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原來是他!
秦沐被質(zhì)疑了,好不心虛,轉(zhuǎn)頭就問站在一旁的容景道:“妹夫,你大舅哥我,是不是神功蓋世?”
容景從善如流地點點頭,笑著肯定道:“嗯?!?p> 秦沐得到大佬的肯定,鼻孔都快翻上天了,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睥睨著秦鳳華和趙士言,道:“聽見了嗎?我妹夫說了,我神功蓋世!”
秦鳳華:……
趙士言:……騷年,為了娶到媳婦兒也不用這樣睜眼說瞎話,會造天譴的!
“好了,廢話就不要多說了,就按照秦沐說的辦吧,時間緊迫,咱們分頭行動吧?!壁w士言催促道。
雖然秦沐說自己神功蓋世純粹就是無稽之談,但他身為鎮(zhèn)北侯世子,在鎮(zhèn)北侯秦朔還沒到達南域的時候,代替鎮(zhèn)北侯抗擊異族入侵,確實是再合適不過的了。
秦鳳華雖然還要很多的話想要跟容景說,但母親的病耽擱不得,她抬起好看的眼眸,拉過容景帶著薄繭的手,匆匆對他說道:“我在姑蘇等你回來?!?p> 容景低頭看著他與秦鳳華交握的,不由自主地用指腹摩挲了兩下秦鳳華嬌嫩的手背,低沉著聲音,回應(yīng)道:“好?!?p> 簡短的道別以后,秦鳳華松開了容景的手,一襲紅衣飛揚,頭也不回地大步走下了城樓。
趙士言在一旁搖搖頭,他徒弟這副干脆果決的性子也不知是隨了誰,這么久才見到自己的心上人,竟然就這么干脆利落地走了,雖然事出有因,但走的時候好歹再回一下頭看看自己的心上人吧,一個回頭也耽誤不了什么事兒不是?
與秦鳳華風(fēng)風(fēng)火火不同,趙士言緩緩地踱步到容景身旁,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才小聲道:“身體可有異樣?”
容景微微搖頭。
趙士言有些狐疑地看他,說道:“量力而行,不必硬撐。不然老谷得打死我?!?p> “嗯。我心里有數(shù)?!?p> “你心里有數(shù)便好?!壁w士言最后看了一眼容景,然后便和他擦肩而過,也下城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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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蘇,鎮(zhèn)北侯府。
阿南手持著一把印有“上華觀制造”字樣的破蒲扇,蹲在藥爐前,拖著腮,無聊地看著火。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第三日的晌午了,趙士言一行人還未回來。
阿南小腦袋左右轉(zhuǎn)了轉(zhuǎn),見四下無人,便踢了腳上的布鞋,兩只小腿岔開,雙手向后一撐,仰著腦袋,四仰八叉地看著頭頂上四四方方地蔚藍天空。
阿南有些怕生,他不大喜歡與陌生人打交道,所以在趙士言給他派了任務(wù),將他一人留在鎮(zhèn)北侯府中以后,他便在鎮(zhèn)北侯府里尋了一個僻靜的角落,自己獨自一人負責(zé)煎藥。
而如今已經(jīng)兩日過去了,鎮(zhèn)北侯府中一切井然有序,并無什么意外發(fā)生,所以崩了兩日弦的阿南,便有些疲懶了。
他抬頭望天,喃喃低語道:“觀主也應(yīng)當(dāng)回來了吧。”
他們這些小道童尚未拜入師門,未拜師也就沒法論師徒輩分,因此他們都尊稱趙士言為“觀主。”
“唉,這日子有些無聊啊,想回觀里找阿北玩兒了……”阿南嘆息一聲,自言自語道。
阿北也是上華觀的道童,與阿南年紀相仿,二人自小便玩在一處,關(guān)系很是要好。
就在阿南胡思亂想的時候,忽然,一道“吱呀”聲突兀響起。
阿南轉(zhuǎn)頭望過去,是鎮(zhèn)北侯府臨著棗泥小巷的一扇南邊小門兒開了,阿南的位置坐的位置在北邊,正對著南面的小門兒,而且在他與南面的小門中間恰好有一道垂花小墻擋住,所以阿南能聽見那邊的人說話,那邊的人卻看不見阿南。
阿南原以為那邊不過是侯府的下人小廝,所以在看了那邊一眼后,又很快收回了視線,轉(zhuǎn)回頭繼續(xù)無聊地抬頭望天,并且時不時地往藥爐那里瞥上兩眼,防止藥煎糊了,觀主回來了打他。
可沒曾想,那邊一陣鬼鬼祟祟地窸窸窣窣聲后,一道刻意壓低嗓音的男聲忽然說道:“這是最后的分量了。”
分量?什么分量?阿南好奇轉(zhuǎn)頭,傾耳細聽。
“可是……”一道有些上了年紀的女聲響起,她語調(diào)中帶著些為難,說道,“這兩天,周嬤嬤寸步不離地盯著夫人,我……怕是不好下手?!?p> 下手?阿南坐直了身子。
又是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過后,男人的聲音再次低啞響起:“這是主人吩咐我?guī)Ыo你的銀針,此次給你的藥,不需要入口,你只需要將藥粉沾一點兒在針尖,然后將銀針刺入鎮(zhèn)北侯夫人的血管就可以大功告成了。”
什么?!銀針?藥?有人要害侯夫人!
驚聞滔天陰謀的阿南小心翼翼地挪到垂花小墻下,他想要看清對面的說話之人。
“好了,主人要我交代的我都已經(jīng)交代完了,你自己小心行事,記住,此次只許成功,不許失敗,否則,一旦周氏得救,主人這么多年以來所有的謀劃都將功虧一簣,切記,萬萬不可失??!”
“嗯,我曉得了?!?p> 女人應(yīng)完這番話以后,男人就轉(zhuǎn)身出了小門,阿南只來得及看見一片模糊的衣角,而那個說話的女人一直背對著阿南,使得阿南看不清女人的樣貌。
阿南他不是侯府中的人,所以他并不能通過一個背影就認出來那個說話的女人是誰,眼看著女人就要離開,阿南有些急了,他想要悄悄地跟上去看一眼,忽然,那女人似有所感,倏然轉(zhuǎn)頭朝著阿南的位置看過來。
阿南心神一震,慌忙龜縮到垂花小門下,藏好。
然后便聽到一陣逐漸遠去的腳步聲,那女人似乎是走了。
阿南經(jīng)此一嚇,也蔫了一探究竟的想法,轉(zhuǎn)頭一想,他只需要在接下來的時間里寸步不離地守著侯夫人,那個女人就找不到下手的機會,等到觀主回來,侯夫人自然就可以得救了。
拿定注意以后,阿南將破蒲扇往脖子后頭一插,小心翼翼地端起藥爐便從北邊的小門走了。
而在阿南走后,一雙眼睛忽然出現(xiàn)在垂花小墻的那一頭,透過垂花小墻上的墻洞,那雙眼睛滴溜溜四下掃視一周,然后便看見了垂花小墻這一頭被阿南遺落的小木凳……
“呵,原來是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