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朗希送卞芊回到家門口,卞芊將手里拎著的一袋藥交給他,提醒他回家吃了藥才睡覺。
鄧朗希應(yīng)了聲,將藥塞在風衣口袋里,兩個人在門口又抱了一小會兒,準確的說是鄧朗希不舍得她,說什么都要再抱一下。
“今晚辛苦你了,我的女朋友?!?p> 他說的是“辛苦”,不是“謝謝?!?p> “不客氣,學長之前也這么照顧過我?!彼f的是她上次進醫(yī)院的事。
這次是卞芊看著他進的門,自己才回家的。
鄧朗希躡手躡腳地進門,無意吵醒家里的任何一個人,誰知這么不巧地,遇到了半夜出來上廁所的奶奶。
老人家眼睛不好,大晚上,有個人偷偷摸摸的,在門口那晃晃悠悠,心下一驚,隨手抄起一條雞毛撣子,就沖著那個人影打了過去。
“你個小偷,這么大人有手有腳的不學好,入室偷竊!以為我老了教訓不了你了是不是?我打死你!”
鄧朗希嚇得一激靈,“奶奶、奶奶是我??!”
“你以為叫我奶奶我就會放過你啊,好的不干,來偷東西,把你送警察叔叔那去!”
“......”
“奶奶!我是朗希!”
奶奶正舉著雞毛撣子,已經(jīng)揮了幾下了,最后這一下沒有打下去。
房間里的人聽到動靜都一并走了出來,鄧家友脫了腳上的一只拖鞋舉在手上,鄧家然則舉著一個電蚊拍出來。
兩個女人站在后面,不敢上前。
鄧朗希拍開墻上的燈,抬起手,捏了下高挺的鼻梁:“你們干嘛呀,把我當小偷?”
奶奶是最先反應(yīng)過來的,在鄧朗希喊了自己名字的時候,她就停手了,這下燈打開,整個客廳都亮亮堂堂的,眾人有些不適應(yīng)地瞇了瞇眼。
奶奶很快便看到了鄧朗希手上有幾條印子,很顯然是被她打的。
奶奶連忙心疼地將他的手臂拿過來,前后看了看,看完左手又瞧右手:“吼喲朗希呀,對不起啊,奶奶不知道是你,疼不疼?。靠焐宵c藥?!?p> 奶奶要去拿藥箱,鄧朗希擋住了她:“奶奶,很晚了,您快去睡吧,我沒事?!?p> “這不行的,不上藥很難好的?!?p> “奶奶,我累了,先睡覺吧。”
說完,他就捏了捏忙碌了一整天而有些酸痛的脖子,好端端的又挨了一頓藤條,還把全家人都給吵醒了,搞得跟迎接他回家似的。
路過鄧家然的時候,鄧朗??此€舉著電蚊拍沒放下,苦笑了一下沒說什么,但看到鄧家友的時候,鄧朗希停下了腳步,無語了一會兒,說:“爸,你拿只拖鞋,打蟑螂呢!”
話音落下,鄧朗希沒有停留地走回自己房間,林秀琴走過去,一巴掌拍了下鄧家友的手,拖鞋便“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你打蟑螂呢!”
鄧朗希沖了個澡,躺在床上,今天在醫(yī)院工作了一天,晚上又這么折騰了一番,確實很累了。不過他感慨今天真的是大起大落的一天啊,以為那小丫頭有男朋友了,后來,沒想到他竟成功成為了那丫頭的男朋友。
想到她今天眼睛亮亮的跟他說她喜歡他,那樣的真誠、可愛,那樣的美好,他真的,好像將她按進自己的懷里,揉進骨血里啊,但是他不能這么做,所以就只抱了抱她。
小姑娘真的好軟,想捏,捏她的臉。
鄧朗?;叵胫@些,慢慢就睡著了。
...
清晨,旭日東升,萬道霞光傾灑大地,外面的一株大樹聳立在晨曦之中,樹冠仿佛鑲嵌上了一層閃亮的金邊,顯得光彩熠熠,刺眼奪目,遠處有幾聲若隱若現(xiàn)的鳥叫。
卞芊昨晚睡得很好,一覺到的天亮。
睡醒后,她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鄧朗希,不知道他醒了沒,身體有沒有好。
她給他發(fā)了條微信:【學長,你起了嗎?】
過了幾分鐘,卞芊刷好了牙,才收到的信息:【起了?!?p> 便簽:【你身體好了嗎?】
鄧朗希:【沒事了。】
卞芊放心了,去洗漱完吹了個好看的頭發(fā),收拾好了自己,就到隔壁敲了敲門,結(jié)果出來開門的卻是鄧可欣。
“老師,你怎么來了?”
卞芊伸著頭往里面探了探,沒看到她想找的人,問:“可欣,你哥哥呢?”
“上班去啦!”
“上班?”他昨晚這么晚才睡,今天還去上班了,身體不舒服都不請假一天嗎?
“老師,你要找他嗎?”
“不是,我沒事找他!”說完,卞芊就走了,連聲再見都沒說。
鄧可欣看著神神道道的老師就這樣走了,踮著腳尖,將門重新關(guān)上,看動畫片去了。
卞芊吃完午飯后,敷了張面膜,才磨磨蹭蹭地出門去舞蹈教室。剛出門口,就被劉芳逮住了,說鄧朗希媽媽店里有點忙,今天有個客戶訂了一個大單,她要去幫個忙,讓卞芊順便捎上了鄧可欣一起去教室,反正是順路的。鄧朗希下班的時候會去接她的。
卞芊牽著鄧可欣的手,心里想的卻是:唉,今天要走路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