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刺之所以叫做毒刺,就是他飛刀玩得賊溜,除非不出手,出手必見血。
他的手很穩(wěn)定,掂掂手中的飛刀,沒有理會楊千帆,雙眼定定的瞅著這個戴口罩的男人,眼睛里透著寒光。
這對滴溜溜轉(zhuǎn)動的小眼睛,這會兒立馬呆滯了,額角滲出了冷汗,他本能地感到威脅,想擺脫毒刺的視線,可是,他動,毒刺目光也跟著動。
這個男人感覺到,毒刺盯著的地方,就像飛刀扎進(jìn)去一般,疼痛難忍。
“楊千帆!楊千帆!老子給你送錢的,你他媽的不管我的死活嗎?”
這種恐懼和煎熬,把這個人嚇得不輕,他聲嘶力竭的喊道。
楊千帆望都不望這人一眼,眼睛死死的盯著黑皮,嘴里冷冷地說:“你放心,我不白拿你的錢。你死了之后,有人會給你陪葬!”
這人心想,活著不好么?死了,哪個殉葬也不好使??!
毒刺單手拋擲飛刀,兩把飛刀在手中上下翻飛。這人盯著毒刺手中跳動的寒光,頓時嚇得屁滾尿流,連人帶車都癱倒在地。
楊千帆撇撇嘴,冷笑一聲:“慫貨!”
“怎么樣,我們談?wù)???p> 火銃依然頂在黑皮腦袋上,他眼皮也不動一下。光憑這一點(diǎn),就不是那個戴口罩的男人能比的了!
楊千帆說:“咱們有什么好談的,你從哪里來,就滾回哪里去!”
“不就是錢嘛,這個好說!他出五萬,我出十萬,怎樣?”黑皮比劃了一個手勢。
楊千帆鼻子里哼了一聲,面露不屑。
看著楊千帆這個表情,黑皮知道出價還沒有到位,于是伸出一個手掌:“我再加五萬!”
楊千帆看了看黑皮,又看看戴口罩的男子,依然沒有作聲。
看見楊千帆有些心動,于是說道:“兄弟,這就是你不夠意思了!我的一個手下背叛了我,我清理門戶,礙著誰的事情了?做人不可把事情做絕了,三十年河?xùn)|,三十年河西。說不定那天你楊千帆就求到我這兒了!老話說得好,做事留一線,日后好見面。你說對不?”
楊千帆冷笑道:“你跑到我的地盤撒野,倒成了我的不是了?你說你的人跑到這兒來了,誰看見了?就憑你紅口白牙?在我這兒打打殺殺,鬧得沸反盈天!你說搜,我就讓你搜?明個兒我跑到你家里去,你讓我搜還是不讓我搜?”
黑皮咬咬牙,說:“我再加五萬,就搜這間屋子,搜不到我走人,怎么樣?”
楊千帆有些心動。畢竟,電話里承諾二十萬,還只是空頭支票。如果是現(xiàn)錢的話,那……
楊千帆說:“錢呢?”
躺在地上的那個人喊道:“楊千帆,你不能這樣,這是壞規(guī)矩了,你兩頭吃?。 ?p> “閉嘴!不要舌頭了?”毒刺呵斥一句,那人再也不敢開口了。
黑皮要掏二十萬,還是心疼肉疼的,能拖就拖唄。于是說:“誰出門辦事,帶著這么大一筆錢?”
“那還談什么!”
“你還不信任我?安惠誰不知道我黑皮一口吐沫一個釘!”一見拖不過去,黑皮只好說。
楊千帆一抬下巴:“人家也是二十萬,而且,還送來五萬定金。你說我該信任誰?”
“好,我就付現(xiàn)金!胖頭!”黑皮咬咬牙。
一個大腦袋跑過來:“老大,有什么吩咐?”
“你回去找鐵斌,拿二十萬過來!”
“是!”胖頭轉(zhuǎn)身要走。
楊千帆喊了一句:“慢!”
黑皮不解的看著楊千帆。
楊千帆彎腰對地上戴口罩的這個人說:“他也出二十萬,你不加點(diǎn)嗎?”
“我,我——”
“你敢!”毒刺揚(yáng)起手中的飛刀。
“哎哎,壞了規(guī)矩了??!公平競價,不準(zhǔn)人身威脅?。 ?p> 楊千帆擋在這個人身前,扶起這個戴口罩的男人。
“在我的地盤上,就按照我的規(guī)矩來,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我楊千帆是最公平的,你們兩家競價,價高者得。怎么樣?”
“我,我打個電話!”戴口罩的男人猶猶豫豫地說。
楊千帆摟著這人肩膀,朝旁邊走了幾步,保護(hù)著他脫離毒刺飛刀的威脅。
這人從口袋掏出手機(jī),撥打電話,剛說了幾句,就把手機(jī)交給楊千帆。
“我們老大要跟你通話。”
話筒里傳來熟悉的聲音,一副財大氣粗的樣子:“你讓黑皮叫價吧,我這邊應(yīng)價。無論黑皮出多少,我比他多五萬!”
“好,大氣!”楊千帆說,“錢呢?”
“你們談好價錢,我立馬送錢過來!”
楊千帆拿起電話,走到黑皮身邊,對他說:“聽見沒?開始喊價啊!”
黑皮狠狠地吐了口唾沫,手一揮,說:“今天老子認(rèn)栽,走!”
楊千帆很是遺憾,黑皮你他媽的真是,怎么不開開價呀!喊幾口價會死人?
楊千帆拍拍口罩男的臉:“記得啊,他們出價二十萬!”
等黑皮走遠(yuǎn),楊千帆轉(zhuǎn)身就朝方織良的屋子走去。
“千帆,你這是干啥?”古朗急了,拉住楊千帆。
楊千帆好奇地看著古朗:“段畫莫不真的是你藏起來的吧?”
“我藏段畫干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害我有多慘!”
“那你攔著我是啥意思?”
古朗笑著說:“肖老頭回去時,托我看管這間房子,你們走了一撥,又來一撥,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不能不管?。 ?p> 楊千帆抱住古朗肩頭,將他控制的死死的,說:“你是不是心疼女人了?我就是進(jìn)去找一件東西,既不動?xùn)|西,也不動人,怎么樣?”
楊千帆也不等古朗回答,對手下的人喊道:“給我搜!”古朗心提到了嗓子眼,可是,楊千帆牢牢摟住他,動也不能動。
“乒乒乓乓”的,各種撞擊聲,一直持續(xù)不斷。
好半天,一個手下的,提著一只紅色高跟鞋出來,說:“帆哥,就這只鞋!”
古朗心里悄悄松了口氣。
不過,連古朗也想不明白,段畫到底躲到哪里去了?
楊千帆一根指頭挑著高跟鞋,舉到古朗鼻尖,說:“老同學(xué),黑皮是好惹的?今天不是我,你可沒好果子吃。怎么樣,我?guī)土四悖阋矌蛶臀???p> 古朗笑笑,說:“你看,除了吹喇叭,我能幫你什么呀!”
“得得得,別提吹喇叭啊,晦氣!”楊千帆擺擺手,“兄弟啊,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這是揣著明白裝糊涂??!”
“千帆,你這是冤枉我了,我哪里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