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淑君怎么也沒想到安思明來到四海汽修廠,并不是學修車,而是給別人洗車,洗車工資一個月才五百塊,還不夠她出去喝一杯咖啡,也不夠她吃一頓西餐。這么低的工資別說養(yǎng)她,就連一瓶法國香水都買不起,她想想都難過,自己又身無分文,該怎么辦才好呀?
正在她為生活發(fā)愁之際,王根發(fā)回來了,原因就是她媽去青山住院,他得去看看岳母,這風一清平常對他還是不錯的,他撇不下那層關系,馬上從中東緊急趕了回來!前腳一落地,后腳嚴淑君聞著腥味趕了過來。
嚴淑君找到王根發(fā)時,第一句就說:
“王根發(fā),你出去那么久,都不給我一分錢,你讓我喝西北風呀,現(xiàn)在回來了,你得給點錢讓我過生活呀?”
王根發(fā)陰陽怪氣的答:
“你還好意思跟我要錢,你這個不要臉的臭女人,跟別的男人住在一起了,還好意思提出跟我要錢?你既然有本事找男人,就應該有本事照顧自己呀?沒有錢跟你的野男人要,跟我要干什么呀?我不想看見你這雙破鞋,你給我滾,以后別來我這里!否則別怪老子對你不客氣!”
他越說語氣越重,說到最后幾乎是吼出來的。
嚴淑君哼了一聲,并不認為自己有過錯,理直氣壯的辯駁道:
“王根發(fā),這話你還好意思說出來,老娘從青山回來,你有沒有碰過我,老娘整天在家熬最好的鱈魚粥給你喝,你喝了嗎?你回來過嗎?你有把我當你的女人嗎?回來三天就找借口出去了,還說三個月才能回得來!你讓老娘的一畝三分地,荒草兮兮,無人照看,準備撂荒呀!一個女人得不到她的男人寵幸,這能怪女人嗎?
要怪也得怪那個男人不懂憐香惜玉!不懂照顧女人,女人是用來疼的,不是用來荒蕪的,這樣你就是不尊重女人,并不是女人的錯!你懂嗎?如果覺得我不行,你說,告訴我哪里不行呀?你也不能不辭而別吧?如果,你覺得咱們不合適,你也可以提出離婚呀?可不能這么撂荒你的妻子呀?”
王根發(fā)一聽嚴淑君的這番話,頓時氣憤難當,指著她破口大罵:
“好你一個不要臉的女人,做了婊子,還要給你立牌坊,是不是呀?你分明已經(jīng)出軌了,還說得理直氣壯,你是不是告訴我,叫我給一筆錢你,養(yǎng)著你和你那個小白臉幸幸福福過一輩子呀?你知道婚內(nèi)出軌,出軌者主動提出離婚,是什么下場嗎?”
嚴淑君不以為然的回:
“什么下場?賠我十個億,然后跟我離婚唄!不然老娘可不是善茬,老娘通過媒體說盡你的壞話,讓你在媒體面前無法自拔,然后在風口浪尖中破產(chǎn),一無所有,既然你不讓我有好日子過,那咱們都別過好日子,一起死好了!我倒無所謂,你們一個個的都不想理我,我媽媽也是,你也是,我他媽,活著就是多余的!我還有什么好可怕的······”
她說著說著竟然潸然淚下,不知道她的眼淚是怎么流出來的。
本來王根發(fā)想告訴她,出軌方將一無所有,掃地出門的,這家伙卻給他來這么一曲,這才讓他意識到自己的弱點被嚴淑君抓住了!他喟然長嘆道:
“敗家娘們,就是敗家娘們!誰娶了這個敗家娘們,都會沒好日子過!這樣吧,等你媽出院了,咱們還是把婚離了!不然遲早這個家也會毀在你的手里!現(xiàn)在不是時候,我先給你一萬塊,你先拿著用,以后我不會給錢你了!就算給你,你也會獅子大張口,滿足不了你的胃口的!
遲早有一天,你會給我捅出大窟窿來,一個人老想著享受,而不想著怎么賺錢,那家伙就是無藥可救的!跟一個無藥可救的家伙在一起生活,生活久了,自己也會變得無藥可救!你除了享樂,大把大把的花錢外,還婚內(nèi)出軌,跟別的男人糾纏不休!說說你這女人,還有什么值得做我老婆的?做妓女還嫌你臟!”
王根發(fā)說著從包里取出一扎百元大鈔,丟給嚴淑君,再也不想跟她說話,徑直的離開了。
王根發(fā)的一番話讓嚴淑君受到了極大的侮辱!瞪著腥紅的眼,看著他離去,無計可施的她,撿起地下的那扎錢,塞進口袋,然后將辦公室里的杯子茶具掃落一地。氣急敗壞的喊著:
“王根發(fā),你不得好死!你這個殺千刀的!你,老娘要殺了你,你等著······”
小珍秘書見嚴淑君一回來,早就把辦公室的文檔拿走了,辦公桌上除了茶具和茶杯外,幾乎沒有別的東西!
嚴淑君回到家,一頭栽倒在床上,心情萬分的沮喪,她以為王根發(fā)會給很多錢用的,結(jié)果只丟給她一萬,跟打發(fā)叫花子一樣給打發(fā)了。
還跟她挑明了離婚立場,假如自己真是過錯方,王根發(fā)不惜破產(chǎn)也要跟她離婚,如果是這樣,嚴淑君也會得不償失,自己什么也沒撈著,就算搞到王根發(fā)破產(chǎn),她也得不到一點好處,這樣的蠢事做了又有什么意義呢?
安思明見她滿臉愁容的回到家,禁不住問:
“親愛的,那個王根發(fā)給你臉色了?你有沒有拿到錢呀?”
嚴淑君非常難過的說:
“別他媽的提錢了,一提到錢,老子就難過!別提了,先說說你,你不是說學修理汽車嗎?你還說,老板還跟你稱兄道弟的,怎么?怎么半個月都過去了,你還在洗車啊?連修車的一丁點意思都沒有?。窟@究竟怎么回事呀?”
安思明低下頭,紅著臉,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
“本來,本來,我,我可以去學修車的了,老板他爸,他說,說我手腳慢,一天,一天洗不了幾輛車,不,不適合修車,所以老板就,就沒有答應······”
嚴淑君一聽就蔫了,這家伙洗車都被別人嫌棄,還能指望他養(yǎng)自己嗎?照這樣下去,連自己都養(yǎng)不活,很可能不久,就被四海汽修廠辭退,連洗車工都不讓他干,到時吃死本,這該如何是好呀?想到這,她就莫名的生氣,大聲罵道:
“安思明,你這個狗東西,連個車都洗不好,你還做什么事呀?這,這,這,你是不是要氣死老娘呀?你說你養(yǎng)我,你拿什么來養(yǎng)我呀?一個月五百塊別人還嫌你手腳慢!你,你,你,你這要氣死老娘呀······”
安思明被嚴淑君的話氣得不知道說什么好,結(jié)結(jié)巴巴的回:
“早知道,早知道來中國這么難,我,我就不來了!你,你,還說我,你還不是手腳慢,煮,煮一餐飯,三個小時,三個小時都弄不好!還,說我,我慢,也不想想自己······”
嚴淑君一聽這家伙這樣說自己,瞪大眼睛問:
“安思明,你再說說試試,老娘,老娘不弄死你!”
說著就去揪他的耳朵。
安思明被嚴淑君揪著耳朵問:
“你說說,誰慢,誰慢呀?”
安思明哎喲咦喲的喊著,回:
“輕點,輕點,痛痛痛,我慢,我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