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平安縣亂套了(上)
雷劫散去,林北緩緩落下,身上沒有一絲傷口,修為提升,儼然是練氣七層的樣子。
閻王肯定道:“小子,假以時日,只怕放眼整個凡界都找不出可以與你匹敵之人?!?p> 林北笑笑,沒有過多的得意,天下強者多如牛毛,自己不過剛入修行之道,需得時刻警惕,不能盲目自大。
雖然自己確實比普通的修士牛逼一點。
“不錯?!遍愅鮾?nèi)心贊許:“擁有如此高深修為卻不自傲,而是謙卑,此子必成大器?!?p> 當閻王進入到河里,因劍氣而沸騰的河水這才平歇下來,河水消停后,許多魚蝦浮上水面。
林北隨手撈了一些“這個河段水質不差,且魚蝦肥碩,可以美美吃上一頓了?!?p> 依閻王所說,整個還魂的過程會持續(xù)七天之久,林北的任務是替閻王護法。
看著河底鬼氣蕩漾,林北盤坐在木筏上,運轉修為,適應練氣七層的境界。
每次境界的提升,都會祛除體內(nèi)的一些雜質,而且會強化五感,河水的交融和分離都可以林北清晰地捕捉到。
飛行的速度也比之前快上許多。
和練氣六層最大的差別是,現(xiàn)在的林北可以身化金光,任意穿梭在天地間。
到達練氣七層后,一千兩百的壽元讓他整個人都有了很大的變化,一言一行都散發(fā)說不出的感覺。
心念一動,隔著數(shù)里外的一顆大樹轟然炸開,化為齏粉落在地上。
若把樹換成一個人,想來結局是一樣的。
時間很快到了七天之后,林北看見閻王的投影一閃一爍,施展還魂術耗盡了他的修為。
閻王的跟前站著一道茫然的魂魄,是劉能。
林北向著閻王頷首示意,感謝他的相助,下一刻,投影消失,石像寸寸龜裂,化為粉末,被河水沖散。
林北換上白衣,他并不想讓劉能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
劉能看向四周眨眨眼,魚蝦從他的魂體穿過,灌了一嘴的河水,卻沒有感覺。
記憶中,自己騎馬至州府半路的時候,突然身體一倒,不久后,便看見兩名捕快被一個綠衣修士放倒。
然后一個和模樣相似的人出現(xiàn),穩(wěn)穩(wěn)騎上自己的馬,等兩個捕快醒來后,假的劉能和他們說,州府不去了,返回平安縣。
劉能想要上去告訴兩個捕快,那個縣令是假的。
但是說話他們聽不見,剛到平安縣境內(nèi),就被一道鎖鏈困住魂體。
一黑一白兩個鬼差拘役自己,一路帶到地府。
剛剛,他正站在奈河橋上,準備喝湯的時候,忽然受到召喚,茫然地把湯碗放下,朝著地府外走去。
“你復活了。”一襲白衣的林北站在木筏上,淡淡開口。
縣令抬頭看去,大為驚喜:“救命恩人?!?p> 關于劉能明明死了,卻能死而復生的事情,閻王都和他說了。
是一個好心修士跋涉千里找到這里,并求情閻王,劉能這才能死而復生。
輕快地爬上木筏,來到林北的身邊,左看右看,想起了師爺當日所說,平安縣來了一道白色仙影。
劉能眨巴眼睛,尋思林北會不會是師爺所說的仙人。
林北讀心后,淡淡道:“是?!?p> 劉能是左瞧右瞧,不斷發(fā)覺眼前白衣仙影和平安縣那位傳信的仙人聯(lián)系在一起。
二者共同的特點都是善心,熱心助人且不圖回報,沉默寡言神龍見首不見尾,將等等相同點練習在一起。
還沒等他問,林北道:“是?!?p> “哎呦,不愧是仙人,居然能提前知道我內(nèi)心的小九九,厲害啊?!?p> 任劉能如何觀察,嘀咕,林北都沒有動靜。
許久之后,林北受不了了:“去平安縣?!?p> “對對對?!眲⒛芤慌哪X袋,初見仙蹤,被激動之情沖昏了腦袋,疏忽了正事。
一把抓起竹竿,撐著木筏前進。
他要上書州府,告知皇妃紅杏出墻之事。
那個冒充他的家伙,如今正在平安縣作威作福,他要回去,揭破他的假面目。
經(jīng)過兩日的時間,劉能和林北重新踏上平安縣的土地。
深深一呼氣,還是這里的空氣讓人舒服。
林北扭頭,用平淡的聲音道:“州官信得過?”
劉能連忙回應:“當然,上官大人出生吉祥縣,我曾與他在同一間私塾讀書,深知其為人,信得過?!?p> 劉能話多,追在林北的身后,講著他和上官大人的過去,林北用靈氣堵住自己的耳朵,不去聽他嘮叨。
“李寡婦,稅繳了嗎?”一人穿著謝家丁的衣服,頭上頂著縣衙捕快的帽子,對著一個婦人喝問。
婦人抱緊懷中吃奶的孩子,她的身旁還有一具用草席掩蓋的尸體,是她的男人。
孩子剛出生,男人就死了,家里的頂梁柱死了,正發(fā)愁往后的日子怎么過。
這時候,頂著捕快帽子的李家家丁到了,一開口就是問李寡婦討要“生育稅、喪葬稅、尸體占了公共的地方也要交稅?!?p> 一個上了年歲的老人氣不過,他是在南國長大的,只聽說當年的吳國曾有過這樣的亂象,什么時候南國也有了。
假捕快和李寡婦的說話聲,引來了其他人的圍觀,原本一些想替李寡婦出聲的人,一見那頂帽子,頓時慫了,悻悻地回家。
他們也被強行收了許多的稅,出門要收出行稅、買菜要收買賣雙方的稅,按物價的十分之三收取。
有人小聲嘀咕:“天天欺負窮苦百姓,怎么不見收那些富人的稅?!?p> 假捕快撥開人堆,找到說話的人,用筆瞧敲他的腦袋道:“質疑執(zhí)法人員,罰你五兩,限你明日太陽下山前,到縣衙繳清,否則,別怪律法無情!”
他面向激奮的百姓道:“馬老爺、李老爺、范老爺,縣里每家每戶都是收的,不信者可以去縣衙問問。”
有個書生聽到外頭的聲音,怒甩手中的圣賢書,奪門而出,站在大街上喊道:“鄉(xiāng)紳的錢如數(shù)奉還,百姓的錢三七分賬,所謂的收稅真相便是如此。諸位,平安縣不該如此,我們要親見縣令討個說法?!?p> 被書生的話這么一點,有人醒悟了,是了,他們不該被如此壓榨,要親見縣令,討個說法。
“對,我們要見縣令。”
“我們只繳該繳的稅,那些亂七八糟的稅一概不繳?!?p> “官民應該平等,當官的欺負平民百姓,這和那些腐朽的國家有何區(qū)別,我們不服!”
......
負責收稅的捕快看著現(xiàn)場不斷鬧動的百姓,額頭冷汗直冒,心想這該如何是好。
乍然,只見一道破空聲,借著是腦殼迸裂,鮮血滴落的聲音,剛才說話的那個書生腦袋有個洞,直愣愣地倒了。
現(xiàn)場一下靜了,所有都驚懼的看著書生的尸體,瞪大的雙眼中還帶著憤怒。
在主街道的四周房屋頂上,站著四個蒙著黑布的男子,他們的胸口都有一個字“官?!?p> 原本還想討個說法的百姓頓時蔫了,那些身上有字的乃是南國的官修,遇見違法亂紀者,格殺勿論。
誰敢吱聲,誰敢動啊,只能默默地低頭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