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章學(xué)軒要轉(zhuǎn)身離開時,被滿臉怒容的閻三妹叫住了:
“等等,你想走,呵呵,你知道王根發(fā)是誰嗎?”
因為閻三妹來吳美美家時間比較短,章學(xué)軒也沒太在意,就不知道閻三妹是誰!見他叫住自己,便轉(zhuǎn)過身來,仔細端詳了她一眼,見并不熟悉,就抱歉的說:
“對不起,老人家,我不認識你,也不知道你跟王根發(fā)什么關(guān)系,但我確實很忙,沒有時間跟你理論,我得去小越欣的學(xué)校跟她道歉!還請你見諒!”
他客氣的抱拳打著拱手,表示就要告辭離去。
閻三妹嘻嘻一笑,不以為然的說:
“是你自己要走的,走了,別后悔,老娘告訴我兒王根發(fā)起訴你,叫你那個龜孫子,連老師都被學(xué)校辭掉,看你以后還亂不亂嚼舌根?”
閻三妹這話,把走出門口的章學(xué)軒嚇得退了回來,連聲道歉起來: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頂撞你的,剛才我那是著急,所以,所以就······,對了,你剛才說,什么來著?你是王根發(fā)的媽媽?這,這玩笑可不能亂開呀?王根發(fā)可是個大老板,你老人家,可不要亂認兒子呀?”
這家伙居然狗眼看人低,見閻三妹穿得樸素,就覺得她不應(yīng)該是王根發(fā)的媽媽,王根發(fā)那么大的老板,也不可能讓他親媽穿得那么寒酸吧。
閻三妹明白了這家伙的意思,他盯著自己打量了一番,就說出這樣的話來,就嘿嘿一笑,回:
“原來你這是狗眼看人低呀?見老娘穿著樸素,你就說我不是王根發(fā)的娘,看看,你這雙狗眼,是怎么看人的?你呀,倒霉咯!”
章學(xué)軒嘿嘿兩聲,就說:
“好了,大媽,你別逗我玩了,我真沒有時間跟你玩!再見!”說完抱拳要離去。
正在這時,吳正南買柴火回來了,幾個車夫?qū)⒉窕鹜系絽羌掖笤豪?,將柴火松綁,一捆捆的卸下來?p> 吳正南看到章學(xué)軒,就主動打起了招呼:
“章老師,是什么風(fēng)把你吹到我們吳家來了!要不坐下來喝杯茶再走!”
還不等章學(xué)軒接話,閻三妹就搶先說話了:
“是道歉風(fēng)把他吹來了!編寫小越欣那首順口溜的家伙就是他,他被公安帶去調(diào)查了,他主動交代了罪行,因此公安叫他來吳家道歉的!”
“什么?那首順口溜是章老師編的,編得還真不賴,好聽,又押韻!有水平呀!佩服,佩服!”吳正南笑吟吟的回著,說完還不忘伸出大拇指夸贊他幾句。
“親家,你不是被小珍送走了嗎?怎么又跑到我家來了?你什么意思呀?是不是把你孫子逼瘋了,你才肯走哇?你這安的什么心呀?”吳正南看到這個閻三妹,心里就很不爽。
要不是她出現(xiàn)在吳家,小外孫也不會搞成今天這樣,被折磨成癔病。吳浩然也不會被打成跛子,冼馨怡也不會把她打住院,就差點鬧出人命來了,她還不死不休的賴在吳家不走,她究竟想干什么呀?
這個死纏爛打的家伙,不是被他兒子攆走了嗎?怎么又死回來了!不想看見的人老出現(xiàn)在眼前,晃來晃去的,心里會很煩,很煩!
“親家,你真是王根發(fā)的媽媽?”章學(xué)軒這才意識到剛才的失禮。
如果真是王根發(fā)的媽媽,她跟王根發(fā)說他的不是,真如她說的那樣,叫她兒子起訴自己,面對一個大老板的起訴,只要起訴成功,他就得賠償王根發(fā)的損失,這大老板的損失按天算,算上一個星期,那章學(xué)軒這個平頭百姓,就算三輩子不吃不喝,也賠不起這個損失的,到時他真的就完蛋了。
“嗯,她就是王根發(fā)的媽媽?怎么了?章老師,你大驚小怪的干什么呀?這老東西,都被她兒子攆走了,又跑回來了,是不是瘋了?”吳正南實在不想跟她呆在一個屋檐下,有吵不完的架,鬧不完的矛盾。
“我怎么會瘋呢?我是想走,可是我還有十萬塊錢在你這里,我得轉(zhuǎn)身回來拿走呀!怎么?吳老頭,你不會賴賬吧?那可不是小數(shù)目耶!”閻三妹來的目的是為了拿走她十萬塊錢。
“呵呵,那十萬塊不是我強迫你給的,是你白紙黑字寫了的,如有反悔,憑契約辦事!你還簽了名,打過手印的,你居然說我賴賬,我看你八成是瘋了!
你知不知道,萬里江山一點墨,只要簽字畫押了,說什么都沒有用了!何況你區(qū)區(qū)十萬塊,就是幾千萬也是要不回的了!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吳正南義正言辭的回道。
“現(xiàn)在,我更不可能走了,我兒子受人欺負了,我不能袖手旁觀了!”閻三妹嘿嘿一笑回道。
此刻吳正南才想起章學(xué)軒的順口溜,嘆息一聲說:
“章大學(xué)士,這回你慘了,得罪誰,也不能得罪這個閻羅婆!你死定了!呵呵呵呵······”
閻三妹兩手叉腰,站在章學(xué)軒的面前,怒容滿面的指著他說:
“章大蠢材,我且問你,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兒子不管他的孩子了?瞧瞧你說的,害得大女認干媽!日子過得緊巴巴,我告訴你,我兒子跟吳美美離婚,給過她二十萬,日子怎么就過得緊巴巴的了?
還有二女遭人嫌棄過,是誰嫌棄她了?是你?還是她吳家,還是我王家?三女呆萌蠢腦瓜,我看你的腦瓜子還沒有她三女的靈活呢?還蠢腦瓜,蠢腦瓜,整天騙弟弟的雞腿吃,次次成功,你能做到嗎?
小兒如今得癔癥,日日夜夜喊著媽?你三歲的時候,不是日日夜夜找媽媽的嗎?你他媽的,編的什么狗屁詩!你說呀?”
那些賣柴火的伙計見買家家里有人吵架了,趕緊卸完柴火,領(lǐng)了錢就急沖沖的拖著板車走了。
章學(xué)軒糾正道:
“阿姨,不是詩,是順口溜!順口溜,唱著好玩的!”
“順口溜,還不是跟什么狗屁詩一個道理,都是用來罵人的!說人壞話,歪曲事實的!”閻三妹越說越來氣,順手摸著墻根一根棍子,指著章學(xué)軒怒氣沖沖的吼道:“你這個死蠢材,臭詩人,老娘不給你一點教訓(xùn),你還告訴我是順口溜,唱著好玩的!老子打你一頓,也是打著好玩的!”
話一落音,閻三妹的棍子就像雨點一般的落在了章學(xué)軒的頭上,打得章學(xué)軒拼命用手護住頭,不然腦袋打蠢了,以后還編什么順口溜,做什么自由詩呀?
章學(xué)軒被閻三妹打得哇哇大叫,邊叫邊跳,想躲開閻三妹落下來的棍子,可是手無寸鐵的他,又怎么可能逃得掉閻三妹的窮追猛打。
“啪啪啪啪······”棍子雖然不大,但打起人來,就跟鞭子一樣,鞭鞭入肉,那陣陣的酥麻,從手臂上傳來,讓他感到鉆心的痛,章學(xué)軒從來沒有受到過這般侮辱,但自己畢竟做錯了,盡管自己疼痛難受,也只好咬牙認栽。
“夠了,閻羅婆,這是在我家,不許你胡來!打出事來我有責(zé)任!”吳正南見教育得差不多了,假裝過來掐架,一把奪過閻三妹手中的棍子,丟到一邊。
走到章學(xué)軒身邊,假惺惺的問:
“章大學(xué)士,你沒事吧!對不起,剛才我去給柴夫們結(jié)賬了,沒有注意你這邊,我不是提醒過你,她是閻羅婆,你怎么沒聽見,還是不當一回事!看看你打得手臂上傷痕累累的,就是吃了粗心大意的虧了嗎?”
章學(xué)軒見吳正南給他拉住了對方,使自己不受傷害,頓時感恩戴德,連聲說著:
“吳叔,謝謝你,真的謝謝你了!要不是今天沒有你,我可能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這老太婆打人不要命!這是要往死里打呀!
我只不過編了一首順口溜,就要我的命嗎?這也太狠毒了吧?再說,我是過來道歉的,這歉還沒有道,就被打得半死了!這,這,這······”
“你他娘的,只是一首順口溜就讓孩子不敢上學(xué),讓街坊鄰里都知道王根發(fā)是個不要臉的人,我兒子有你說的那么不要臉嗎?他只不過離了一次婚,就給他貼上不要臉的標簽嗎?你還把事情看得那么簡單,你這是在毀壞別人的聲譽,是要坐牢的!”別以為閻三妹是個農(nóng)村婦人就不懂說話了。
聽說還要坐牢,章學(xué)軒就不出聲了!這事情本來就可輕可重,被放大了,事態(tài)就比較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