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國強(qiáng)和錢玄二人忍受著刺骨的寒冷守在馮大頭家,可是左等右等也不見童愛國和派出所的人影。
天很快就要大亮了,到時(shí)候怎么辦?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一夜沒睡,身體也有些困乏,可還必須強(qiáng)睜著眼睛。
忽然,屋里有了動靜,好像有人起床了,還有小聲的說話。
李國強(qiáng)他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要麻煩了。
門哐當(dāng)響了一下,里面有人想開門出來,可是沒拉開。
再拉,還是拉不開。
“壞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什么壞了?今天是大年初一,可不能亂講話?!币粋€女人的聲音。
“老子被人家困家里了?!蹦莻€男人有些狂躁,聲音很大很粗魯。
“啥?”那女人也驚恐起來。
李國強(qiáng)和錢玄對望了一眼,心想,要壞事,這兒畢竟是人家的地盤,村里人都很抱團(tuán)的。
“梅花,大聲喊救命?!蹦腥藬蒯斀罔F的說道。
“救命啊,救命啊……”聲音很大,但卻沒有人聽到,因?yàn)檫@個時(shí)候正是大家起身放鞭炮的時(shí)候,整個村莊都是噼里啪啦的聲音。
李國強(qiáng)和錢玄看到周圍沒有動靜,暫時(shí)松了一口氣,只能盼望童愛國帶著派出所的同志很快趕到。
越是著急,這時(shí)間就過得越慢,兩個人心急如焚。
李國強(qiáng)心想,這愛國辦到到底不行啊,他們可是開著三輪卡呢,很快就到了鎮(zhèn)上了,怎么這么久還沒動靜呢?
屋里的女人還在拼命喊著,很快就會有人聽到的,到時(shí)候可真麻煩了。
李國強(qiáng)急是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錢玄也很擔(dān)心,要是人家村上人圍過來,這事兒就砸了。
怕什么就來什么,隔壁還真過來了一個男人,嘴上刁著根香煙,“喂,干什么的?一大早在這兒鬼鬼祟祟的?!?p> “沒什么,我們來找大頭談事。”錢玄硬著頭皮說道。
“談事?有正月初一大早上談事的嗎?”
此時(shí),屋里喊累了剛清停下來的女人聽到有人說話,便又喊起來,“剛子兄弟,救命啊,救命啊……”
那個叫剛子的一愣,救命?救什么命???難道大頭在里面打老婆?
“嫂子,到底什么事?。俊?p> “剛子,有人從外面把門鎖上了,我們出不去了呀?!?p> 剛子這才掃了一眼屋門,還真是,他馬上警覺起來,轉(zhuǎn)頭便跑,大聲喊起來,“來人啦,大頭出事了……”
沒兩分鐘,一下子就涌過來十幾個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馬上就把李國強(qiáng)和錢玄圍了起來。
“你們是干什么的?”
“一大早來肯定不是好人?!?p> “鎖人家大門干啥?”
“你們是哪兒的?”
“都把門給鎖上了,肯定是來鬧事的?!?p> “打他們?!?p> 李國強(qiáng)心里一聲嘆息,“完了。”
“各位新年好,我們是安淮市山陽縣青蓮鄉(xiāng)的,和大頭生意上有點(diǎn)糾紛,今天趁他在家,過來談事情?!卞X玄硬著頭皮說道。
“談事情,有你們這樣談事情的嗎?”一個漢子甕聲甕氣的說道。
“這位大哥有所不知,因?yàn)橹耙还P生意,大頭沒有付款,今天我們是來找他商量商量,看能不能把帳給結(jié)了,沒別的意思啊?!卞X玄解釋道。
現(xiàn)在也沒有好辦法,只有拖延時(shí)間。
屋里馮大頭喊了起來,“我根本不認(rèn)識他們,可能我得罪人了,他們是來尋仇的,趕緊把他們趕走?!?p> 人越聚越多,本來就沒什么事做,有熱鬧看誰還不積極呢?
這群人里面肯定有馮大頭的叔伯兄弟,這些人肯定會為他出頭的。
“說,你們到底是什么人?”一個大漢站了出來。
“剛才已經(jīng)說過了,我們是山陽縣青蓮鄉(xiāng)的,行不改名,坐不必姓,我叫錢玄?!?p> “吆喝,瞧你文文靜靜的,倒象是個教書先生,沒想到你還這么橫,怎么,到我們馮家莊豈能讓你們隨隨便便?!?p> “我們又不是來打架的,你們看,我們只有兩個人,只是來談事的?!?p> 那人看了看錢玄和李國強(qiáng),哈哈大笑起來,“竟然還有個瘸子?!?p> “瘸子怎么了?一不偷二不搶,行得正坐得端,不像馮大頭,在外面專干坑蒙拐騙的壞事?!崩顕鴱?qiáng)憤憤的說道。
“他們是胡說八道,父老鄉(xiāng)親們,從小到大,我是個啥人大家伙不曉得嗎?從沒干過一件對不起大家的事啊,別信他們,快把他們攆走。”馮大頭明顯急了。
他心里清楚,就來這么兩個人來要錢,肯定不會來硬的,那他們會怎么做?報(bào)警唄,這不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嘛。
要是公安來了,那可就全完了。
想到這兒,馮大頭的頭真大了。
這幾年自己開了個皮包公司,在外面招搖撞騙,坑了不少人,平時(shí)都不敢在家的,也就春節(jié)偷偷回來一趟,畢竟想老婆孩子。
每次都是除夕回來,躲在家附近,觀察情況,確實(shí)沒有可疑的人,才會在夜里十點(diǎn)鐘回家。
他以為這樣很保險(xiǎn)了,肯定不會有人曉得他在家。
沒曾想,今兒半夜殺出兩個程咬金來了。
必須盡快跑,否則牢底坐穿。
“是啊,我們是看著大頭長大的,這孩子可沒在村里做過一件壞事,對我們大家都是很尊敬的?!币晃焕蠞h說。
“聽說這些年他在外面打工,也混得不錯。”
“這當(dāng)中會不會有什么曲折呢?”
“反正大頭不會是壞人?!?p> 一番議論之后,先前出頭的那個大漢一把抓住錢玄的衣領(lǐng),厲聲說道:“把鑰匙交出來?!?p> 馬上不少人跟著喊起來,“交鑰匙,交鑰匙……”
氣氛一下子就緊張起來,李國強(qiáng)的頭上直冒冷汗。
童愛國啊童愛國,你到底干嗎去了呀?
看這情形,馮家莊人要動粗,這種情形在農(nóng)村是司空見慣的,往往打了也是白打。
錢玄也非常著急,可又無計(jì)可施。“鑰匙被我們?nèi)雍永锪??!?p> “扔河里了?誰信啦,你當(dāng)我們?nèi)龤q小孩子?”
“確實(shí)扔河里了?!?p> “大哥,他們說鑰匙扔河里了。”那大漢朝屋里喊道。
“快砸鎖呀?!瘪T大頭都快急瘋了。
“對,砸鎖。”
那大漢找來一把斧頭,目前狠狠地砸了下去。
同時(shí),那個大漢揮拳向錢玄砸了過來。
“不許動。”后面?zhèn)鱽硪宦晹嗪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