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賠償。”花見春不顧霍箐箐的憤怒,維持著自己的溫和口吻,“不知道你需要什么賠償呢?是靈石還是法器?我們一定竭力滿足?!?p> 站在他身后的一個雙辮師妹身子微微發(fā)抖,低眼眶里蓄滿了淚水。方才那柄飛刀就是她發(fā)出去的,但她發(fā)誓自己真的沒有殺人的想法!只是……只是看著清俊朗潤的花師兄低聲下氣的模樣,一時沒控制住……
“先涂點藥?!被糨栎柽f給妹妹一罐止血膏,霍箐箐拿過來胡亂地抹在了傷口上,清涼的藥膏舒緩了傷口火辣辣的痛感,也稍微降低了她的怒火。
“究竟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打起來了?”云英站在兩撥人中間,開始圓場了。
“我們正打算下樓看看有沒有什么新鮮物什,沒想到碰上了花師兄他們?!被糨栎璧?,“本來咱們互不招惹,借過便是,可惜不知道是哪個師妹這么熱情,有招呼不當(dāng)面打偏要背后說。我妹妹脾氣可不好,這事兒大家都知道,邀請別人打自己的臉,這不是賤嘛?!?p> 花見春笑意更濃了:“蓁蓁師姐,煩請口下留情啊?!?p> 霍箐箐冷笑道:“怎么不見你叫你那賢良淑德可愛善良的師妹刀下留情?”
“誰先動的手?”云英問。
“肯定是我啊,這不廢話嗎!清正派的弟子都要騎到咱悲憫宗的頭上來啦,這豈能忍?!被趔潴浞藗€大白眼。
眼見著要越吵越兇了,金不迎小聲地問郁憑:“你還插手嗎?你不插手我可就要插手了?!?p> 郁憑配合著壓低了聲音:“你打算怎么處理?”
“沒怎么處理。就先把花見春打一頓,然后還那個女的一刀。啥賠不賠的都是虛的,我看霍箐箐也只是咽不下這口氣罷了?!苯鸩挥f。
“打得過?”
“嗯。”
“那你去吧,正好讓我看看你的身手,不必太顧及,不小心失手了我也救得下他。”
金不迎聲音頓了頓:“……你要看全力以赴的,還是點到為止的?”
郁憑沒有立即回答,等到霍蓁蓁又陰陽怪氣地罵了對方幾句后,才不緊不慢地說:“點到為止的打斗,我可看多了。”
好吧,這個意思就是讓她隨意發(fā)揮了。
既然如此……
花見春還在聽霍蓁蓁陰陽怪氣自己,專注力卻一直放在任明真人身上,是以,他方才和金不迎談話的舉動也沒有逃掉花見春的視線。
但不知道任明真人說了什么,內(nèi)容他是一點兒也沒聽見,只知道金不迎忽然拿出了一把劍。
“金不迎!你要在磐樓里挑起私斗嗎?磐樓主人會很生氣的!”花見春著急地吼出聲,卻見金不迎毫不猶豫地沖了過來,連忙召喚藤蔓擋了下來,兵刃交加的聲音不絕于耳,很快便引來了看熱鬧的人群。
“磐樓主人?那是個什么東西?!庇魬{抱臂,斜斜地倚著墻站,聲音涼颼颼的,“不就是清正派手下的一條狗嘛,誰不知道看似中立的磐樓背后站著誰呢?!?p> “唉,任明師兄,都是那么多年前的舊事了,就不要再拿出來說了吧。”清正派的負(fù)責(zé)人姍姍來遲,平柳真人剛想攔下正在纏斗的二人,卻被魏泊真人給阻止了:“平柳,別摻合,小心被他給惦記上?!?p> 平柳真人后知后覺地抬起頭來,只看見郁憑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眸。
“金不迎!你真是個瘋子!”又是擦著要害過去的一劍,饒是花見春也打出火氣來了,他不再收著自己的殺招,終于愿意展開自己的實力,同金不迎堂堂正正地戰(zhàn)斗一場。
“驚蟄,我怎么感覺銀子的劍招比起在擂臺的那幾天又進(jìn)步了許多???”霍蓁蓁摸著下巴,溜達(dá)到了驚蟄身邊。
驚蟄正聚精會神地看姐姐打架呢,沒有時間理會來八卦的人,走了幾步遠(yuǎn)離了霍蓁蓁。
“……驚蟄你很沒禮貌誒?。 笨匆娊憬惚幌訔?,霍箐箐很不滿地大呼小叫起來,只聽得砰一聲,金不迎和花見春雙雙飛了出去。
“是良欲?!蔽翰凑嫒搜劬σ徊[,微微嘆氣,“終究還是逃不過啊?!?p> 飛出去的花見春在半空中被一名女子半摟著飛了回來,而金不迎則自己一踩房梁,往驚蟄的方向跳去,被郁憑順手接住,安穩(wěn)地落在地上。
那護(hù)住花見春的女子轉(zhuǎn)過身來,身材窈窕婀娜多姿,臉上戴著紗布看不大清面容,只瞧得出一雙桃花眼波光瀲滟,顧盼生輝,著實是位絕世佳人啊。
佳人開口了,聲音涼如水:“郁憑,你今兒個來是找我麻煩的呢還是單純路過?”
郁憑笑得很開朗,像是看見老朋友一般,說出來的話卻惡毒無比:“良欲,你的麻煩有什么好找的?我就是要找清正派的麻煩也得找平柳魏泊他們這些未來的中流砥柱嘛,至于你?區(qū)區(qū)一條……”
“哎呀玉瓶,有話好好說嘛,大家都認(rèn)識那么多年了,別讓小輩們看了笑話!”魏泊真人沖上來大笑著拍了拍郁憑的肩膀,貼近他的時候低聲咬牙切齒,“他娘的,你們那些破事別再翻來覆去地說了,好煩人?!?p> 金不迎站得近,因此聽得一清二楚,抬起頭打量郁憑的眼神里帶了點探究。
公子美人相遇還能有什么恩怨情仇?左右繞不開那個“情”字。
不知道為什么,金不迎心里忽然有點酸澀。
“……行吧,你現(xiàn)在欠我一個人情。”郁憑開心地?fù)P了揚眉,也拍了拍魏泊真人的肩膀,“良欲,我只不過是路過此處罷了,你們清正派的小輩對咱很不客氣呢,還動手打人,只怕回去得多管教管教了?!?p> 名喚良欲的佳人看了身后的花見春一眼,笑得花枝亂顫:“你想多了,郁憑。我不是清正派的人,他們的后輩自然也與我無關(guān)。”
霍箐箐拉了拉金不迎的手,悄悄地和她咬耳朵:“聽說良欲前輩當(dāng)年是咱們的人呢,后來被逐出宗門,于是去了清正派……但她自己似乎并不承認(rèn),所以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哪里的人?!?p> “反正肯定不是我們悲憫的人?!斌@蟄沒精打采地插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