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那個女孩
歸薺捧著臉嘆息道:“甜寶長大了,真的一點(diǎn)都不可愛呢?!?p> “不要轉(zhuǎn)移話題?。?!我已經(jīng)不是小孩子了?!辈粫裥〉臅r候那般輕易被她忽悠。
老實(shí)交代,是不可能滴。
歸薺挑了能說,編了一些:“當(dāng)年的爆炸我的確已經(jīng)死了,但靈魂從肉體里頭飄了出來,然后就到了現(xiàn)在這個身體上頭,我也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p> “那你到底是江家人還是歸家人?”
都不是?。 皻w家人?!?p> 湛薄彥冷笑:“所以之前說什么是江夏的侄女的話,也是在騙我了?”
歸薺一臉嚴(yán)肅:“甜寶啊,要喊江夏姨,哪里能江夏江夏的喊,不禮貌?!?p> 湛薄彥不為所動:“我說了,轉(zhuǎn)移話題對我來說沒有用?!?p> 歸薺:“……”嚶,真難搞了,還是小的時候可愛。
她長吁短嘆的道:“這不是怕嚇著你么?”
“有什么事情,比洗澡的時候突然冒出來個人嚇人?”而且,這也不是江夏第一次這樣了。
所以他剛剛才會如此去確定,也那般鎮(zhèn)定。
方才湛薄彥看到浴室突然冒出來的歸薺,沒有大喊大叫,也沒有驚慌,而是十分淡定的扯了浴巾裹在自己身上。
幼時這樣的事情也發(fā)生過一次,只是那個時候不是洗澡的時候,而是他剛剛睡午覺睡醒的時候,乍然見到床前突然出現(xiàn)這么一個人。
嗯,他那個時候只覺得好玩和驚奇,并未害怕。
歸薺完敗。
湛薄彥有許多的話想問,但話到了嘴邊卻最終卻咽了回去,他能夠感覺得出來,剛剛歸薺給他的回答也并非都是實(shí)話,既然她不想說,他也就不勉強(qiáng)她。
他冷漠的下逐客令:“你可以回去了。”
歸薺原本也是打算告辭的,畢竟剛剛看到那么刺激的一幕,她要回去好生消化消化,雖然湛薄彥小的時候她也給他洗過澡,換過尿布。
但那時候是小嫩芽兒,現(xiàn)在是參天大樹。
但現(xiàn)在被湛薄彥這么一攆,反而不想走了:“如果我沒有記錯,這房子現(xiàn)在還是我的吧!”
湛薄彥擰眉,從桌上拿起手機(jī),翻到通訊錄撥通了一個號碼。
“十分鐘之內(nèi)過來?!?p> 然后就掛了電話。
歸薺笑瞇瞇的道:“甜寶不要生氣,這房子我送你了?!?p> 這房子原本是她的,現(xiàn)在卻到了湛薄彥手中,而且看湛薄彥的樣子很明顯不知道這房子是她的,所以其中必定是有什么誤會和貓膩。
湛薄彥額頭的青筋凸了凸:“不要喊我甜寶。”
歸薺看著這叛逆的小孩兒,耐心的哄著:“可你小的時候不都是喊你甜寶么?”
“那是因?yàn)槟隳莻€時候是我的長輩,但你現(xiàn)在不是。”
“那我以后喊你什么?”小孩兒,脾氣還挺大的。
湛博彥冷酷無情的丟下兩個字:“名字?!?p> “哦,好吧!”歸薺很好商量的樣子。
湛薄彥就不知道為什么,有一種更氣了的感覺。
而歸薺已經(jīng)開始四下打量湛薄彥的住處,打量過房子之后,她真誠的道:“甜……阿彥啊,你這房子裝修得不行啊,冷冰冰的,沒有一點(diǎn)人氣兒,要不要我給你重新設(shè)計個裝修?!?p> “不必?!?p> “那我給你買點(diǎn)裝飾品?”
“不必。”
“那我給你買點(diǎn)花花草草綠植什么的?”
“不必。”
歸薺泄氣了。
“叮咚……”門鈴響起。
湛薄彥拿了個遙控器過來按了一下,門自然就開了。
一個穿著筆挺西裝的男子走進(jìn)來,微微有些喘息的道:“湛總?!?p> 湛薄彥也沒有說話,直接把歸薺剛剛掏出來的房本遞給對方,男子一看房本上的地址和名字,立即道:“湛總,這房子當(dāng)時是我們從一個姓江的人手中買的,他自稱是這棟房子的人的侄子。所有的過戶手續(xù)這些也都辦理了的,房產(chǎn)證我們也有?!?p> 湛薄彥來江市之前讓人在江市購置一處公寓,依照湛薄彥的條件他們篩選之后唯有這個小區(qū)的房子合適。
但這個小區(qū)開發(fā)出來已經(jīng)有十幾年了,湛薄彥要求是沒有人住過的房子,十幾年的好地段的全部都賣出去的房子怎么可能有沒有人住過的。
但沒有想到,還真有這么一套。
這房子方方面面都合適,他們也就直接買了。
歸薺溫柔一笑:“侄子,我怎么不知道我……姑姑還有侄子。”
湛薄彥身邊的人知曉江夏的不多,所以當(dāng)初購房的時候看到戶主是江夏也并未把這種小事拿去跟湛薄彥說。
湛薄彥道:“你放心,會給你一個交代的,這房子多少錢會轉(zhuǎn)給你?!?p> 他同男子吩咐:“把賣房給你的人找出來,所有的事情都好好處理了?!?p> 歸薺無所謂的道:“沒事沒事啦,咱們都是自家人,房子到你手里也不礙事,房子就送你啦。但那個冒充我姑姑侄子的人,可要逮出來好好教訓(xùn)一番,吃了多少就讓他吐出來?!?p> 湛薄彥微微抬眸看向剛剛進(jìn)來的男子:“聽到了?”
男子聽到歸薺喊湛薄彥阿彥的時候就差點(diǎn)表情管理失控,現(xiàn)在聽到湛薄彥竟然讓他按照歸薺的說法處理,表情徹底呆滯了。
直到湛薄彥微微皺眉,他背后一涼才立即重新整理了神色,肅然道:“是?!?p> 湛薄彥見他傻站著不走,冷聲道:“你可以走了?!?p> 男子轉(zhuǎn)身離開,出門之后恭恭敬敬的關(guān)上門。
然后站在門口,后知后覺的覺得今日發(fā)生的事情十分玄幻。
他剛剛是在房間里看見一個女孩子沒錯吧!
那個女孩子說跟老板是一家人沒錯吧!
那個女孩子說要送老板房子沒錯吧!
那女孩子喊老板阿彥沒錯吧!
老板讓自己按那個女孩子的想法辦事情沒錯吧!
他出來了,屋內(nèi)就只剩老板和那個女孩子沒錯吧?。?!
他們這是快要有老板娘了?
激動的心,顫抖的手,想發(fā)條朋友圈有沒有。
但他也僅僅是想而已,不敢發(fā)。
滿腔激動無處安放,他殺氣騰騰的按了電梯,去找賣房的人算賬。
湛薄彥看了一眼還賴在他這里的人,沉聲道:“我送你回去?!?p> 歸薺擺了擺手:“不用啦,我自己回去?!?p> 湛薄彥想到她這些奇奇怪怪的能力,開口道:“你小心一點(diǎn),如果被其他人知道會很危險?!?p> 歸薺點(diǎn)了點(diǎn)頭,戴上帽子,消失在屋內(nèi)。
湛薄彥有些頭疼,他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著歸家的方向,直到城市的萬家燈火都逐漸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