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喝了多少?”
“哎喲喲,輕點輕點……”
屋子里,白茗擰著陳乾的耳朵厲聲喝問。
屋子外面就,以馮山為首的七位同門師兄傾耳偷聽。
就連裴仲也升起一絲好奇。
白茗當(dāng)然不可能偷偷跑出山門。
她軟磨硬泡,從文宣那里討了份后勤御劍疾馳而來。
本來她打算給師弟一個驚喜,結(jié)果星夜而來卻看到醉倒的陳乾……
要不是馮山力勸,陳乾昨晚不死也得掉層皮。
過了半個時辰,眾人皆欲散去時陳乾才左手揉著扶著腰出來。
身后白茗面若寒霜。
陳乾至少向白茗做了五個承諾。
白茗劈頭蓋臉一頓罵之后,他只隱約記得不許喝酒。
他保證以后不再喝酒,沒被發(fā)現(xiàn)的不算……
“諸位同門,這是師父命我送來的各類丹藥,屆時則有備無患?!?p> “多謝師姐/師妹?!?p> “裴師兄,這是師父特意準(zhǔn)備的,你且收好。”
眾人取了丹藥散去時,白茗沖裴仲眨眨眼。
辛峰這一脈皆是高潔傲岸、光明磊落之修士。
但清風(fēng)劍派是時候振興了。
“臭師弟,這是你的,喏!”
白茗給陳乾足足準(zhǔn)備了五瓶丹藥,其中以療傷丹藥居多。
弱小,是修士的原罪。
三日后清晨,論道會開始。
各門派、家族弟子此時不必進(jìn)入秘境。
因為散修們的選拔還在繼續(xù),此事已經(jīng)是尾聲了。
選拔優(yōu)秀散修入秘境,是裴城主制衡十三鎮(zhèn)地頭蛇的小手段。
事實上,裴城主歷年來都吸納不少能人異士,比如他的弟子陽訶。
雖然他曾向十三鎮(zhèn)派出親信,欲憑此奪取一定控制權(quán)。
但誰不知道,十三鎮(zhèn)都是地頭蛇的禁臠?
清風(fēng)劍派處理的還算溫和,只是將其親信充做吉祥物。
而某些親信,則不幸死于清風(fēng)賊之手……
烈火堡張家控制的烈火鎮(zhèn)就時有賊人出沒。
張家三金丹也很無奈,于是只好“暫時”接管烈火鎮(zhèn)。
強龍不壓地頭蛇是自古以來的規(guī)矩,想打破規(guī)矩,就得承擔(dān)后果。
且看擂臺之上。
“獲勝者,鐵憨!”
“噗嗤……”
陳乾沒忍住笑意,那鐵憨看起來確實憨厚。
此人雖只有筑基八層,但卻是極為生猛。
他天生神力,加上剛猛的路子,因此脫穎而出。
“俺想好的說的真準(zhǔn),俺能進(jìn)秘境咯!”
鐵憨下了擂臺,甕聲甕氣的對同伴喊道,這人還是個大嗓門。
兩個時辰后,裴城主飄飄然落在擂臺上。
“貧道裴清風(fēng),恭請諸位道友,入山河卷!”
“嘩~”
裴城主抬手一揮,一卷山水畫于空中緩緩展開。
再抬手一指,那山水畫迅速變大落地。
五百名選手各自御劍沖向其中,引起一陣陣漣漪。
錢益善叮囑幾句后眾人就出發(fā)了,陳乾也沖白茗點了點頭。
山河卷,四品頂尖法寶,可攝活物、內(nèi)有靈氣。
這個山河卷。就是青風(fēng)界所有修士都心生向往的秘境。
其實,不過是裴清風(fēng)的一件法寶罷了。
“快看快看,已經(jīng)有修士打起來了!”
“嘶,此人怎的如此狠辣?”
一名昏迷的筑基后期修士,被張家三金丹之一的張圖拎了出來。
今年按規(guī)矩,由烈火堡張家負(fù)責(zé)擔(dān)任裁判。
這位剛?cè)氲妹鼐?,就被裁判救出的的修士叫何必?p> 他雖有些手段,但碰到玉符門呂靖只能算他倒霉。
玉符門呂靖,乃玉符門弟子第一人。
此人凝脈三層修為、悟得劍意、殺伐果決。
見到有人如此倒霉,抱著撿漏心理的散修們各自尋找地方隱蔽。
擅長叢林隱匿的殺手徐子,用法術(shù)偽裝成一團草叢向裴仲爬去。
裴仲所習(xí)劍訣《空明劍訣》,乃清風(fēng)劍派祖師所創(chuàng)四品上階劍訣。
但傳至今日已經(jīng)丟失許多,但仍有三品中階威力。
修煉《空明劍訣》可修身養(yǎng)性,但還有探查情況的功能。
裴仲盤腿坐下,放出《空明劍訣》所特有的波動。
這波動如同雷達(dá)一般,掃描著周圍環(huán)境。
突然,一個奇怪的草叢踏進(jìn)了波動范圍。
這如同在一張白紙上,滴了一滴墨水般刺眼。
“凝脈期又如何,不還是要死在老子……”
這是殺手徐子昏迷前最后一絲神念。
裴仲只是輕飄飄的刺出一道劍芒,并未引起太多吃瓜群眾圍觀。
“呀,陽訶好帥啊,我要是能做他的道侶,就是死了也值!”
“那我一定會先殺了你!”
兩個塑料姐妹,給眾人展示了什么叫做三角形的穩(wěn)定性。
僅僅過了一刻鐘,山河卷中被淘汰的選手已經(jīng)超過了五十名。
競爭之激烈,由此可見一斑。
“咦,那片池塘旁邊是多了一塊補丁嗎?”
“怎么如此丑陋,不是說這山河卷仙氣滿滿的嗎?”
池塘邊的補丁,正是陳乾辛勤勞動的結(jié)果。
此時他堪堪布置三十六道陣法,由此組成一個微型的天音法陣。
如果換一個精通陣法的修士來布陣,可能不會如陳乾這般外行。
那旁邊的池塘,肯定會被當(dāng)做陣眼來保護。
這一點陳乾當(dāng)然不會放過。
但是他打算憑池塘釣魚,所以他決定步步蠶食。
五行之中,土往往代表著防御。
陳乾不過是個筑基五層的弱雞。
他當(dāng)然要以保命為主,若是提前出局,師父不得扒了他的皮!
“我是一只小蜜蜂,嗡嗡嗡嗡……”
“噗嗤~”
“哈哈哈哈,這是哪個門派的活寶???”
山河卷內(nèi)無法傳出聲音,但唇語并不是難懂。
錢益善也注意到了陳乾。
他瞇起眼睛盯著山河卷,右手在袖口里捏碎了一枚玉符。
千里之外,清風(fēng)劍派辛峰睜開了雙眼。
“唉,這布陣它也不難啊?”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真的有人在秘境里跟人對捅吧?”
陳乾頭也不抬的取出陣旗、材料布設(shè)陣法,嘴里還嘟囔著。
“這家伙怎么陰陽怪氣的?”
“這是玉符門的精英弟子吧?”
“嘶~”
金丹老怪觀席臺上,錢益善極其痛苦的倒吸一口涼氣。
師門不幸啊,要是祖師泉下有知,肯定會爬出來罵后輩無能吧?
想到這錢益善猛的一激靈。
本門可是劍修門派,若是這番不幸被陳乾闖出“名聲”當(dāng)如何?
“放心,玉符門他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