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頭被她這一聲大喝嚇了一跳,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問道:“怎……怎么了?”
旁邊衛(wèi)野忙替她打圓場說道:“谷姑娘一向急公好義,遇到這種除暴安良的事情不免有些激動,差大哥你不要介意!”然后按著谷子的手,將她拔出的刀收了回去,勸道:“淡定!淡定!”
谷子咬了咬牙,沒有作聲,她知道現(xiàn)在不是和官府爭執(zhí)的時候!
捕頭卻再接再厲,繼續(xù)勸說道:“急公好義好呀,我們衙門里正缺急公好義的人,谷姑娘,只要你能來,每月二兩銀子,一切食宿都由衙門負責(zé),只要能端了擎天寨的那伙土匪,將來升官發(fā)財,前途無量……”
眼看谷子的眼神就不大對了,衛(wèi)野急忙打斷了這個作死捕頭的話,生怕他再說下去,谷少當家會當場大開殺戒,“官爺,谷姑娘畢竟是女子,在公門有諸多不便,還是算了吧!”
“哎!”捕頭斜了衛(wèi)野一眼,說道:“像谷姑娘這樣的巾幗英雄,怎么能因為是女子就束手束腳了呢,這位公子,你該不會是怕谷姑娘將來功成名就,你配不上她了,才極力阻止她投身公門吧?”
衛(wèi)野被懟的有些啞口無言,心里默默翻了個白眼,我怕配不上她?我它么是怕你們一衙門的人都變成了她的刀下亡魂!當著擎天寨土匪頭子的面揚言要上山剿匪,你是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寫呀!
但這話他不能明說,但還是側(cè)面暗示道:“差大哥,你這想法十分危險,我勸你還是打消了吧,要不然你連自己怎么死都不知道了!”
捕頭誤會他這話是對自己出口不遜,語氣甚為不悅,陰陽怪氣的說道:“年輕人,眼光要放長遠一點,你不能因為自己沒出息,就阻止你媳婦上進呀!”
衛(wèi)野這次是徹底無語了,心想你愛咋地咋地吧,死了也不關(guān)我事!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然后就又有捕快抬了具尸體出來,朝捕頭說道:“大哥,在屋后的柴房里發(fā)現(xiàn)了這家店的店小二,已經(jīng)死了!”
聽到這話,一旁的店主身子一軟,踉踉蹌蹌走到尸體面前,“撲通”跪倒在地,開始嚎啕大哭起來:“栓子呀,你這可讓我怎么跟你娘交代呀……”
眾人也是一片唏噓,有人說道:“這店小二是這老板的親外甥,就這么死了,也是可惜了!”
“是呀!昨天晚上還是活生生的一個人,哎!”
“……”
衛(wèi)野瞥了一眼剛抬出來的店小二栓子的尸體,忽然愣了一下,上前檢查了這具尸體,又和其它殺手的尸體進行了對比,便對剛才那捕頭說道:“這店小二不是今夜死的,看樣子死了大概得兩三日了!”
“什……什么?”聽到此話,店主驚詫“怎,怎么可能,晚上還看見他了,他要是死了兩三日了,那昨晚看到的是……是人還是鬼呀!”
衛(wèi)野昨日傍晚到店的時候,人已經(jīng)昏迷不醒了,所以并沒有見到這個店小二。但谷子卻是清楚的記得昨天到店,就是這個店小二招待的他們,那時候他明明是活生生的一個人,便說道:“不可能死了兩三天了,昨天我還看見他了!”
其它客人也紛紛來辨認,都說昨天晚上看到的的確就是這個店小二!
捕頭聽衛(wèi)野這樣說,便也過來仔細檢查了店小二的尸體,的確已經(jīng)開始腐爛了,依照現(xiàn)在的天氣,死了起碼已經(jīng)有兩日了!
普通的客商聽到昨晚招呼他們的店小二已經(jīng)死了好幾天了,個個嚇得面有菜色,疑神疑鬼,有些膽子小的甚至開始哭喊:“我們是不是見鬼了……你們昨天晚上是不是看到他腳下沒有影子?”
有些江湖經(jīng)驗豐富的人說道:“這肯定不是鬼,江湖上有門絕技叫易容術(shù),肯定是有人先殺了店小二,在易容成店小二的模樣潛伏在店內(nèi)!”
事情到這就有意思了!
捕頭詢問這店主“這兩日你這外甥有什么異常嗎?”
店主哭哭啼啼著答道:“沒什么異常呀,和往日一樣,前些時候,他還跟我說干了這個月,就回鄉(xiāng)下去照顧我姐姐,現(xiàn)在我可怎么跟我姐姐交代呀……”
看來這殺手易容術(shù)和偽裝術(shù)都很高明,連他的親舅舅都沒有察覺,衛(wèi)野似乎想到了什么,面色變得有些凝重!
夜里這一場變故,弄的人心惶惶,沒多長時間,公雞開始破曉,天即將放亮!
秦風(fēng)朝衛(wèi)野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也該起身了!衛(wèi)野了然,但奈何谷子這土匪婆子寸步不離的跟著他,似乎恨不得將自己栓在褲腰帶上,走哪帶哪!
得先甩了這土匪才行,于是,衛(wèi)野便捂住了自己的肚子“唉呀……”一聲,佯裝腹痛!
谷子嚇了一跳,忙問道:“相公你怎么了?該不會也中了那個‘睡死人’的毒吧?這里有解藥,快服下!”說著便從懷中掏出了秦風(fēng)交給他的那一包藥粉,這一夜發(fā)生的事情太多了,她還沒來得及給苞米和高粱服下解藥,現(xiàn)在兩人還睡在客房里呢!
衛(wèi)野擺了擺手,說道:“不是中毒,我只是……只是想如廁,哪個,谷姑娘,你先在這待著,我去后院解個手就回來!”說著他便要往后院走,打算尿遁!
谷子忙跟上他,說道:“我跟你一塊去!”
“不是,我去如廁,你跟著不大合適吧?這多尷尬呀!”
“有什么尷尬的,你是我相公!”谷子說的理直氣壯!
衛(wèi)野無奈,她一山野村姑,知道什么是尷尬嗎?尷尬的可是自己呀!“不是,男女有別……”
“萬一還有殺手埋伏在暗處怎么辦?我不得保護你呀!”
“那讓秦大哥……”衛(wèi)野看向秦風(fēng)。
“姓秦的武功那么差,頂個屁用!”谷子嗎道。
“呃!”她說的好有道理,衛(wèi)野竟無法反駁!
一旁秦風(fēng)聽了,臉黑的跟鍋底灰似的,心說,我他媽是個正常人,你就是一女怪物,一身蠻力,難怪嫁不出去要下山搶親!
谷子拖著衛(wèi)野朝后院走去,衛(wèi)野回頭看了秦風(fēng)一眼,秦風(fēng)了然的點了點頭!都是聰明人,相處這么長時間,彼此都有了很好的默契!
谷子和衛(wèi)野到了后院茅房,谷子甚至想陪著他一塊進去,被衛(wèi)野在茅房門前制止了“谷少當家,畢竟男女有別,你進去真的不合適!”
“你是我相公,有什么不合適的,萬一那些殺手趁著你拉屎的時候下手怎么辦?我得保護你呀!”
“這是男廁,除了我,還有別的男人也會進來如廁,你,你畢竟是女子……真的不合適,這樣,你在外面守著,有事我喊你!”
正好另外一男人也要進來上廁所,谷子衣裝裝扮看上去是個少年,但剛才她與捕頭攀談了半天,都知道這其實是一女子。
那人看到他們兩個在男廁門口拉拉扯扯,臉頰一紅,也不好意思進來,只得在茅房外面提著褲子憋著!
谷子看了看那男子,也不好繼續(xù)爭執(zhí)了,便讓衛(wèi)野自己進去,自己則在男廁門前守著,但卻豎著耳朵聽里面的動靜,生怕自己這好不容易失而復(fù)得的俊俏相公從別的地方跑了!。
不一會,有人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見到谷子忙說道:“哎呀,客房里睡覺的那兩個男人和你是一塊的吧?”
“對,他們怎么了?”
“不好了呀,那兩個人也被捕快們抬了出去,和剛才那些尸體要一塊運走,你快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