn)在他更想將在場的兩件神器全部揣入囊中。
銘澤被司南痛苦的哀嚎聲擾亂了心神兒,一個不注意竟被老十三一掌拍中,他順勢借力一個空翻跳到了司南的旁邊,沒有絲毫的猶豫,一劍順勢斬?cái)嗨灸系母觳?,杜衡一揮手便將那些暗紅色的細(xì)線從司南的殘臂上收了回來。
銘澤一只手擋在司南的前面,另一只手持劍擋在老十三的面前。
“還能拿劍嗎?”銘澤不敢放松警惕,頭也不回的對司南說到。
“呼-呼-呼-能,多謝大人搭救,還死不了”司南咬緊牙關(guān),左手持劍,他的眼神開始變得有些堅(jiān)毅,他明白恐怕自己今天大限將至。
銘澤也明白,是他過于自信,以為自己踏入了四重天的境界,就可以輕而易舉的殺掉決溪,未成想,反而今天可能會把自己給交代在這。
山洞中頓時又陷入了僵局。
封于修見識到了泉血的威力,顯然他現(xiàn)在并不想出手,只聽他突然冷笑了了一聲“哼-”
接著他轉(zhuǎn)頭給自己身后的那個手持青笛的隨從使了個眼色。
只見那個隨從微微一笑便拿起那支青笛,演奏了起來,清脆的笛聲回蕩在山洞之中顯得有一些詭異又覺得十分凄涼。
那凄慘的聲音似乎引的了老十三的共鳴,只見老十三忽然變得狂躁起來,開始發(fā)瘋了似的去尋找那笛聲的出處,在她四處打量了幾下之后,突然就開始朝著封于修這個方向齜牙咧嘴起來。
老十三一邊想要撲打上去但又似乎是十分恐懼封于修的實(shí)力,只能不停的躊躇著尋找時機(jī)
封于修輕輕轉(zhuǎn)動手腕,便幻化出一把寶劍出現(xiàn)在自己手中,接著他向前走了半步,劍尖朝下?lián)踉诹四莻€隨從身前。
“他終于要出手了嗎”杜衡也很疑惑,不知道他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么藥,為什么要用笛聲去吸引老十三來進(jìn)攻自己。
就在銘澤也頓感疑惑之時。
“呃—”突然銘澤的腰部傳來一絲涼意,接著便是火辣辣的痛覺傳遞到銘澤的全身。
“???”杜衡瞪大了雙眼,只見司南在銘哲身后用一把匕首連著對銘澤捅了數(shù)刀。他的眼睛開始變得有些迷離,頭頂爆著青筋,僵硬的臉上還不停的抽搐著。
銘澤回過身來一掌將司南擊退到五丈開外。接著他一只手扶著自己的腰,另一只手艱難的拄著劍退步到石壁上,他靠在石壁上大口的呼著氣,司南甚至沒有給他思考的的時間,又持劍朝著銘澤飛來。
銘澤見來不及躲閃,便決定殊死一搏,只見他將全部的靈力慣于指尖在注入到自己的劍中,一揮手那把劍遍朝著司南飛去,刺穿了正在朝他撲來的飛在半空中的銘澤的身體。
司南中劍即倒,他躺在地上大口的呼著氣,此時他臉上的青筋開始慢慢退去,眼神也不再看著有些木納迷離,他抽搐的身體開始變得平靜,這似乎是他生命的最后一刻,他緩慢的閉起了雙眼,一滴眼淚從眼眶中滑落,或許是在哭泣自己不能再和家人們相見,又或者是在哭泣自己那不被選擇,不能如愿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