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吳美美住進房不多久,老爸吳正南就跟老李頭合伙承包了隔壁劉茶村的茶葉林和茶葉林下的水庫,承包價錢不是很高,五百多畝的茶葉林一年才一萬塊錢,大家只是象征性的收了一點錢,至于水庫嗎?一千一年,反正也沒人搭理,平時荒廢了,一分錢也沒有!
戶主們的意思是只要老李頭和老吳頭能幫助管理好就行,茶葉林如果荒廢久了,茶葉樹就會被蟲子蛀壞,到時,一點都得不到。如果管理好了,茶葉林還是茶葉林,由于水庫常年有一些采摘的老茶葉,丟在茶林過道上,葉子一干就被風吹進水庫里,五百多畝的殘葉,一兩年不處理,水庫里基本就是這些茶葉發(fā)酵的污物。
再也無法養(yǎng)魚了,要想養(yǎng)好魚,必須每年清理一次污垢,這樣一來,成本太大,就沒有人愿意干了!再說這茶葉林是整個村的,也不好說采茶的人把不要的茶葉丟在茶道上,這樣一來就沒法控制水庫的藏污量。
現(xiàn)在被兩人承包下來了,吳美美總不能看著年邁的老爸,為了她操心勞力,嘔心瀝血吧!她每天早上打發(fā)二女兒王越欣去上學,三女兒還小,現(xiàn)在只有六歲,鄉(xiāng)村里這時候還沒有幼兒班,等到七歲才能讀小學一年級,等王越欣去上學了,她就帶著王欣欣去外公那里,幫他清理污泥!
這樣一來,吳美美家就沒有人了!連續(xù)幾天不在家,吳浩宇瞅準時機,在村后的樟樹上用棍子敲下來好多毛毛蟲,然后搜集起來,用纖維袋裝著,中午的時候見大姐家沒人,就將這些毛毛蟲撒在她家里,地下,床上,灶臺上,吃飯桌上,撒得到處都是,然后偷偷往窗外瞄瞄,見周圍沒人,就偷偷的貓著腰,跑過前面的馬路鉆進山林里。
等吳美美和她爸爸回來時,看到滿屋的毛毛蟲,頓時就傻了,這好好的,哪來的這么多毛毛蟲?就算有,也就幾條吧,對于一個獵戶來說,一眼就看出來,這是人為因素,就算毛毛蟲從對面馬路的山上爬過來,以毛毛蟲的速度,不可能爬得了這么多過來。
再說這毛毛蟲一般都喜歡在樟樹上,對面馬路的樹林里全是一些小灌木,根本就沒有這種蟲子。
吳美美皺緊了眉頭,見老爸沉思著,就問:
“爸,這到底怎么了?媽出去種地了,晚上才能回來,她回來得比我們還晚,你說這毛毛蟲是怎么來的?而且來這么多,照道理來說,這么多毛毛蟲從馬路那邊爬過來,開車的司機早就傳得沸沸揚揚了!還等到現(xiàn)在?再說,我們來打掃衛(wèi)生的時候,就沒有看到過毛毛蟲,過來幾天,就莫名其妙的出現(xiàn)這玩意,爸,你不覺得邪門嗎?”
吳正南思忖了一會兒,就說:
“這不是什么邪門,這一定是人干的,見不得我們回來,故意這樣做,刁難我們!意思就是不希望我們住在這里?”
吳美美想了想,禁不住問:
“這不會是,是姓孫的干的吧?”
吳正南搖搖頭,表示否定,然后就說:
“孫秀萍沒有那么多心機,她有什么事直接對著干,不歡迎你就不歡迎你,趕你走就趕你走,沒得商量!不會暗地里做這種缺德事!這家伙耍心機,不簡單喲,這到底是誰呢?我老吳頭,也沒得罪誰呀?怎么會出現(xiàn)這樣的事?”
正說著話,冼馨怡扛著一把鋤頭回來了,手里還挎著一竹籃青菜。一進門看到滿屋的毛毛蟲,嚇得轉身跑出門外,嘴里喊著:
“這是什么???好磣人啦,要是王越欣,王欣欣看到了,晚上還敢睡覺嗎?”
這一句提醒,吳正南吳美美猶如醍醐灌頂,什么也不想,慌忙拿起掃帚,將毛毛蟲掃起來,丟進一個纖維袋里,將屋里屋外都檢查了個遍,見確實沒有毛毛蟲了,然后才放心,所幸王越欣王欣欣都沒有回家。三人才舒緩一口氣。
忙完這些,冼馨怡迷信的說道:
“美美,這屋子不好住人呀?咱們還是趕緊搬吧,看著好邪門!好磣人呀,這才住了幾天,就出現(xiàn)這樣的事,指不定以后麻煩會更多,這房子被邪神住了,咱們不能跟他搶地盤,會倒霉的!”邊說邊心有余悸,拍著胸口,臉色發(fā)白。
吳正南不信邪,大聲喊道:
“你這老婆子說什么風涼話?你以為這是你家,想搬哪就搬哪?這是美美費了好大勁才跟村委會要來的房子,你就一句話搬走,還有,我勸你以后不要迷信!這是哪個短命鬼干的好事,要是被老子抓著了,叫他吃不了兜著走!”
“你這個老東西,這地方確實邪門,好好的,為什么來這么多的毛毛蟲?這是為什么呀?再說哪個人閑得那么無聊,去哪里弄這么多毛毛蟲來?老東西,你那么能耐,你去弄這么多毛毛蟲給我看看!”老婆子依依不饒的回。
“你這老婆子就是蠢,我弄不來,不代表別人弄不來,別人本事大著呢?再說我以前出去打獵,每次都能打到大貨,別人為什么打不到,這七十二行,行行出狀元,不是你能夠理解的!”吳正南有些生氣了,這老家伙,一會兒邪神,一會兒邪門的,說得他要冒火。
“老頭子,看你要跟我作對了,是不是?咱們不能跟邪神對著干,否則沒有好果子吃!懂嗎?女兒,聽媽媽的話,咱們明天就搬家,別住邪神的屋子,這么多毛毛蟲,擺明的是邪神的法力弄來的,你叫它飛,從那邊山上也飛不到這邊來,這不是人力所及的!”冼馨怡越說越離譜,越說越不是那么回事。
吳美美是念過書的人,能相信有邪神嗎?這都是迷信,迷惑人的伎倆,于是就說:
“媽,你真頑固,世界上哪來的牛鬼蛇神,這都是人作祟!你又沒念過幾年書,跟你說也說不清楚!我們餓了,你去煮晚飯吧!”
冼馨怡見女兒也不相信她的話,她苦口婆心的已經(jīng)盡力了,這要是吃虧了,也別怪她了!于是呶呶嘴就離開了。
這時候老李頭提著一壺酒走了過來,看到家里人個個愁容滿面的,禁不住問:
“怎么了?家里遭賊惦記了?看你們個個愁眉苦臉的?”
吳正南就說:
“老伙計,別說了,這比遭賊還要可恨啦?”
“怎么說?比遭賊還可怕的?”
“我們回到家推開門,一看滿屋子的毛毛蟲,床鋪上,地上,廚房的灶臺上,飯桌上到處都是,這,你說心不心煩?”
“哪個缺德的干這缺德的玩意,太缺德了吧,再說毛毛蟲只是惡心了點,又不傷人,這家伙腦子是不是有問題?假如被抓到了死路一條!看不打斷他的腿!”
“老李頭,你來得正好,我覺得這是邪神的力量召喚來的,你看這么多的毛毛蟲,哪個人有這么大的能耐?不是邪神又是什么?”冼馨怡篤定的說。
“冼馨怡呀,冼馨怡,你那么喜歡供奉財神爺!財神爺給你多少錢?拿出來給大伙看看!你都供了幾十年了!怎么樣也感動財神爺了吧?”老李頭徑直的問。
“這,這,這,不一樣嘛!雖然沒給我,他給我兒子了呀,你看看我小兒子不是發(fā)財了嗎?”冼馨怡糊里糊涂的搪塞道。
“老婆子,你別亂彈琴了!你燒香給他,怎么給你兒子,你兒子什么樣子財神爺都沒看見,這不是扯淡嗎?菜煮好了沒,來來來,咱們喝一壺再說!”吳正南再也不想跟這個迷信的老婆子多說什么。
“老吳頭怪脾氣,每次上山打獵都不供申公豹這尊邪神,照樣能打到大獵物,相反那些供奉申公豹的獵戶,卻從來沒有打回大獵物。這邪不邪神的,都他媽的扯淡!我才不信!咱們明天留個人在家暗暗盯著,看看到底是哪個不怕死的家伙!敢來做缺德鬼!”老李頭喝了一口酒大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