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魂方定。
鬼妹依然在猶豫。
葉麗建議道:“要不我們也過去,人多總歸好一些?!?p> 花紅接著附和:“也不一定是猜想的那樣?!?p> 陳浪跟著道:“擔心不了那么多,需要我們出力也可以理解,不是惡意的就行?!?p> 幾個人都想通了,開口勸說還在猶豫的鬼妹。
成為炮灰也只是有可能罷了,事實上,這里太危險,瘋僵越來越多,幾個人走下去不是辦法,實力不足,隨便碰到一個僵王都難以應(yīng)付。
無論如何,人多才能壯膽。
聽了葉麗三人的意見,鬼妹松了口氣,道:“這樣也好,你們兩個可以掩飾,加些鬼氣扮成女僵尸跟我在身邊就行,我有把握能看出來的人都不會說,他……”
被注目的陳浪有點慌,主動道:“我罩上黑袍不露面,跟著應(yīng)該沒問題吧?”
葉麗道:“要不男扮女裝?師弟化個妝不比那些女修差?!?p> 花紅道:“再灑些香水掩蓋男人氣味,尋常人也分不出來?!?p> 鬼妹的大眼睛彎了起來:“先試試看看效果?!?p> 陳浪趕緊拒絕:“別開玩笑了,說正經(jīng)的,這樣……行不行?”
即使為自己的安全著想,他也不想女裝。
所以要問清問楚。
當然,問得很有技巧,表面上似乎在問罩上黑袍不露面行不行,實際上也有另一層意思,女裝行不行?
想不想是一回事,真可行,也就……那啥半推半就了,女裝總比沒得裝好。
鬼妹輕嘆道:“不行,別人看不出,門里那幾個老家伙肯定看得出,我另有任務(wù),發(fā)現(xiàn)有男人跟在身邊,變僵尸都沒機會?!?p> 這還真的沒得裝了。
葉麗和花紅面現(xiàn)難色,不能跟在身邊,這是要師弟落單的意思?
事已至此,陳浪也開不了口說別過去。
只能豪氣道:“不要緊,合虛山我也一個人闖過來了?!?p> 表面上很有氣勢,心底卻暗暗叫苦。
實際上這里比合虛山兇險得多。
就算拋開鬼鬼怪怪這些嚇人的玩意不說,起碼這里沒什么限制,毫無疑問,陳浪屬于實力最低那一批。
鬼妹道:“不用擔心,看在你叫姐的份上,我會找人照顧你?!?p> 葉麗和花紅面有喜色。
雖然有吃那啥的嫌疑,為小命著想,陳浪并不介意。
口中卻不認輸:“叫姐什么的都是叫著玩,我能保護好自己?!?p> “我找人照顧你也是說著玩的……”
“……”
鬼妹幫葉麗和花紅略為化化妝,拿出些鬼修的東西塞到她們的黑色罩袍中,倆人馬上顯得鬼氣森森,配上慘白的面色,看起來十足十的女僵尸。
跟著又拿出一塊漆黑的小木牌,刻了幾個字,對著繞在身邊的桃花勾勾手指,立刻有兩朵飛了過來融入木牌中。
將木牌扔給陳浪,鬼妹道:“暫時做做尋鬼門的弟子吧,把這個戴在手上。”
陳浪接過來低頭一看,面色黑了起來。
木頭是什么鬼名字?
不對,還真是鬼木頭,姓鬼名木頭。
這是吃果果的報復(fù)和占便宜。
揚了揚手中的木牌,陳浪咬牙道:“這名字……改改……”
鬼妹故意在忙著別的事,看也不看他,不耐煩道:“就這樣吧,起著玩的,又不當真?!?p> 陳浪還待說些什么,旁邊的葉麗和花紅都湊過來:“讓我們看看是什么名字?!?p> 能給她們看笑話嗎?
他連忙把小木牌握住,道:“你們扮女僵尸,就不應(yīng)該說話?!?p> 這兩位才不怕他,直接動手開搶。
陳浪連忙握緊木牌,一邊閃避一邊勸阻:“別亂動,你們的粉要掉啦……”
……
……
為了防止被人看出端倪,黑袍罩身還不夠。
那長筒形只露出眼睛的黑色頭套有用處了。
尋鬼門的弟子眾多,多一個陌生面孔并不奇怪,本來不用如此遮掩。
陳浪不同,仇人和知道他是外人的有那么一兩個兩三個,總之不遮得嚴嚴實實是自找麻煩。
一直以來,鬼修的形象都神秘詭異,全身黑袍再加個頭罩也不會引人注目。
鬼妹再次叮囑道:“你就是一位學藝不精的半吊子筑基弟子,但對尋找靈藥有特長,記住沒有?”
故意的。
什么學藝不精和半吊子等詞句這鬼婆娘已經(jīng)翻來覆去提醒了好幾遍。
陳浪想記不住也難。
每次叮囑還不得不用鼻子“嗯”上一聲,以示明白。
不應(yīng)聲?
鬼妹手指指那木牌,意思很明顯,要點名鬼木頭了。
何況鬼修的東東他的確不懂。
答應(yīng)一聲也不代表什么。
叮囑完這一次終于結(jié)束了。
鬼妹滿意道:“找不到靈藥也沒問題,裝裝樣子就行,我們到時候會去找你,記得帶好那塊木牌子,別放儲物袋里?!?p> ……
離集合的地方不遠了。
已經(jīng)看到別的小隊也在往那里趕。
不適合繼續(xù)和鬼妹走在一起,陳浪只能一個人遠遠跟在后面。
路上很安全,有瘋僵也早就被人清理了。
那些鬼頭蚊也近不了身,手腕上的木牌散發(fā)微微的紅光,融合了兩朵引路的桃花,有辟邪驅(qū)邪的作用。
周圍趕路的人也逐漸多了起來,大多都提著黃泉燈籠,映照出一條條昏黃的小路,朝集合的地方前進。
“這位師兄御物術(shù)練得真好!”
幾個全身黑袍的尋鬼門弟子在陳浪身邊經(jīng)過,為首那戴著鬼頭面具的弟子向他豎起了大挴指。
我什么時候用御物術(shù)了?
雖然感覺莫名其妙,陳浪還是禮貌地點點頭。
心中很是得意。
鬼妹才學藝不精,眼光也是半吊子。
她這位同門就厲害多了,一眼就看出我的御物術(shù)練到爐火純青的地步。
看著那幾個人打著黃泉燈籠遠去。
陳浪依然慢悠悠地走著,熟記一些鬼修的東東。
要扮尋鬼門的弟子,總不能什么也不懂。
突然。
陳浪發(fā)覺自己腳下的路黃黃的,有一道昏黃的光從背后照過來。
是黃泉燈籠的光。
誰和自己開玩笑?
可附近什么動靜也沒有,就連鬼頭蚊也蹤影全無。
背后肯定沒人,因為,黃黃的燈光中只有陳浪自己的影子。
這一下嚇得不輕。
連忙一個箭步?jīng)_前,急轉(zhuǎn)身的時候手中已經(jīng)拿著雷擊木劍。
手在顫抖著,眼睛瞪得大大。
陳浪哆嗦地劍指著面前的——黃泉燈籠。
黃泉燈籠懸浮著,一動不動。
神識掃視,劍目觀看,都只有孤零零的黃泉燈籠,察覺不到別的什么。
通靈?
成精了?
黃泉燈籠只是很普通的靈器,難道有高人在和自己開玩笑?
不管了,陳浪咬緊牙關(guān),手中辟邪的雷擊木劍向著黃泉燈籠直刺過去。
黃泉燈籠居然會閃。
一刺不中,再斬,又斬了個空……
邪了,陳浪毛骨悚然,冷汗直冒,一步步退后。
可是黃泉燈籠也跟著前進。
陳浪退得快,它也加速,陳浪慢,它就放慢速度,換個方向也沒用……
這……應(yīng)該是之前那幾個骷髏提著的黃泉燈籠。
怎么就來找我呢?
認錯人了吧?
陳浪面如苦瓜,心膽俱寒。
還好,四周都有趕去集合的人,多少能壯膽。
擦擦額上的冷汗,陳浪慢慢收起雷擊木劍,決定不管它,快些走到集合地才是正解。
那里人多勢眾還有高手大能,就不信有什么鬼怪妖邪敢過去。
但,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腳步下,那昏黃的小路一直都在。
黃泉燈籠跟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