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氣一樣。
“他不是說跟在別人后面我要吃屁嗎?那就走土路,先上山再說?!鼻囡L咬著牙也認準了土路。
血狼皺皺眉頭,并沒有不同的意見。
木路有好幾隊人過去了,真有好東西也輪不到他們。
其他那些路同樣有人走,究竟如何不得而知,還是先上山再說吧。
就這樣,走土路。
陳浪本來先行一步,理所當然做起了帶頭人。
誰叫青風說得如此難聽,就讓他跟在后面吃那啥好了。
前面就算未知神秘又詭異,對他來說又有什么好擔心的,怕得過身后面的黃泉燈籠?
小時候聽說鬼怕惡人。
陳浪決定要兇惡一些。
當即提起氣勢大踏步前進。
“鬼兄弟果然豪氣!”血狼稱贊一句,帶著狼戰(zhàn)隊跟上。
“哼,無知者無畏罷了,碰到鬼怪他就知道錯了?!鼻囡L酸了一句,只能跟在最后面。
“膽小鬼,之前故意讓人先走,理由是為了安全吧?可你學藝不精,枉為鬼修,沒聽說過入土為安嗎?”陳浪終于把學藝不精這玩意甩到別人身上,很爽。
“入土為安是凡人的說法,我們修士……”青風臉紅脖子粗地爭辯起來。
“說得你現(xiàn)在是仙人一樣,我們修士也是凡人,這些話換你得道了再說吧。”陳浪很不屑地打斷青風的話頭。
他其實也擔心害怕,視線模糊,誰也不知四周那陰沉的灰霧中有什么鬼怪邪物,多說說話有利于舒緩緊張的情緒。
“鬼兄弟好見識!”血狼不是話多的人,稱贊陳浪是為了發(fā)泄對青風的不滿。
“那走土路就安全了?”青風很不忿,質(zhì)疑起來。
“當然,入土為安嘛!”陳浪踏得更大步。
昂首闊步間,想著鬼怕惡人,要兇要惡,抬腳就把臺階邊緣的一大塊黑石頭踢飛。
怪怪的,并沒有踢到石頭的感覺。
當然,以修士的體質(zhì),踢石頭就跟玩似的。
陳浪本來也是玩,顯示自己夠兇夠惡夠勇。
可是。
這一腳太兇太惡太勇猛。
這一腳還踢得太臭,那一坨黑色的東東既飛不高也飛不遠,正正擋在隊伍的前面,懸空浮著。
分明是一個披散著長發(fā)的人頭。
那面容,可不正是將滿身頭的僵王那些頭顱都扯掉放跑的頭顱嗎?
“?。 ?p> 青風恐懼得大叫出聲,一跤坐倒,以手為腳撐著向后退。
狼戰(zhàn)隊的人齊齊退后,拉開安全距離并拿出了家伙。
血狼面上的妖紋扭曲游動,手已經(jīng)變成了爪,一副將要變身狼人的樣子。
陳浪?
他身上的黑袍無風自動,緊盯著懸在面前的頭顱,毫不退讓。
“鬼兄弟好膽識!”血狼又稱贊起來。
他一邊稱贊一邊后退,揮手示意,狼戰(zhàn)隊的人把狼都放了出來。
想沖鋒?
更多是想逃跑,狼頭朝后面呢。
這頭顱連滿身頭的僵王都敢耍,還能逃脫,他們敢出手才怪了,可想跑同樣需要勇氣,面對如此兇悍的頭顱,轉(zhuǎn)身就跑也許死得更快。
好膽識?
陳浪有苦說不出。
他根本退不了,邁不動步,腿腳早就抖得像篩糠一樣,要不然罩在身上的黑袍也不會動個不停。
那頭顱有動作了。
詭異地笑笑,披散的長發(fā)結(jié)出一條小棍子,伸到嘴邊,作了一個“噓”的表情。
仿佛在讓陳浪不要說,不要叫。
陳浪早就面色蒼白、大汗淋漓,他似懂非懂,但還是猛點頭。
頭顱也左點右點,跟著又扯眼又挑鼻子。
既可怕又可憐。
可怕的是頭顱。
可憐的是陳浪。
他這次根本看不明白,也不敢胡亂點頭,誰知道會惹出什么禍事來。
不過,面前的頭顱沒動手的意思,那就是好事。
又擔心不回應(yīng)會不會惹這頭顱生氣。
只能很勉強地微微點了點頭。
頭顱也點了點,跟著就轉(zhuǎn)動起來,以后腦勺對著陳浪。
這是什么意思?
陳浪不知所措。
等了好一會,那頭顱不耐煩地轉(zhuǎn)過來,有催促之意,跟著就似乎恍然起來。
一下子降落到陳浪的腳邊,后腦勺對著他的腳。
這意思就很明顯了。
可陳浪懂了也懵了,這是讓我踢?
又踢?
大哥……不對,大頭……大腦袋……那個啥……我敢踢嗎?
頭顱雖然圓圓的,可并不是球啊!
要是不踢,萬一這大腦袋生起氣來,后果會嚴重得不得了。
抖抖索索地,陳浪用雙手把軟而發(fā)僵的腳提起,很勉強很輕地踢了一下。
頭顱骨碌碌地滾向前方。
陳浪身后的人連大氣都不敢出,呆呆傻傻地看著他的動作。
那頭顱又轉(zhuǎn)動過來,面朝著陳浪,目光中滿是鼓勵,似乎在說再來,用力踢。
你萌。
還有這種奇怪的嗜好?
不踢也不行。
到此地步,陳浪也豁出去了,狠起心來,咬牙踏前幾步,特意向著臺階外面狠狠踢去,再不想見到這個頭顱。
可是,那頭顱滴溜溜轉(zhuǎn)動,一直往臺階上面滾去。
哎呀,這腳太臭了……
陳浪很懊惱。
不對。
他跟著就想明白了,頭顱是故意的,還想繼續(xù)被踢。
這個大腦袋應(yīng)該想去某個地方,也可能不敢在一個地方待得太久,但自己飛又擔心,怕那位滿身頭的僵王找過來。
應(yīng)該差不多是這個意思。
要上山還真得一路把它給踢上去?
帶球跑?
帶頭跑?
陳浪愣怔了一會,想明白了膽氣也壯了。
反正不踢也踢了好幾腳,帶球跑就帶球跑吧,就算是帶頭跑又怎么樣?
人家妹的!
心里吼了句粗口提神壯膽。
就轉(zhuǎn)身招呼嚇傻了的血狼等人:“走吧,我都說了入土為安,這么兇的頭顱來到土路還不是讓踢著玩?很安全?!?p> “你猛!”
血狼等人無比佩服,可是豎不起大拇指,手還在發(fā)抖。
佩服是一回事,要他們跟著走又是另一回事。
大家都很遲疑,面面相覷。
青風狼狽地爬了起來,聲音顫抖:“要不我們回頭,換一條路吧?”
這樣一說反而激起血狼的勇氣,呵斥道:“你還是鬼修嗎?同一個門出來的人差別那么大,快跟上。”
陳浪已經(jīng)硬著頭皮前行,只不過腳步細碎了很多。
前面有個大頭顱緊盯著他,想惡也惡不起來。
毫無疑問,
大腦袋更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