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芊趴在床尾,腳放在床頭那邊,撐著兩條胳膊打字給對方回消息:【你怎么回國了?】
不知名宇航員:【我不能回國嗎?】
便簽:【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覺得你回來得怎么這么突然?是來參加比賽還是見朋友的?】
不知名宇航員:【嗯,見朋友。】
與她無關(guān)的事卞芊也不想多問,便回復了一個字:【哦?!?p> 不知名的宇航員:【哦什么,不打算來接我嗎?】
便簽:【你不是來見朋友的嗎?怎么不讓你的朋友去接?】
不知名的宇航員:【你不能來嗎?】
便簽:【那我來吧,你幾點的航班?】
不知名的宇航員:【就等你這句話了,我下星期三大概晚上七點多到?!?p> 卞芊算了下時間,她下課后再吃個下午茶然后再去機場接他,時間還是來得及的,才答應(yīng)了他:【可以。】
本著地主之誼,她擔心他不熟悉G城,訂的酒店會踩雷,好心地問道:【酒店需要我?guī)湍阌唵???p> 那邊回復得很快::【好哇,那就麻煩小芊芊啦。】
便簽:【不麻煩。】卞芊心不在焉地敲下了這三個字,心里卻在想:明知道麻煩還麻煩她。
“啊——煩死了?!北遘芬粋€翻身,仰躺在床上,抬起手臂擋在眼睛上面,遮住天花上直射下來的橘黃色燈光。
一邊想著鄧朗希的話,想著他們最近有過的所有交集,想著夏宇航下周就要來G城了,忽然,她就開始犯困了,趁著自己還有點清醒意識的時候,她拉過被子蓋在了身上,枕頭都沒用,就這么平躺在床單上。
......
周三下午一下課,卞芊就著急忙慌地離開了,她習慣性地想去“慕琴芝心”吃個下午茶,但想了想,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直接叫車去了機場。
卞芊到的時候也才六點多,她在機場里的肯德基單點了一盒蛋撻,邊看著手機邊啃。
等她斯斯文文地啃完兩個蛋撻,干完一大杯橙汁,時間也就差不多了。
卞芊起身離開,到出口等他。
她剛走到T2出口,想拿出手機看看,口袋里的手機就傳來一陣震動,因為機場這邊的環(huán)境有點吵,手機鈴聲顯得有點小,聽不清楚。
卞芊掏出手機,一看是一串沒存名字的數(shù)字,她就知道應(yīng)該是夏宇航到了。
果不其然,電話已接通,夏宇航就火急火燎道:“小芊芊,不是說來接我嗎?你在哪兒呢?”
“我在T2航站樓門口,你出來就能看到我。”卞芊回。
機場里廣播的聲音及各種人聲混合在一起,很是嘈雜,夏宇航拔高聲音應(yīng)道:“好,我知道了?!?p> 卞芊目光一直盯著出口處,怕人太多看漏眼,錯過了他。
等了一會兒,卞芊終于瞧見了出口處一張熟悉又陌生的面孔,他的膚色偏淺,略顯蒼白,穿著某大品牌的白色運動套裝,周身透著一股子難以掩飾的書卷之氣。清秀儒雅的面容上,長著一雙憂郁的眼睛,時而抿嘴一笑,也顯得靦腆而拘謹。
卞芊看到他正朝著她的這個方向張望,卻沒能發(fā)現(xiàn)她。
她只好抬高手揮了揮,喊了他一聲:“夏宇航!在這里!”
夏宇航微微瞇起眼睛,視線穿過烏泱泱的人群,卻不在任何一個陌生的面孔上停留,在暗淡的燈光下飄忽,越過眾人的肩頭,落在了一個熟悉的臉龐之上。
終于看到卞芊,夏宇航推著一個行李箱急忙走過來,客氣一句:“小芊芊,辛苦你接我啦?!?p> “不辛苦,你舟車勞頓才辛苦?!?p> 夏宇航看著卞芊的眼睛沒說話,不置可否。
她今天穿的也是運動套裝,不過是黑色上衣,白色褲子,看不出是什么牌子的。黑長發(fā)隨風飄逸,沒化妝,天然的膚白唇紅,比之前見的她,又漂亮大方了幾分。
他不敢光明正大地盯著人看太久,只好移走了視線,越過她的肩頭,打量天色。
“啊,已經(jīng)這么晚了,你餓不餓?請你吃飯?”
“還行,我剛吃了兩個蛋撻來著?!?p> “晚餐吃蛋撻哪里會飽,走吧,哥哥請你吃飯?!毕挠詈揭皇滞浦欣钕湟皇忠堉募?,可卞芊余光捕捉到一只手朝自己脖子伸來,徒然身體一緊,生理反應(yīng)快過大腦地側(cè)身避了一下。
夏宇航一愣,手頓在那里,不上不下,甚是無措。
卞芊回頭,表情有一瞬間的尷尬,是驚嚇過后的癥狀。
卞芊裝作什么也沒發(fā)生,清了下嗓子,打趣道:“夏宇航,你想讓我請吃飯就請吃飯,還故意說要請我吃?”
夏宇航趕緊接話:“是是是,小芊芊帶我去吃飯吧?!?p> 兩人上了一輛計程車,卞芊報了酒店的地址,讓夏宇航先去放行李,因為時間也不早了,卞芊就帶著他去了酒店附近的一家麻辣燙店,說過兩天再請他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