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思睿此時才注意到,在她哥哥趙思齊身旁還有一個胡須斑白的中年男子。
他看起來不起眼,身上也沒有絲毫氣血氣息,然而趙思睿眼睛卻亮了起來。
這就是術(shù)士團的人?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的,每年的祁靈大典名額爭奪戰(zhàn)都轟轟烈烈,然而無數(shù)人一輩子一次符師都沒見過。
更有鄉(xiāng)野傳言,什么祁靈大典都是騙人的,就是龍京抓一群最健康的童年童女,放血吃人!
就連趙思睿這個宗室子弟,鎮(zhèn)東王府郡主都將信將疑。
如果真有什么祁靈大典,怎么當年不讓她去參加?龍京的道院園林,就連她的身份也進不去,里面有什么秘密陰謀?
父王告訴她,城內(nèi)有駐扎的術(shù)士團,真的有符師,她想去見見,卻被罵胡鬧。
看著這個普普通通,平平無奇的中年男子,趙思睿狐疑不已,她雖然武道資質(zhì)差,但畢竟是先天,眼力還是有的。
這個人,身體體能絕對就是個健康的普通人,他身上沒有半點能量氣息,術(shù)法從哪里施展出來?
趙思睿很疑惑,趙思齊卻對這中年男子很恭敬。
“多謝孫團長,我……”
“公子不必客氣!”
說著孫團長便一拉馬繩,騎馬消失在寬敞的大道上了。
趙思睿撇了撇嘴,說好的符師呢,怎么不用法術(shù),還騎馬?
孫團長騎馬飛奔,走出一段距離之后,他有些疑惑地回頭,就在剛剛,他好似忽然從趙思睿的劍中感受到了一絲特殊的氣息。
不是氣血之力,不是靈氣,好似是生命能量,帶著趙思睿的靈魂氣息。
不過只要不是陰晦對人有害的氣息,他也不必插手,也不知道是怎么,他剛剛很想趕快離開那個地方。
或許是因為知道了馬上要有大戰(zhàn),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去研究那新的法術(shù)吧?
……
就在離趙思睿一行人不遠處的一個酒樓的二層,陳飛緩緩地移開了目光。
那個少女果然沒有領(lǐng)悟化勁,武道一境煉血,擁有氣血,煉化筋肉皮膜。
領(lǐng)悟暗勁之力,氣血足夠才能進階武道二境淬骨境,以暗勁帶動氣血淬煉骨骼骨髓,體力大增,擁有虎力。
而武道三境,名為開竅,領(lǐng)悟化勁才能開人體先天九大靈竅。
少女的氣血修為到了,可以被稱為初入先天,但若她開了竅,自然能感知到那個符師身上的靈氣。
武道第四境名為融魂,需要將九大靈竅合一,熔煉到四境的氣血中,這樣的人物在江湖上被尊稱為宗師。
符師從一開始膻中擁有靈竅,而且不用一年境界也能達到合一。
就在此時,陳飛耳中聽到了有些陰冷沉悶的聲音。
“不必羨慕符師,你氣血、體能是初入先天,更是已經(jīng)領(lǐng)悟合一,直感靈敏至極,若是單獨面對三境下品的符師,符師法術(shù)打不中你,有贏的希望!
好好修煉氣血,磨煉武道境界,未來你有成就宗師的希望!”
陳飛扭過頭來,羞澀一笑:“余礁前輩,氣血之力又傷不了敵人,還是要靠肉體傷人,我有了這珠子,把體能練到宗師甚至圣者的地步,氣血、境界又沒有什么用!”
余礁冷笑一聲:“馬輝杰明明已經(jīng)領(lǐng)悟了氣勢之力,不好好精深境界,搞出武者使用符師法寶的戲法,歪門邪道!”
陳飛臉色漲紅,反駁道:“余前輩,怎么是歪門邪道了?若我只有武者手段,那些黑衣人身上的法術(shù)我破不了!”
“誰說武者沒有破除法術(shù)的手段,馬輝杰連什么是氣勢都沒跟你講?”
陳飛眼睛微閃,問道:“余前輩您一刀割了那些污蔑您名聲的黑衣人,莫非用的就是氣勢?”
“氣勢便是運用氣血之力的方法,把只有精神震懾,沒有物理殺傷的氣血之力變成恐怖工具的境界!”
“只有領(lǐng)悟了氣勢的宗師才是真正的宗師,這樣的宗師,戰(zhàn)力已經(jīng)媲美同境界最優(yōu)秀的符師,你可以把用氣勢催動的氣血,當成武者的攻防一體的法術(shù)!”
陳飛恍然大悟,口中喃喃:“難怪氣血重要,若領(lǐng)悟了氣勢,但氣血太弱,空有境界也沒有力量。武者即便沒有氣勢,強橫的體魄也有在同境界符師前自保的能力,加上氣勢,難怪會媲美最優(yōu)秀的符師!”
余礁眉頭微皺,冷聲道:“你小子不像是來執(zhí)行任務(wù),反而像是逃難出來的,馬輝杰連氣勢的力量都不告訴你,簡直視你如豬狗!
不如你跟我吧,只要你答應(yīng)不再使用那符寶,專修武道,我可以收你做我的關(guān)門弟子!”
陳飛驚訝道:“小子何德何能,可以令前輩另眼相看?”
“何必妄自菲薄,你資質(zhì)雖然差,但敢反抗馬輝杰,還成功逃到這里,膽識、氣運絕佳,武道要的便是那股敢于爭天下先的精神!”
陳飛咬了咬牙,臉上無比掙扎,忽然起身:“前輩美意,是小子的榮幸,但有一件事比我的前途更重,我三叔想要謀奪龍澤的國寶五行靈珠。
三叔的義子、義女都被帶到了火桑,三叔還有使用符師法寶的秘術(shù),若使用靈珠消除體內(nèi)的仙界祝福,投靠火桑,確實是一家團聚。但龍澤豈不會報復(fù)?到時候又是天下大亂!”
余礁目光一閃,呵呵笑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祝山飛升,把他的花樹小世界留在龍澤,龍澤還是要攻打火桑嗎?
馬輝杰站在火桑那邊,你要幫助龍澤,他自然要殺你,這秘術(shù)和法寶也不是他給你,而是你偷的吧?
你能逃出來,或許趙家也暗中幫了你一把!”
陳飛愣住了,他有些不敢置信地問道:“余前輩,您的意思是……又要打仗了?沒有我三叔謀奪國寶,也會打仗?”
余礁冷笑道:“戊土疆國和風峽疆國,請我?guī)兔Σ楹鋈怀霈F(xiàn)的奇跡魔教,魔教用的兵器和行頭和我的相似,那幕后黑手就是我嗎?不過是想要找個借口,將我的魚之國也拉下馬,和他們一起攻打火桑!”
陳飛一副驚呆了樣子,良久,他干澀地道:“我明白了,大戰(zhàn)必然會打起來嗎?”
“小子,你怎么選?”
陳飛咬了咬牙,神情凄涼地道:“我畢竟是龍澤國的人,我故去的父母,曾是天龍道院的符師,火桑的人欺騙我,掠奪我,而且……”
仿佛是想到了什么,陳飛眼中露出一絲感動和愛意:“在道院中還有關(guān)心我,照顧我的……對不起余前輩,我不能拜您為師了,否則會讓關(guān)心我的人傷心的!”
余礁哈哈大笑,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陳飛都怕他情緒激動,把氣血法域笑破。
“你已經(jīng)逆煉了法力,重走武道,再也不可能成符師了,你想娶未來龍澤國的支柱,憑什么?”
陳飛的臉滕地一下紅了,然后他忽然意識到什么:“支柱?龍澤疆國的支柱不是趙泉太上長老嗎?”
余礁輕笑道:“你認為馬輝杰會是蠢人嗎?趙泉壽元將近,看來不是還剩下十年壽元,或許連三年都不到了!
沒有了趙泉,論國力,龍澤和其余四國有什么區(qū)別?”
“若你有一天若能繼承我的武道,成為魚之國國君!”
陳飛仍然是滿眼掙扎,顯然是不太愿意。
余礁又是笑道:“你可知道,那天靈根的小姑娘,已經(jīng)和隊伍來到了這飛雪城,那五行靈珠,必然已經(jīng)暗中封印在她的體內(nèi)!
這里可不是龍京,這么好的機會,他必然出手,而且定然有暫時應(yīng)對天龍道院暗中力量的把握,趙泉在這里可能也留不下他。
等趙泉一死,他必然重回龍澤,逼問出五行靈珠真正的祭煉之法,到時誰能阻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