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看著從天而降的辛師伯,陳乾嚇得手中石碗掉落在地。
辛峰也不說話,拎起陳乾就走。
感受到身旁辛峰那寒冷刺骨的氣息,天空中的陳乾這才反應過來。
“辛,辛師伯,這是要去哪……”
陳乾剛鼓起勇氣,結結巴巴的詢問。
辛峰一道寒徹心扉的目光射來,他明智的閉上了嘴巴。
不到十息,辛峰將懵圈的陳乾丟在地上,扔下一句話就進了劍廬。
“跪著想罷。”
“額……”
在天上吹完風的陳乾,一臉便秘色的跪在地上。
哪怕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跪……
“我該想點啥呢?”
陳乾跪在地上,一臉迷茫的呢喃。
一個時辰過去了,陳乾腰桿逐漸變得背彎曲,雙腿已經(jīng)失去了知覺。
“說吧?!?p> “辛師伯在上,弟子知錯矣?!?p> “繼續(xù)?!?p> “弟子有四不該,請師伯容弟子一一道來?!?p> “弟子一不該荒廢煉丹;二不該好逸惡勞;三不該走陣法捷徑;四不該貪圖晶石?!?p> 陳乾“痛心疾首”的數(shù)落著自己的錯誤。
但內(nèi)心的真實想法則是,下次還敢。
然而辛峰接了下來說的話、做的事,成為了他永生難忘的記憶。
“錯誤,是不修劍!”
辛峰只出了一劍,一座百米高的山峰瞬間變作冰山。
隨后無聲崩碎……
“往后三個月,便與我修劍?!?p> 陳乾就這么渾渾噩噩回去了。
他甚至無法專心打坐,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xiàn)那震撼的一幕。
陳乾枯坐一晚。
“陳師兄?你……”
“閃開!”
山門處。
被辛峰封禁靈力的陳乾,背著布滿劍痕的練劍石艱難的邁步。
陳乾所穿衣物,已被汗水完全浸濕。
他光著腳丫拾階而上,留下一排逐漸消失的腳印。
這個是為了磨煉他的意志。
練劍石足有二百斤,但對修煉《大力金剛訣》的陳乾來說不算什么。
不過這塊練劍石,蘊含了辛峰劍意,雖然不多,但卻足夠折磨。
嘭!
陳乾直直走了三個時辰,才堪堪來到辛峰的劍廬前。
練劍石剛一落地,密密麻麻的傷口滲出的鮮血,將陳乾后背染紅。
“燙燙燙!”
他陳乾好不容易完成上午的任務,趴在劍廬前的空地上休息一會。
傷口還沒愈合,就被面無表情的辛峰拎起飛進凝丹院。
隨手扔進一桶,煮沸多時的靈藥湯里泡藥浴……
壓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是白茗轉告給他的一句話。
“師弟,師父說靈藥費用要你自己出?!?p> “欺人太甚吶!”
隨后疲憊之感襲來,陳乾慢慢的睡了過去……
白茗心疼的揉了揉他的頭發(fā),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夜晚。
“快!”
“嘶~”
陳乾剛放慢一絲速度,辛峰手中樹枝在他胳膊上留下一條血痕……
待陳乾足足出劍三千次,耗盡渾身力氣之后,辛峰才面無表情的把他從小院上空拋下……
??!
被辛師伯榨干的陳乾落下時大約距地面三十米以上。
悲催的他,就這樣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摔暈過去。
夜深人靜,唯有聞訊趕來的傻狗,盯著陳乾胸前亮起白光的玉佩。
“嗷嗷嗷!”
“嗷嗚~”
玉佩之中涌出一團黑氣將陳乾籠罩,護主心切的傻狗沖著黑氣狂吠!
然后那團黑氣分出一部分凝成大手,一個耳光將傻狗抽暈過去……
這黑氣好似靈丹妙藥,將陳乾體內(nèi)的暗傷撫去。
又稍稍將其四肢百骸,強化一了那么一絲絲……
“嘖,不知什么時候才能恢復,實在太孱弱了……”
睡夢之中的陳乾隱約聽到一句話,然后轉身咂咂嘴放心的睡了。
翌日中午。
“好?!?p> 今日陳乾提前半個時辰完成,辛峰盯著他看了半天,憋出一個字。
或許,是陳乾將藥浴的東西都吸收了吧罷。
陳乾背著的練劍石換了一個又一個;最低出劍五千次才能休息半刻鐘……
就這樣度過了足足一個月,辛峰推進了下一步計劃。
“水中修劍?!?p> 辛峰將陳乾扔進后山湍急的的清河,丟下四個字頭也不回的走了。
“妹的,老子站都站不穩(wěn),辛師伯這個殺神還讓我在水中練劍?”
咕咚咕咚喝了幾大口河水的陳乾,抹了一把臉惡狠狠的罵道。
也就是這清河水流湍急,將他的咒罵聲盡數(shù)吞咽。
“我刺,我刺,我再刺!”
“臥槽!”
陳乾迎著上游江水突刺,換來的是江水一次又一次的無情拍打!
半個時辰后,摸清了規(guī)律的陳乾已經(jīng)站穩(wěn)腳跟,練劍也漸入佳境。
轟!
一個月前被辛峰隨手打碎的小山,冰霜融化之后形成了一條小溪。
此時正匯入清河。
河水暴漲,但此時站在中游修劍的陳乾,有一絲陷入頓悟的跡象。
“咕嚕?!?p> “快來救人吶!”
在迅猛的江水吞噬陳乾之時,恰有一雜役弟子砍柴歸來。
他見狀當即大聲呼救!
反應最快的,是一直分出神識觀察此地的辛峰。
但此時河水迅速暴漲,他如何能觀測到陳乾身影?
最后錢益善發(fā)動雜役弟子沿河尋覓,終于在下游河灘處尋到陳乾。
…………
“師兄,他好歹是你的師侄,你竟眼睜睜看著他被沖走?”
“我這女婿……額,師侄雖需懲戒,但也無需如此吧?”
“好了好了,少說兩句吧,陳乾不是好好的么?”
“再說,頓悟的機緣有多難得,你們也是知道的,這不能全怪辛師弟呀!”
商議修理陳乾時,文宣、白河都表示認同。
這不過剛出了點意外,兩人就不依不饒的討要說法。
完全沒有一絲當初瞧不上陳乾的樣子。
依舊是錢益善出來和稀泥。
經(jīng)過一番“友好”的探討,更改陳乾的修煉方案提上了日程。
“嗝,我不是在,嗝,在練劍么?”
醒來的陳乾看著將他晃醒的雜役弟子,有些迷茫的問道。
那雜役將來龍去脈清楚的告訴陳乾,然后便欣喜地告退了。
因為,功勛堂堂主獎勵他二十功勛點!
“我暈過去之前,好像是明白了點什么?”
陳乾拍打著灌滿江水的肚皮,仔細的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