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外室之事,人盡皆知
白珩十歲以前倒是經(jīng)常吃虧,十歲以后,嘴皮子功夫漸長。和人爭論說話,滴水不漏,往往能懟得人恨不得咬舌自盡。
但他最多也就只能和要臉的人逞口舌之快。
要是遇上不要臉的,或者是遇上高深莫測之流、愛算計人的,他必定吃虧無疑。
白珩唉聲嘆氣,思及此處時,主動起了身,默默到書柜旁抽出一本兵法書籍,坐在夜夙風(fēng)旁邊觀看……
等夜夙風(fēng)寫完名單,又劃了幾個人名,才是讓侍從將其轉(zhuǎn)交給夜王妃。
過了幾日,夜夙風(fēng)破天荒的要帶白珩出門,兩人坐在百花樓春香的廂房里,廂房臨街,推開窗便能看見鬧市上的景象。
鬧市中,柴桂已經(jīng)淪為階下囚,被押在囚車內(nèi),一路上不知被扔了多少臭雞蛋。
春香給夜夙風(fēng)沏著茶,感慨道,“真是世事無常啊,誰能想到富甲一方的柴公子,今日竟然成了即日問斬的亡命之徒呢。”
剛感慨完,春香便搖搖頭,覺得自己不該說這些掃興的話。
她勾唇笑道,“白大公子,你可好些日子沒來了!”
夜夙風(fēng)斂下神色,關(guān)上窗戶,以白珩從前玩世不恭的口吻說道,“瞧你說的,我這不是來了么?”
白珩:“……”
白珩從沒覺得這么羞恥過!
他以前用這種口吻說話,只覺得自己瀟灑。
可現(xiàn)在聽夜夙風(fēng)用他這種口吻說話,他才察覺到——原來他以前沒有瀟、沒有灑,只有億點浪。
他扶額,坐在一旁準(zhǔn)備看夜夙風(fēng)葫蘆里到底在賣什么藥!
這時,夜夙風(fēng)摩挲著青玉色茶杯,緩緩從荷囊里拿出一百兩銀票,“春香姑娘,百花樓位于京都最繁華的鬧市,又恰似瓊樓玉宇,若于高處一覽,即能瞧見左右兩街大半的風(fēng)光?!?p> “不知道……春香姑娘夜間登高樓賞月時,有沒有看到過季家的馬車從門前經(jīng)過?”
春香不停用錦帕拭汗,從前也沒見她的牌友白大公子愛打聽這等八卦??!
身為青樓女子,她當(dāng)然是不愿意摻和豪門顯貴的破事。
但,愛登高樓賞月的人多了去了,就算她泄露了什么消息,旁人也未必能查到她頭上!
春香動作極快的收下銀票,樂得合不攏嘴,“明人不說暗話,奴家自然是看見過季家的馬車從百花樓門前經(jīng)過。”
“白大公子,你想問的是有關(guān)季元季大老爺?shù)娘L(fēng)流軼事吧?”
“其實啊,你算是問對人了!”
春香頗有些得意,她身為百花樓的頭牌,什么八卦軼事沒聽過啊,而且季元養(yǎng)外室的事情,今日一早就已經(jīng)傳遍了整個京都。
她扭動著身體,扇動團扇道,“奴家在賞月時,曾看見季府的馬車偷偷往東街去了。這馬車可是機靈,先是繞了西街一圈,又是從百花樓前經(jīng)過,最后再是去了東街?!?p> “奴家想著,以白大公子你的能力,要是想查出季元究竟在何地養(yǎng)了外室,并不是難事。但奴家看在咱們昔日是牌友的份上,索性直接把位置告訴你,也好讓你少忙活些?!?p> “那外室如今被安置在東街的圣賢書院隔壁,門口掛著秦府牌子的就是?!?p> 白珩對春香收羅情報的能力嘆為觀止。
他有些好奇,“春香姑娘,你能看到馬車去了東街不稀奇,可你是有火眼金睛嗎?你在高樓之上,竟然還能一眼就看到書院和秦府的位置?”
春香的團扇扇得更起勁了,她發(fā)絲飄逸,神情甚是自豪。
她笑道,“嗐,夜世子,瞧您說的!奴家好歹是頭牌!是百花樓的門面!”
“在這京都,不知道曾有多少男子拜倒在奴家的石榴裙下。實不相瞞,三個月前,秦府的老爺離京前曾來過我這,說是要把宅子賣給季元,自己回老家養(yǎng)老去?!?p> “再加上,今天一早,季元養(yǎng)外室之事傳得風(fēng)風(fēng)火火!奴家又不是傻子,這兩件事情擺在一起,可不就知道那外室被養(yǎng)在哪了么?”
白珩緊緊蹙眉,敏銳注意到季家即將要遭受到的危機是什么。
看來,是真被算計了!
他焦急問道,“你的意思是……外室之事,已經(jīng)人盡皆知了?”
春香點點頭,“是這個意思。不過,那外室被養(yǎng)在秦府這事兒,應(yīng)該還沒多少人知道。”
話畢,白珩與夜夙風(fēng)瞬間四目相對!
兩人經(jīng)過短暫的眼神交流后,立馬起身,準(zhǔn)備去秦府綁人。
季元養(yǎng)外室的消息可以傳出,但外室長得像皇后這件事情,絕對不能被外人知道!
否則,季家將會遭到滅頂之災(zāi),季家所有剛剛步入仕途的年輕人,往后在朝堂上也再不會被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