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耍賴戰(zhàn)術(shù)
登時收斂起,自己那多余的心疼與擔心,時若旸的某些心態(tài),開始在暗中作祟,漸漸自心尖擱淺。
她原來的從容與淡然,這究竟是要迷失在哪端。
記得當初在部隊,執(zhí)行野外實戰(zhàn)任務時,她什么樣的大場面沒見過,折胳膊斷腿的,被子彈打穿的,皮開肉綻的…等等,那可多了去了。
更何況就連她自己,身上大大小的傷,加起來的話,怎么也得不下二十來處。
總之,那血肉模糊的猙獰畫面,她早已閱過無數(shù)遍,對此,她也早已深覺無感了。
可依據(jù)之前,田七曾向她透露過的,個別小細節(jié)來判斷,她暗自揣測,駱逸清那胳膊上的傷,應是那天匆忙送她去醫(yī)院,抱她出門口時摔的。
后背的跌打損傷,很明顯,是昨晚被她的狠狠過肩摔,給搞的。
膝蓋上的傷嘛~
跑不了,肯定是他胡搞、亂搞,瞎折騰,自己把自己搞傷的。
時若旸暗暗想來,每一處都應是他罪有應得,且對他這種可笑行徑,斷是不能過分心軟,更不能縱容自己,隨便去瞎心疼他的。
駱逸清本就屬于那種,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完美比例身材,光滑的肌膚,有致的曲線,寬闊的臂膀,甚至胸前兩個乍眼的巧克力點兒,都尤為吸引人的視線。
但奈何在她時若旸的眼里,卻將其百般視若無物。
將活血化瘀的藥水,涂了滿手,時若旸當即按上他后背,重重地擦來抹去。
所幸生為一個大男人,就后背這點小傷,駱逸清咬咬牙,還是能堅持住的。
可當時若旸彎著腰、低下頭去,手握沾了消毒水的棉球,去輕輕給他擦拭傷口時,只見他卻因疼痛著實難忍,登時,渾身雞皮疙瘩驟起~
且因控制不住,微微打顫發(fā)抖的身體,而用力緊握雙拳之際,誰知是冷汗,還是沒擦干的洗頭水呢~
隨即順著他的額頭、顴骨、臉頰,沿著他下巴的精美弧度,慢慢滑落下去,正好直接便就滴在了,時若旸的手背上。
莫名間,時若旸的心,竟突然冷不防的,默默揪緊了~
冥冥中,這是除了她的家人,還有她之前暗戀過的烈士隊長,又一次能讓她,為之牽腸掛肚的,特殊男人。
她忽而停頓了,手中的動作,她沒再像之前那般粗魯,試圖想要給駱逸清一個,稍歇喘息的機會。
但奈何她剛要起身離開,就在轉(zhuǎn)身之際,未料登時,卻被身后的男人,一把緊緊抱進了懷里去。
“答應我,不要走,好不好?”
駱逸清幾乎使出了,他生平以來,最最卑微的乞憐之態(tài),用盡全身力氣,嘗試想要就此挽留住,這個無意中,他開始越發(fā)在意,越發(fā)在乎的女人。
時若旸當即無聲,驚愕間,再次恍惚的,有些不知所措。
尷尬的空間里,凝固的空氣中,她甚至都能清清楚楚地感知到,來自駱逸清身上,細微的顫抖,不知是因疼痛,還是另有其它原因。
“我知道一紙合同綁不住你,我不是一時興起,也不是想跟你亂搞曖昧,更不會玩弄你,我就是…就是不想讓你離開我!”
駱逸清知道,若是強迫她出賣身體換利益,那絕對是癡心妄想,完全不可能的,所以借此契機,他也只能走博取同情的這條路了。
“不然,不然你開個條件吧,只要你以后不偷偷跑掉,你想怎么樣都行~我都依你好不好?”
一時之間,他就像個撒嬌的孩子那般,似在向那高高在上的人,乞求得不到的糖果。
總之,他是撒潑、耍賴、談條件,簡直把能用的戰(zhàn)術(shù),他統(tǒng)統(tǒng)都用上了。
并且在他身上,還真是把這無聊透頂,可笑至極的幼稚行徑,發(fā)揮的淋漓盡致,運用的如此登峰造極。
他這個必勝絕招,往常在他姐姐駱逸晴那處,可是屢試不爽的。
就憑他出色的演技,外加他帥氣俊朗的臉龐,渾身的非凡魅力,盡數(shù)都施展出來,他心想,估計任誰都不能抵擋吧。
除非他懷里的這個女人,是個無良、狠絕、心腸硬的石頭人,不然,他就是生拉硬拽著,也得把她那顆掉進冰中立窟窿的心,給使勁兒捂熱嘍。
“我沒走,撒開我~”
時若旸登時頓感,雙手無處安放,木木地杵著不動,她難抉下一步,到底該如何應對。
她并非毫無感情的工具人,也并不想對眼下這個傷病號,置之不理。
她只是單純的不善言辭,更不會情感外露,哪怕讓他人抓住一點點的,短處或把柄,對于她來說,也許都會成為她致命的軟肋。
人生很短,路很長,還有很多事情,正在等待著她一一實踐和實現(xiàn),她身后背負的東西太多,本就壓得她夠嗆。
她是真的不想,把自己僅剩的精力和熱情,徒徒浪費在,多余的兒女情長上去。
且若因自己失誤判斷,而再讓自己有所遺憾,那豈非是,更得不償失了么~
再加上,她始終自覺卑微,與之甚是不配。
當然,也不單單只是配不起,眼前這個站在頂峰的男人,她更不配的,原是她根本就不配擁有,遙不可及的男女之情。
“衣服上臟,當心傷口感染!”
見駱逸清依舊耍賴,拽著她不放,時右旸淡然的冷眸內(nèi),終于稍稍有所改變。
她小心翼翼地垂下手去,右手靜靜搭在了,駱逸清緊摟住自己腰身的手背上,輕輕地用力,試圖去掰開,他骨節(jié)分明的細長手指。
“所以,說不定哪天,你還是會偷偷離開的,對吧?”
駱逸清趁勢,干脆越發(fā)耍賴,一把將時若旸的右手,緊緊握進掌心里,說什么也不舍放開。
“你要是再這樣,你認為就憑你,能攔得住我嗎!”
往日間,一向給人感覺痞帥痞帥的時若旸,幾乎是從不會放狠話的,除非,她是真的快被惹毛了。
駱逸清聞言不語,猝然,便就撒手放開了,緊緊鉗制她的雙臂。
而當時若旸回身過來,再手持沾了藥的棉簽,專心給他的傷口上藥之際,哪怕再疼的發(fā)怵,他都努力屏氣,強忍著不敢發(fā)聲了。
時若旸給他上完藥后,收拾完手里東西,正準備向臥室門口走去之際,誰想身后的大明星,又沒完沒了的作起來了。
“我今天沒工作,需要休息,但你…你既然拿工資的,就還是得聽我話,不然我這個老板當?shù)模簿吞珱]面子了~”
可不是嘛,像他們這種自小嬌生慣養(yǎng)的主兒,折騰了大半宿,要不休息個一天半天的,那怎么緩的過來呢。
可面對他頻頻出幺蛾子,早就習以為常的時若旸,卻根本不以為然。
她登時佇立原地,寒眸微低,貌似正在等待,駱逸清接下來要給她出的另類難題。
“你你你…你在這屋守著我,看著我睡,我就睡!”
難控口無遮攔,駱逸清在說這番話時,心里根本沒有丁點兒底氣。
“有你在,我踏實~”
“不然,我就是困死,我也不睡~”
但頭腦發(fā)昏的他,卻還是喝出去不要臉了,也要盡力說出自己的心里話。
“那你還是…直接困死好了~”
時若旸的為人底線,不外呼名聲和尊嚴,那可是萬不能去碰的,一旦超出她的忍耐極限,管他誰是誰,她可是從不會手下留情的。
鎮(zhèn)妖珠齊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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