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翎不出所料的帶著滿腔怒氣沖進了書房,四處找尋著許桉寧的蹤跡。
“王爺,您瞧瞧這瘋女人給您做了什么!”兇狠的朝桌上砸下了那盤素炒香菜,罵罵咧咧道,“一盤子啊您看看,這還不是要害您!”
書案后的屏風忽然抖了幾下,黎翎警惕一瞥。
栗璟淵倒是淡定的很,開口說道:“戾氣可不要太重,不過炒了一盤新奇的菜,不算害人?!?p> “那瘋女人定設計故意為難您,我料她定在附近,等我把她找出來直接押來問罪?!?p> 王爺挑了挑眉:“搜查仔細點,出去把門帶上,我想安靜一會兒?!?p> 黎翎現(xiàn)在覺得自己可是皇上不急太監(jiān)急,但凡關(guān)乎王爺?shù)氖虑椋约嚎倳嗔粢?,久而久之他活得更像是王爺?shù)男珠L家人一般。
“末將告退?!?p> 門關(guān)緊的那一刻,許桉寧從屏風后探出腦袋,那雙充滿靈氣的雙眼左顧右盼,確認沒有了威脅才肯怯生生開口詢問:“走了嗎?”
栗璟淵并未理會,自顧自的沏起茶來,還不忘順手推開了近在咫尺的那盤新鮮炒香菜。
這一舉動桉寧可是看個滿眼,竊喜道:“你再怎么隱藏也不可能隱藏你不吃香菜這個事實,所以你別裝了,你就是汪也!”
男人無奈的瞥了一眼那綠色葉子:“原來這叫香菜啊,那照你這個意思,黎翎也吃不慣,那他也是你說的那個故人了?”
“你這強詞奪理!”
“隨便你怎么認為,我只是平平無奇栗璟淵,以前也是未來也是,你若真想找人,我倒是可以幫你?!?p> “不必,我認定你是就不會變的,我在此立誓,我一定找出你的破綻,讓你承認!”
許桉寧雙手叉腰找回了學校大姐大的氣勢,雙手抱拳拱手道:“告辭!”
栗璟淵吹了吹冒著熱氣的茶水,任由眼前的女人表演著一出好戲。
此時的后廚,蘭盈神色慌張坐立不安,時而張望時而垂頭。
猛一抬頭終于盼來了許桉寧。
見其滿臉不悅,蘭盈也不敢上前搭話,她知道是自己壞了這個計劃,桉寧定是生氣。
兩個女孩就這么相互沉默著,只剩下爐火噼噼啪啪作響。
“對不起。”
二人抬頭,這話竟是雙方同時說出口。
“噗?!痹S桉寧先是憋不住了,因為蘭盈那一臉委屈的樣子實在讓人既心疼又好笑,“你說什么對不起呢,明明是我被發(fā)現(xiàn)了還連累了你。”
蘭盈瘋狂擺手:“不是你的錯是,都怪我被黎將軍發(fā)現(xiàn)了?!?p> “倒也無妨,這只是我的第一步計劃,咱可還有下一步計劃?!?p> 桉寧一股志在必得的狀態(tài)倒是勾起蘭盈無限的好奇,她抿了抿嘴唇,偷偷湊到桉寧耳邊問道:“說來聽聽唄?!?p> “我必須想辦法看他脫下衣服?!?p> 許桉寧也是隨口一說,這要放在當今社會也沒有過于變態(tài),但問題就是她現(xiàn)在可是身處古代,看男人脫衣服什么的簡直是不守女德之事,簡直喪盡天良。
這不,一番言論讓蘭盈徹底驚呆了,她下意識的后退半步,眼神驚恐:“你怎會有如此齷齪的想法!”
“哎?很齷齪嗎?”許桉寧摸著下巴,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話對于眼前的侍女來說恐怕是有點露骨,趕緊解釋試圖挽回形象,“其實我要找的那個人后腰有一顆顯眼的痣,要是你們王爺身后也有,那就算天王老子來了,他也是汪也!”
“這樣啊......那你準備怎么實行這個計劃,難不成要潛進他的屋子,然后......”蘭盈自己把自己說的小臉通紅,天知道她腦子里想到了什么。
許桉寧打斷了她的奇思異想:“想什么呢!我不會這么變態(tài),我要等他洗澡?!?p> 天,這難道不是更變態(tài)?
蘭盈保持緘默,雙眼空洞。
“你別這樣,我害怕?!痹S桉寧搖了搖她,怕自己當即失去了一個朋友。
“王爺每晚在偏房沐浴,偏房的房頂?shù)鸵恍?,瓦片也因年久可以輕松拿取,我知道的就這么多了,被抓住了可別拉我一起受罰,有事先走了?!?p> 蘭盈起身,面無表情只想快速逃離。
許桉寧一把抓住她的手,本以為是要請求原諒,怎料問出的話差點沒讓蘭盈當場氣暈。
“能幫我找把梯子嗎?”
......
當晚,月兒高懸氣溫驟降,王府內(nèi)的燭火甚少,甚至一些小徑黑黝黝一片,什么都看見。
摸黑穿過幾條石子路,一女子穿著厚重棉服扛著不知從哪找到的梯子,躡手躡腳地走向偏房。偏房的屋頂確實矮別人一截,給她上房的困難減輕了不少。
走到后窗見屋內(nèi)燭火搖曳霧氣縈繞,是上房的好時機沒錯。
許桉寧瀟灑抬手,棉服直接被甩在地上,架起梯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就開始往上爬。梯子吱吱呀呀作響,每走一步都要停下怕被人發(fā)現(xiàn),緊張得出了一身白毛汗。
好在有驚無險的爬上了房頂,要說許桉寧也不同常人,童年爬樹的娛樂項目居然在此刻發(fā)揮了作用,臉上絲毫沒有恐懼。
站穩(wěn)了腳扒開一片瓦,下面的光亮瞬間打了上來,五霧氣也隨著飄了上來,瞬間還有點溫暖。
桉寧用手扇了扇,這么多霧怕是也看不清這痣的位置,那豈不是白來這一趟。
嘶,能看的范圍太小,連那桶里是誰都看不真切,那只能,再掀一片瓦。
做事終有難,這難來的還很快。
這周圍竟一片瓦都不能單獨掀開,一旦動了一個剩下的估計也會噼噼啪啪掉一地,豈不是還沒認定是誰就把人砸死了!
“該死,電視劇里演得可是能扒開好幾塊的?!睔鈶嵵噙€不忘吐槽。
靜止片刻后,她終于想明白辦法總比困難多,不如換塊地方繼續(xù)扣瓦。
靈巧的身子直接越過了空隙,左腳馬上落下之時好巧不巧踢到了剛剛那片掀不開的地方。瞬間瓦片的組織土崩瓦解,朝著地上先是滾落了兩片,掉在屋檐下摔得稀碎;再有一片直接騰空朝下方墜落,好在栗璟淵常年征戰(zhàn)反應迅速,抬起胳膊擋碎了那片瓦。
下一刻,男人警惕的朝房上吼道:“誰?滾出來!”
完了完了,這下怕是在王府待不下去了,估計明天早上所有人都會知道,她許桉寧是個偷看王爺洗澡的變態(tài)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