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浩然載著侄子和田翠英去BJ治療腦病,三麻子送他們?nèi)チ藱C(jī)場,然后徑直開車回農(nóng)場了!
等吳曉光一走,家里就空蕩蕩的了,接下來弟弟吳曉波一個人生活,吳曉夏和吳曉秋,吳曉楠的媽媽也不見蹤影,四個孩子沒人照看,家里的莊稼也沒人管了。
孩子們白天上學(xué),中午只在學(xué)校吃一頓,早餐和晚餐就得餓肚子,他們媽媽走了,也沒給孩子們留下錢,尤其是孫秀萍直接失蹤了,從出事到醫(yī)院后,一直都不見蹤影,孩子聽說媽媽成了罪犯,公安通緝了!心里很不是滋味,這好好的媽媽又成了罪犯。
弟弟吳曉秋和姐姐吳曉楠認(rèn)為媽媽的離去跟吳曉夏有關(guān),害得他們現(xiàn)在吃了上頓沒下頓,過幾天就是月尾了,過了月尾下個月不交生活費(fèi),連在學(xué)校吃中餐都成了奢望,看樣子要整天挨餓了。
于是吳曉楠滿心怒火的指著弟弟吳曉夏罵道:
“吳曉夏,你這個腦子里長稻草的東西,現(xiàn)在好了,我和曉秋都跟著你受累,跟著你挨餓!現(xiàn)在我們一天在學(xué)校里吃一頓中餐,還餓不死,下個月就不一定會餓死了!這個月才三天了,過了三天,你說以后咱們該怎么辦?你說呀,你死了不要緊,為什么要拿我們當(dāng)墊背的?”
吳曉秋跟著大姐附和道:
“是啊,哥,這個事你做得太不夠地道了,說好打關(guān)之平的,你怎么突然發(fā)瘋打吳曉光呀?吳曉光是我們一邊的,你吃錯藥了吧?現(xiàn)在好了,人被你打成了白癡,家里所有的錢拿去給曉光治病,最要命的是,咱們媽媽也受到你的連累,聽說要上百萬的治療費(fèi),嚇得跑路了,現(xiàn)在東躲XZ的,被公安四處追捕,我想媽媽比我們的日子更不好過!”
吳曉夏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就踹了一腳那個叛徒,踹得人財兩空,踹得媽媽也不見了,踹得自己也吃了上頓沒下頓。這他媽的,這一腳踹得他一家什么都不是了。想到這,支支吾吾的回:
“老姐,老弟,我,我,我也不想這樣,可是,可是,事情都鬧出來了,我,我,我也不知道怎么收場了?不是下個月沒有錢交生活費(fèi)了嗎?咱們家的自留地里種了,紅薯,紅薯,咱們?nèi)グ鸭t薯挖回來,煮紅薯吃吃,米已經(jīng)吃完了,稻谷在倉庫里,我們又沒有錢去碾米,再說倉門鑰匙也不知道在哪里!只能先吃紅薯過日子了!不然怎么辦?”
他翻著跟死魚一樣的白眼,不知道如何是好。
這時候吳曉波走過來說:
“大姐,要不算我一份,我媽走的時候,忘了給我留錢,所以,所以我也跟你們一樣!也沒有吃的了,等我媽回來還你們紅薯就是了!”
吳曉楠看了看吳曉波,一臉的同情,和顏悅色的說:
“行,我們應(yīng)該照顧你,我大弟把你哥打成那樣,我們家也沒有賠償你什么!這都是我們家的錯,對不起你哥哥,更對不起你家!”
“姐,你說錯了吧!這罪過是哥一個人造出來的,他瘋了,難道我們?nèi)叶几偅空f對不起的應(yīng)該是吳曉夏,不是我們家,我們家也是受害者,被吳曉夏害的!他吳曉夏就是一個害人精!是個傻子!是個草包!做不得的事也去做,我怎么不把吳曉光踢到山溝里去呢?就你這傻子做這傻事,連累全家不算,還搭上吳曉波家!”吳曉秋想著這些事就來氣,這什么人呢?傻里吧唧的,不說他,他還不知道錯。
“老弟,我沒有瘋,我只是一時沖動,所以,所以,沒控制好自己的情緒······”吳曉夏辯解道。
“沖動是魔鬼,老師經(jīng)常告誡我們,你忘記了?你讀的什么狗屁書?你一時沖動,你這一時沖動,把我們?nèi)叶紱_到陰溝里去了!陰溝里翻船,你說怎么辦??。 眳菚蚤舐曍?zé)怪道。
大家東一句西一句的說起吳曉夏的不是來,說得他一無是處,也沒有辦法反駁,委屈得眼淚直流。
“你流什么馬尿呀?害得媽媽有家不能回,害得嬸嬸這幾天擔(dān)心得頭發(fā)都白了一大把!咱們還沒看見媽媽,媽媽怎么樣了呢?你,你,你,我都不知道說你什么好······”吳曉楠的莫名火又上來了,她恨不得抓住這家伙痛打一頓,可惜她下不去手,這家伙是她的親弟弟。
“姐姐,算了吧,事情都鬧出來了,你再這樣罵他也沒有用,他已經(jīng)知道錯了,你給他一次改過自新的機(jī)會吧!”吳曉波見吳曉夏被罵得狗血淋頭,過意不去,讓大姐少說兩句。
“好好好,別說了,咱們?nèi)サ乩锱偌t薯吧,每人挎一只竹籃去裝紅薯吧!再晚一些,天就黑了,明天又得挨餓!走吧,走吧······”吳曉秋催促道。
四個小不點只好一人挎著一只竹籃,肩上扛著一把鋤頭去地里挖紅薯。
走到半路遇到奶奶,奶奶冼馨怡見四個小不點扛著鋤頭,挎著籃子就問:
“曉楠,這么晚了你帶著弟弟們干什么呀?”
吳曉楠馬上笑著回:
“奶奶,我們媽媽不在家,只好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咯,去地里刨些紅薯回家吃,不然要餓肚子呀?”
“餓肚子,你們怎么不來奶奶家吃飯呀?奶奶給你們弄吃的,走吧,別去地里刨紅薯了!”冼馨怡笑嘻嘻的回。
“奶奶,我們還是不去了,我弟弟他們?nèi)ツ隳遣缓线m,他們合起伙來對付王越欣表妹,這臉丟到姥姥家去了,哪還有臉面去你家蹭吃蹭喝!臉面何存呀?這個臉可丟不起!”吳曉楠直言不諱的回。
“哎呀,曉楠真是個懂事的孩子!你這話說得奶奶都帶愧,你們媽媽沒有回家,也沒有錢給你們,你們天天吃紅薯,這日子怎么過呀?這樣吧,你們聽奶奶的,曉楠曉波你們兩沒有參與這件事,你們?nèi)ノ壹页燥垼酝觑?,我從后門給你們每人帶一份給曉夏和曉秋吃,你們看怎么樣?”冼馨怡笑著說。
“還是不去了,我不想看爺爺?shù)哪樕?,爺爺那個老不死的,老是戴著有色眼鏡看我爸爸,我受不了,不受嗟來之食,謝謝!謝謝奶奶的好意!”吳曉楠淺淺的一笑,臉上泛起了一個漣漪,有苦又有澀,很快消失在時間的盡頭。
冼馨怡見孫女吳曉楠這么說,就知道她很在意爺爺對她爸爸的態(tài)度,雖然嘴上不說,可心里還是很在意的。
是啊,吳浩然是她的爸爸,她爸爸被爺爺那么瞧不上,還對他一點好感都沒有,甚至有的時候比不上一個陌生人。感情的淡泊,使一個小小的孩子看在眼里記在心里,難以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