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山鬼

　　“這次任務(wù)可以說是失敗了?！鄙焦砥降卣f道，語氣里有點失望。

　　“野田剛對你們來說是個很不錯的實戰(zhàn)對手。殘忍嗜殺，視財如命，雖然只有中忍的實力，但是有一手不錯的雨瞬身術(shù)?？上涝趧e人的手里了，這樣的對手不是那么好找的?！?p>　　七味聽到雨瞬身術(shù)時心中一凜，那是他還沒掌握的高級運用。瞬身術(shù)最基礎(chǔ)的應(yīng)用只是把名為查克拉的能量聚集在腳底然后爆發(fā)，產(chǎn)生一瞬間的加速度，讓人看起來像在瞬移一樣。但只是這種基礎(chǔ)應(yīng)用的話，在實戰(zhàn)中動靜大，消耗大，對手在聽到動靜的時候就會警覺戒備。

　　但像雨瞬身術(shù)就不會有這種缺點，那是把查克拉屬性融合進術(shù)里的一種高級運用。讓身體在雨水中游移，然后出現(xiàn)在另一處雨中，無聲無息，防不勝防。

　　七味是忍術(shù)型忍者，本來就不擅長速度戰(zhàn)，遇到這樣的敵人，該怎么對戰(zhàn)？自己的術(shù)還沒放出來，可能就已經(jīng)身首異處了，難道只能暗殺？可是怎么樣暗殺一個身經(jīng)百戰(zhàn)和自己實力差不多的人？他想得背后出了一層冷汗。

　　妃由紀本身就是體術(shù)型忍者，倒是沒怎么害怕，她更感興趣的是野田剛的死法，“所以這個女人，有多大的力量，平次前輩？”

　　平次回答道：“大概一拳可以把你打穿吧。而且是純粹肉體的力量，我沒有聞到她的查克拉味道。”

　　“喂喂，開玩笑的吧，只憑肉體的力量嗎？”她看了看自己的雙手，有些不可置信。

　　平次的鼻頭動了動，目光移向一處凸起的土丘，接著說道：“而且她現(xiàn)在就在你的腳邊?！?p>　　她嚇得跳了一下腳，踢散了小丘上的山茶花，露出一個簡單的小墓?？拷髽涞臉涓?，沒有什么雨水，小丘還有些酒香飄上來。

　　“所以，這是她的墓？”

　　“嗯，不過沒聞到人的氣味，大概只是衣物?！?p>　　“那之前那兩個少年？”

　　“可能是死里逃生吧，重要的人在眼前被忍者殺死，難怪對我們這么防備?！?p>　　妃由紀用手比了一下野田剛眼睛上的傷口，感慨道“握劍的手很穩(wěn)，比直地穿過去，沒有一點猶豫。虧我之前還以為他是個孬種，沒想到還挺厲害的嘛?！?p>　　山鬼也若有所思，然后他笑道：“說不定你們很快就能見面了?！?p>　　平次有些疑惑，他問道：“您好像很看好他們兩個。”

　　山鬼解釋道：“那個個頭矮小的少年，很像年輕時候的半藏。半藏雖然是個忍者，但卻恪守武士道的精神。簡單來說，就是不愿意臟了自己的雙手。所以他寧可走艱難的道路，也不愿意輕松的到達終點。他就是這樣既要完成任務(wù)，也要保護同伴的性命，一步步走到了今天，無人是他的對手?！?p>　　“至于那個白凈的少年，倒是有些像我。如果他有一些天賦得話，我說不定會收他當學(xué)生?！?p>　　“這樣嗎……”平次難得的露出了笑容，“所以您才讓他們?nèi)バ鍐?？這樣有實力的同伴越多越好?！?p>　　山鬼擺了擺手，說道：“有沒有實力，還是要看他們自己?！?p>　　平次低頭道：“我明白，只是看到這種雨之國未來蓬勃的樣子，就有些開心?！?p>　　“副隊長，什么意思？難道我們就不算雨之國的未來嗎？一天到晚對我們冷這個臉，也不會笑一笑?！逼呶队行┱?p>　　平次又恢復(fù)了冷漠，他對七味說道：“因為你們還很欠調(diào)教。我敢斷言，你們遭遇野田剛的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死。”

　　山鬼也接了一句：“確實，下次的任務(wù)就不會有這么好運了。之后每一個對手只會比野田剛更強，與其在這里吃味，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應(yīng)對接下來的任務(wù)。珍惜這一個月的時間吧，之后我就要回邊境駐扎了?！?p>　　七味嘟囔了一句：“我知道?！?p>　　老師是很厲害的人。雨之國北方的邊境是一片連綿的山脈，越過山脈就是土之國的領(lǐng)土。那些試圖潛入雨之國的探子，那些想入侵雨之國的忍者，都會在這片山脈中消失。

　　山鬼山鬼，山中之鬼，若是擅入，棄尸于野。

　　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人叫過他的名字了，他在邊境駐守了多久，就戴著這個名號行走了多久。那是敵人對他的恐懼，是同伴對他的信賴，也是他自己的勛章和榮耀。

　　七味有些舍不得，他是聽著父親說山鬼的事跡長大的，從開始學(xué)習(xí)忍者的技藝到成為山鬼的學(xué)生，他感覺這份榮譽一直陪伴著他，激勵著他。但是直到他成為上忍才會有再見的機會，山鬼的部隊只招收精英，他還遠遠不夠資格。

　　所以這次的分別會是漫長的時間，山鬼把手放在七味的頭上，那手掌寬厚而溫暖，他緩慢而沉重地說道：“好好努力吧七味，挺起胸膛，像個男人一樣。你也知道，邊境的戰(zhàn)事不容許再拖了，我們雨之國沒有大國的實力，我們有的只是胸中的熱血。如果敵人比我們?nèi)跣∧蔷蜌⑺罃橙?，如果敵人比我們強大就用命去拼，拿命去換，直到殺怕他們，或是我們被殺死。然后到了那一天，等我們戰(zhàn)死以后，七味，雨之國的大梁就要交給你們來扛了。所以，快點成長起來吧。七味，妃由紀，你們要成為雨之國的未來?！?p>　　平次的眼睛里也有些淚光，不過被墨鏡遮擋住了，沒有人看得到。

　　雨之國的苦難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而是長達幾十年的陰霾堆積。而在這樣陰霾的世界里也會有光的照耀，先是半藏，現(xiàn)在是山鬼，未來也許是七味、妃由紀，也許是百川和千葉。在沒有光的世界里，他們就讓自己變成太陽和星辰，告訴雨之國的人們不用小心翼翼地活著。

　　在我的血流干之前，在我的呼吸停止之前，盡情地往前走吧，由我來照亮前面的路。

　　平次就是這樣追隨的山鬼，然后自己也成為一只山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