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逸山,天逸書院所屬的山峰。整座山巍巍聳立,相比之下它腳下的金業(yè)城竟如同一片落葉般渺小。故里相傳,云逸山乃天逸書院第一任院長云逸道人坐化而成,山中靈氣充沛,蔓生了不少靈物,也吸引了不少靈獸前來此處棲息,經(jīng)千年發(fā)展后已然成為傲絕天南州的五座靈山之一。
“好山好水好茶?!?p> 日值正午,此刻,無茗正在云逸山腳的情閱茶館喝茶品茗。
由于每次前來報名天逸書院的人都有很多,不下萬人,因此,天逸書院的測試便分批次進行,而無茗剛好不在前面的批次之中,故而也就落得片刻的閑暇。
默默地感受著舌頭上的一絲甜潤,聞著茶水的淡淡馨香,觀望著那些應(yīng)試者漸行漸遠(yuǎn)的身姿,消失在了半山的云層,無茗好不瀟灑。
“第五批次的人可以開始山上了!”
聽到主考官的聲音后,無茗自情閱茶館二樓緩步踱下,神色自若,似乎早已有了打算。
“無違禁品,可以放行!”
在主考官嚴(yán)峻的目光一一掃視之下,無茗依舊面色不改。
一時之間眾人紛紛拾階而上,爭先恐后的向山頂躍去。
不到半個時辰,無茗便被遠(yuǎn)遠(yuǎn)的甩在了后頭。
“看,那是誰家的公子,為什么如此緩慢……”
正在各個茶館內(nèi)看熱鬧的人紛紛交頭接耳,議論了起來。
“小子,不管你是哪家公子,如果覺得自己不行,勸你趁早放棄?!?p> “整座山路很漫長,我們務(wù)必要在明天正午前趕到書院,如你這般,恐怕到時連半山腰都摸不到?!?p> 對于前面幾位奮勇直上的同道之人的勸告,無茗只是報以微笑。
無茗自知以自己的體力,定不能像他們那樣一鼓作氣,奮勇直前,況且無名認(rèn)為他們這樣提前把自己的體力耗費完了,肯定是難以為繼的。
無茗早已計算過自己爬完整條山路所需要的速度,雖然對于他來說仍然是有些難度,但并不是沒可能做到。
“一個時辰,八百三十三里。”
對于天逸書院的測試,很明顯許多人都是有過準(zhǔn)備的,他們雖然都沒有境界,但同樣是在飛奔著,他們此刻的速度明顯比無茗快了許多。
保持著穩(wěn)定的速度,呼吸和步伐都在同一個節(jié)奏之下,就這樣,無茗撐過了第一個時辰。
一個時辰后,無茗立刻停了下來。
擦去額頭豆大的汗珠,無茗盤膝坐在了階梯上,調(diào)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
看到的人以為他想就此放棄,沒想到他又立刻開始了自己的步伐。
子夜,皎潔的月光灑落,一群執(zhí)著的少年不知疲倦的向山頂飛奔而去。許多人的人速度逐漸慢了下來,更多的人則是干脆放棄了,由天逸書院的人將他們送走。
最終,僅有少數(shù)的幾個人依然在不知疲倦的向山頂奔去。當(dāng)然,無名即在此列,速度依舊。
無茗看了看自己腳底磨起的水泡,沒有絲毫猶豫,擠出其中的膿液,簡單清理一番之后便又迅速奔去。
似乎疲憊對于他來說是個不存在的概念一樣。
鞋底已經(jīng)被磨得很薄了,他索性便扔掉了鞋子。
翌日,臨近正午。
即使不知疲倦如無茗也困累不堪了。
一不小心一個趔趄,無茗摔在了臺階上。
無茗猛然醒來,不去管額頭和膝蓋上的傷口,看著那已經(jīng)露出眉頭的天逸書院,奮力向前沖去……
在竭盡全力,在跑到考官面前后,無茗重重的倒下了。
等到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三天了。
“張倩玉、萬玲兒、舒月……等人隨我來?!?p> 看到又一個身著天逸弟子服飾的考官,無名知道他們這批人已經(jīng)算是過了第一關(guān)。
無茗發(fā)覺,即使最后有許多的人已經(jīng)放棄了,可能堅持到最后的竟然還有百余人,不由得令人驚嘆。
……
“所謂的書林碑,并非是一塊石碑,而是這里的一整片碑林。你們即刻在此觀摩參悟,兩個時辰后,時間截止,將所觀所感交于我等。”
無茗看了一下,整片碑林大概有十幾座房屋的面積,清一色的黑色石碑,仔細(xì)看起來,幾乎每一塊石碑都有他們兩個個頭高,石碑的擺置雜亂無章,有的歪斜、有的倒下,如同一堆堆積的雜物一般毫無秩序可言。
“參悟參悟,可參一碑之文字,也可觀摩整座碑林,總的來說這一關(guān)的開放性還是很大的。”無茗心想。
“喂!這塊碑我看上了,你到別出去吧!”
一個約莫十四五歲的少年指了指無名身前的石碑,口氣有些囂張。
“隨你。”
無茗轉(zhuǎn)身而去。
再次來到一塊石碑之前,無茗端詳了起來。
這塊石碑在眾多的石碑中十分的不顯眼,因為它很小,別處石碑最高大的如一座屹立的房屋,中等的也比一個成年人還要高出許多。然而,這塊石碑卻只與他的身高相仿,很明顯這塊石碑不完整,雖然經(jīng)過后人的掩飾和修改,但還是被無名發(fā)現(xiàn)了端倪。
一番觀摩之后,無茗心中已有定文,旋即起筆飛舞起來。
“西林左首的石碑,我所看到的是一式凌厲的劍法,劍風(fēng)剛猛、霸道,我似乎看到一個太古強者睥睨天下……”
“……我所看到的是一代俠客馳騁天下的威武……”
“……那絕世犀利的神劍在這塊碑上刻下……”
看了這些署了名的感悟,主考官們一個個忍俊不禁,哭笑不得。
原來,那些碑文不過是他們這些天逸弟子的隨手之作,其中或許有一些珍品,但如他們所說的這般,那必是言過其實了。不做考慮,一個個名字便被他們隨手勾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