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誰不休誰孫子
“尊后,您難道不清楚嗎?仙印一旦印在仙冊上,就再也收不回了。”般念這語調(diào)充斥著一種火上澆油的意境。
“哦,還有這種規(guī)矩。仙尊大人……反正靈蛇妖已經(jīng)改邪歸正了,這也是他送來的第三本冊子了,要不這次就算了,你就當(dāng)做回好事,提前錄取他,怎么樣?”
“永寧!”暮顏一聲怒喝。
裴乾身子一抖,咬牙切齒,“MD!就知道這貨油鹽不進(jìn)!”
“放肆!本尊看在山海帝君的份上,對你多次忍讓,你不但不知悔改,反而更加肆無忌憚!仙印之事,本尊決不寬恕你!神衛(wèi)何在!”
門邊忽然兩束光落下,兩名威風(fēng)凜凜的神衛(wèi)走進(jìn)屋,“仙尊!”
“永寧濫用仙印,不知禮數(shù),藐視天規(guī),押入離恨天,等候發(fā)落!”
“是!”
狐澤一聽,連忙求情,“仙尊息怒!尊后身份尊貴,怕是承受不了離恨天的艱苦,請仙尊收回承命!”
離恨天類似于冷宮,裴乾當(dāng)然知道了。
這不正好嗎,反正自己也不想和這尊神做室友。
只是他越來也越看不慣暮顏的一派作風(fēng),按錯(cuò)一個(gè)仙印就要送自己去離恨天那種地方,太小題大做了。
當(dāng)老板的心思這般狹隘,還不能讓人犯錯(cuò)了?
要是自己燒了仙冊豈不是要拔劍殺人了?
這尊神看起來像個(gè)小白臉,沒想到脾氣這么硬這么剛。
有什么辦法呢?人家是這紫霄宮的主人,咱就一普通凡人,惹不起躲得起。
原本和他也是初次見面,沒什么兄弟情分,他這么不講理不講情義,哥們兒我也無所謂了。
“狐澤你不用為我求情?!?p> 完了又對暮顏說道:“我去離恨天住,給你和般念挪地方,你倆正好湊一對兒?!?p> 暮顏聽得這般話,更是惱怒,“還敢出言不遜!信不信本尊休了你!”
裴乾一聽那貨要休了自己,心里好一陣樂,可是一想到自己居然被男人休了,還是被踢的那個(gè),又莫名的冒火。
小爺我何曾受過這等委屈,帥氣的裴乾當(dāng)年多受歡迎,他是不知道的吧!
竟然想休我!你特么弄反了!
“是本公主先休了你!”
狐澤一聽這話,知道這對夫妻是真的吵起來了,“仙尊,尊后,請息怒……”
“閉嘴!”夫妻倆異口同聲。
狐澤仙一愣,他并不知道仙尊和尊后還有這樣的默契。
又聽得暮顏的聲音,“般念,研磨,本尊要休!妻!”
狐澤仙明事理,當(dāng)然知道西方圣湖與南仙山海和親的重要性,他既是為尊后求情,也是勸說仙尊?!跋勺?,您與尊后是天帝賜婚,請仙尊三思……”
“狐澤不許求情!”裴乾立刻打斷,完了指著暮顏唬道:“你休!我休!大家休!誰不休誰孫子!”
暮顏氣得暴起青筋,從來沒有誰敢如此冒犯他!
三界之內(nèi),誰不怕他敬他畏懼他,唯獨(dú)這個(gè)不怕死的女人處處踩他的底線,這個(gè)女人,就該去離恨天呆著!
也不用般念研磨了,直接拂袖一揮,法術(shù)變出一紙休書飄到裴乾面前。“永遠(yuǎn)別出現(xiàn)在本尊面前!”
裴乾拿著休書,笑了笑,“小爺我自由了!歐耶!”又對暮顏說道:“欠你的那份休書,我空了補(bǔ)給你啊?!?p> 這連婚姻協(xié)議都省了,爽!
離恨天,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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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乾就這么被神衛(wèi)帶去了離恨天。
墨染軒沒有了吵鬧,很安靜。
狐澤仍是擔(dān)心,想再為尊后說幾句好話,可他瞧見仙尊疲乏不堪的模樣,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暮顏扶著額頭,閉著眼,調(diào)整呼吸。
天色已黑盡,般念點(diǎn)亮屋內(nèi)的夜明珠,光芒如白晝般明亮。
“狐澤,回去歇著吧?!?p> “是,狐澤告退。”
般念送來了一杯熱茶,暮顏已沒有心思再品茶了,只淡淡說道:“般念,你也退下吧?!?p> “仙尊,般念有些話想對您說?!?p> “嗯。”暮顏仍閉著眼扶著額頭,只隨口應(yīng)了一聲。
般念盈盈碎步走過來,蔥白細(xì)手扶著暮顏的臂膀,聲音又嬌又柔,“仙尊您別再生氣了。在般念的心里,仙尊永遠(yuǎn)是最尊貴的神?!?p> “尊后不知禮數(shù)狂妄自大,處處和您作對,惹您生氣。甚至還與狐澤清旭眾仙君一起喝酒,實(shí)在太不守婦道了。永寧公主現(xiàn)貴為尊后,既然還如此放肆,依般念看來,她不配做仙尊的尊后?!?p> 完說又嬌滴滴的看著暮顏,一副柔柔弱弱,深情款款的模樣,“般念看著仙尊這般受氣,般念心里好難過,般念心疼仙尊……”
“嗯……”暮顏?zhàn)绷松碜?,理了理衣服。冷冽的眼神瞧了瞧般念的雙手,又瞪了般念兩眼,示意她收回去。
他,不喜歡般念!
般念觸到他的眸,連忙縮回手,慌忙將茶遞過來,“仙尊,讓般念留下來照顧您……”
暮顏端著茶不喝,只掀著茶蓋撥弄芳香四溢的茶水?!澳闶酋o人族郡主,身份尊貴。紫霄宮有仲夏小仙足夠了,你回翠云居去吧?!?p> “仙尊……”
“去吧,本尊想靜一靜。給仲夏帶個(gè)話,叫她不用為本尊準(zhǔn)備晚膳了,本尊沒胃口?!?p> “是,般念告退。”
般念走后,墨染軒更安靜了,暮顏擱下茶杯時(shí)那輕微的聲響,在寂靜的夜里亦是無比的響亮。
他一直認(rèn)為女人是麻煩的制造者,今日所見所聞,更是如此了。
此生,他只遇見過一個(gè)女人,讓他快樂和安心,也讓他心疼和擔(dān)憂。
白依,就是他心中的唯一。
他不曾想過自己會對一個(gè)素未謀面的女人動情。原以為,與她的閑聊不過是為了打發(fā)在天界的時(shí)間。
只是不知從何起,聽不見她的聲音,聽不見她從傳音盒里傳來的笑聲,他會心慌,更會擔(dān)心,擔(dān)心她在南仙山海是不是又受了委屈。
打開抽屜,拿出那張畫像,眸中暈染開一抹柔情,嘴角輕輕上揚(yáng),笑顏綻放,俊朗英氣,“你所說的花容月貌原來就是這樣的,看來,依依真的很調(diào)皮?!?p> “從北瑤仙都回來的路上,我遇見了風(fēng)煞,第一次聽見永寧的聲音,我以為她就是你,她的聲音和你的一樣,可是當(dāng)我見到她時(shí)……才發(fā)現(xiàn)……一切都是我的妄想……”
寂寞的夜里,思念成疾,唯有酒,可解相思愁。
對影獨(dú)酌,寥寥星辰,亦是孤單。
從前只身一人,并不畏懼寂寞與孤獨(dú),自從有了她的聲音,才知這世上最恐懼的便是這相思換來的孤獨(dú)和寂寞。
仲夏和毛小仙已備好了晚膳,兩人一直在外候著。
墨染軒里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仲夏和毛小仙聽得一清二楚。
仲夏和毛小仙雖然喜歡尊后的性情,可是二位身份低微,在仙尊面前更是人微言輕。
此時(shí),般念又來告知不必為仙尊備晚膳了。
仲夏和毛小仙只好回到桃林小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