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我們飛過去?
“師父?”秦鳳華沒想到趙士言會出現(xiàn)在這兒,驚訝道。
趙士言還是那身破道袍,他見了秦鳳華,齜牙笑道:“嗨,徒兒?!?p> 秦鳳華目光不解地在她爹秦朔和趙士言之間逡巡,然后眼神看向她爹道:“爹?”
秦朔沒有解答秦鳳華的疑惑,只是示意她坐下。
李磐見秦朔帶秦鳳華一個小娘子進來也頗為驚訝,只因為他們今天要商議的事兒,實在不適合一個小娘子知道。但又一想鎮(zhèn)北侯秦朔做事一向有分寸,于是暫時按捺下心中的疑惑,并未出聲阻止。
于是四人見過禮后,各自在書房中坐下。
坐下后,秦朔看了一眼李磐,示意道:“李都指揮使,拿出來吧?!?p> 李磐頷首,也不廢話,直接從懷中逃出了一張卷軸,攤開在眾人面前道:“這是通往乾元山的布防圖?!?p> “唯今能救榮王和容世子的方法只有一個……”鎮(zhèn)北侯秦朔并起兩指,點在布防圖的中心,沉聲道,“……請?zhí)竽锬锵律??!?p> 趙士言和秦鳳華二人聽言,都低頭看向那張布防圖。
李磐接過秦朔的話頭,接著道:“如今從京城通往乾元山的路已經(jīng)被禁軍和東廠封鎖,如果我們想要請?zhí)笙律剑捅仨毻黄平姾蜄|廠的封鎖,禁軍由我統(tǒng)領(lǐng),不是問題,現(xiàn)在首當(dāng)其沖的問題是,我們要如何突破東廠的問題……”
李磐頓了頓,抬頭掃視了一眼三人,低頭接著道:“東廠的人和我的人,分了兩撥,一波駐守在乾元山下,一波駐守在進京的各處城門入口?!?p> “我的人大部分在京城城門入口,只要太后娘娘能平安下山,我就有辦法讓太后娘娘入京回宮。但是現(xiàn)在的問題是乾元山下大部分是汪延的人,所以為今之計是我們要如何避過東廠的人?!?p> 李磐說完后,抬頭看向在座的三人。
這確實是一個棘手的問題,汪延此人做事一向周密謹(jǐn)慎,此時乾元山下必然已經(jīng)被汪延布置得密不透風(fēng),想要上山談何容易。
就在眾人陷入沉默時,一直低頭不語的趙士言開口了,他對著李磐道:“恕貧道冒昧,我想請問一下,李都指揮使為何愿意出手救榮王?據(jù)我所知,李大人和榮王并無交際吧?!?p> 秦鳳華點點頭,也同樣很疑惑。
李磐身為禁軍的都指揮使,統(tǒng)領(lǐng)京城十萬禁軍,負(fù)責(zé)護衛(wèi)京城,保護皇帝,是永嘉帝的心腹之臣。京城中形容李磐和汪延是永嘉帝看家護院的兩只鷹犬,只不過李磐是永嘉帝的獵鷹,而汪延是永嘉帝的惡犬。
而如今這只鷹犬卻做出明顯違背永嘉帝意思的行為,這不得不讓人疑心……
李磐瞪大雙眼,直視趙士言道:“我如何行事自然有我的道理,就不牢道長費心了,”李磐瞇起眼眸,反問道,“反而是道長,我記得你半月前還在姑蘇,也不曾與榮王府什么打過交道,如今你出現(xiàn)在這里又是為哪般?”
“我當(dāng)然是為了不讓我徒兒守寡才來啊,”趙士言拿起手邊的破蒲扇,拍了一下秦鳳華,道,“容世子是我徒弟的未婚夫,他要是死了,我徒弟會難過。”
接著他搖了搖那把破蒲扇,頭也跟著微微晃道:“你不說個理由出來,我怎么知道你不是釣魚執(zhí)法?”
“你!”李磐明顯被趙士言氣到,剛要暴起和趙士言理論,就被秦朔摁住了肩膀,壓了下去。
秦朔對著趙士言道:“請趙道長放心,我秦朔可以以名義擔(dān)保,李都指揮使絕對可靠。只是其中緣由確實不好透露?!?p> 趙士言看了看秦朔,又狐疑的瞟了瞟一旁要氣炸的李磐,最后還是選擇相信秦朔。
他收斂起漫不經(jīng)心的臉色,也從懷中套出了一物,是一個羊皮紙,覆蓋在那張布防圖上道:“這是乾元山的山勢走向地圖。”
李磐額頭青筋微跳:桌子明明那么寬,那張破羊皮擺在哪里不好,為什么偏偏要蓋在我的布防圖上,這個臭道士肯定是對我有意見,看我不爽!
趙士言可聽不見李磐心中的腹誹,他邊指著羊皮紙邊說道:“我知道乾元山有一處隱蔽的入口,”趙士言點住羊皮紙的左下方道,“在這!”
秦鳳華、秦朔和李磐依言低頭看向那處。
乾元山的地勢是西高東低,呈東北-西南走向,匹羅江從乾元山北面,自北向南流過,所以就導(dǎo)致了乾元山三面環(huán)水,只有東面可以通行。
李磐看著趙士言指的那處,眼睛一亮道:“而匹羅江水流湍急,危險重重,汪延篤定沒有人可以從水路上乾元山!”
“所以我們是要派一個人渡過匹羅江,然后上山?”秦鳳華疑惑道,“可是我們哪里去找這個人?再說即使找到了就能確保他能成功渡河了嗎?”
“非也非也?!壁w士言搖搖頭:“你們看這是哪?”
秦鳳華三人看向趙士言所指的地方。
“六鳴山?”三人異口同聲道。
六鳴山在乾元山的對面,中間隔著一條匹羅江,可是這六鳴江有什么用呢?
趙士言點點頭,看向三張疑惑的臉,解釋道:“這里是六鳴山和乾元山距離最近的地方……”
“所以呢?要怎么過去?飛過去?”李磐問道。
“用信鴿飛過去?可是信鴿也不能確定太后娘娘第一時間得到消息啊,要是山上的人沒有發(fā)現(xiàn)信鴿,那不是白白耽誤時間?”秦朔接話道。
秦鳳華久久的凝視著那張地圖,突然間她像是想到了什么,驀地抬頭眼神迸發(fā)出明亮的光,看向其他三人道:“對!就是飛過去,我們飛過去?!?p> “???不是說信鴿行不通了嗎?”李磐疑問道。
“不,不是鴿子,是人,是人飛過去!”秦鳳華對上趙士言的眼睛,道:“是不是?師父?!?p> 趙士言贊許的點點頭,重新拿起那把破蒲扇,輕搖笑語道:“正是!”
秦朔、李磐:“?。咳艘躏w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