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殿中催人了,您得趕緊回去了?!?p> 還沒等魯班消化完驚訝,外面的人說話聲越來越近,把魯班和瑤的心又給高高提了起來。隨著腳步聲的靠近,瑤屏著氣輕輕的往后退,可是魯班身子一偏居然抓住了瑤的手!
瑤驚大了雙眼,就這么稀里糊涂的被魯班拉了出來,因為慌忙還踩到了魯班的腳。魯班痛呼一聲,那外面的人還以為魯班有事,腳步聲更急促了,魯班趕緊喘了一口氣急聲說道。
“快變鹿身!”
瑤幾乎是下意識的變?yōu)榱寺股恚驮谙乱幻胪饷娴娜司瓦M來了,謹慎的盯著突然多出來的一只鹿。
“看什么看,還不幫本世子扶上去,痛死了!”
魯班顫顫的伸出被瑤踩了一腳的腳,惡聲惡氣的叫著,他面露痛色的樣子讓那侍衛(wèi)不敢多做深究,趕緊把人扶上鹿背上。小鹿載著魯班往主殿過去,看見鹿的守門人免不了要盤問一下瑤的來歷,可是全被魯班一句“我爹給我抓來騎行的?!苯o壓了下去。
所以瑤他們一路暢通,畢竟魯班大師可是陛下當前正紅的人,還有能力在手可惹不起啊。
瑤終于看見了機關(guān)重重里面的主殿,一進到里面很是安靜,瑤瞄看了魯班大師的位置,才加快了了一點步伐。
幸好魯班大師是坐在中層一點的位置,若是坐在高層那瑤鐵定要被全殿的人所注視。萬一再那么深究起來,安不安全可就不一定了。
主殿是分層的,寬大的殿中每一層隔了一間房子一樣的距離,每到距離點還會有一個臺階斷開層次。低層和中層的人最多,各有十幾個,而高層主位上坐著的就是太平公主本人。旁邊還有幾個她的心腹。
“爹,我的腳好痛?!?p> 魯班先開口和魯班大師說,然后才佯裝做很痛的樣子慢慢下來,這一舉動也向那些個好奇瑤的目光,來了個解釋。果然很多目光都從瑤身上撤了下來,瑤才稍稍身心輕松一些,可是魯班大師打量的看了過來,又讓瑤提起了心。
“……”靜默了好一會兒,連帶著魯班也跟著瑤緊張起來,魯班大師才說道。
“我給你上點藥,往后小心點。”
幸好,魯班大師聽懂了魯班的暗示,只意味深長的看了瑤后,選擇了承認瑤是自己人。瑤因慌亂而猛烈撞擊的心才得以稍息,她動作輕小的以鹿身形態(tài)在魯班凳子邊趴著,慢慢的抬眸看向大殿上方。
整個大殿的門窗都關(guān)了起來,哪怕是大白天的殿里也有了幾分昏暗,只是大殿至上高層階梯上的座位,倒是有露出屋頂?shù)墓饬镣高M來照射著,成了唯一的亮處。
瑤看到了東施,她還是和西施長得九分像,只是身上沒了從前的那份柔和而是渾身犀利的氣息。此刻東施正站在光點正中間的大座椅右邊,稍稍低著頭尊著椅子上的人?,幵傥⑽⒁晦D(zhuǎn)眸,才終于看到座椅上坐得尊貴大氣的太平公主,不,現(xiàn)在應(yīng)該叫做太平女皇。
太平女皇見到人都安靜的坐滿了殿中的座席,才微微起身背從椅子上離開,嘴角帶著一絲和善的笑意輕緩開口。
“這段時間大家都辛苦了,如今暴君已被推翻,余黨也清理得差不多了。是時候?qū)Υ蠹艺摴π匈p了。”
太平說完,離她近一些的高層階梯上坐的人并無太大的驚訝,顯然也猜得八九不離十。只有一些不太了解的人聽著這話,心里和臉上都樂開了花。因為這些人大多都是沖著這些厚封,而且還是武則天不給的厚封來的,可謂是等待許久。
但不論是哪一種反應(yīng),在太平話音落下不久,都齊齊的起身向太平謝恩。太平微微抬手,示意不必多禮,之后頭微微一偏向左邊。也沒有眼神示意也沒說話,太平左邊的一個書生打扮的男人就領(lǐng)悟了,站了出來高聲替著太平傳話道。
“首先要封賞的,是對陛下成事幫助最大忍受最久的幾位大人。當年領(lǐng)軍深入玄微森林的朱將軍,為陛下在稷下學院挑選人才的徐長老,以器制獸的器王爺包括本畫師在內(nèi),以上的均被封賞一塊封地和一只千年靈獸!”
那畫師大人說著前邊還挺平靜的,直到說到封賞時,才流露出難掩的激動。其他那些沒那么心腹的人,聽著才更是眼紅。特別是跟著受封的一起道謝時,其中夾雜的是掩飾不住的羨慕。
只是瑤聽在耳中看著朱將軍卻是憤懣的,但更多的,是聽到魯班大師也幫助了太平侵入玄微森林時的震驚。在瑤的記憶力,魯班大師明明是和東方曜一起效力在稷下學院的,雖說最后走到了太平這邊,可是從任何人口中問起魯班大師,都只會說是被勾引過去了。沒想到卻是從多年前,魯班大師就已經(jīng)是太平的人了。
所以,魯班大師也是侵入玄微森林的其中一員,也是殺她親人滅她族人的惡人???瑤心里的聲音越喊越大聲,嘴上雖沒說什么,可是臉上的憤恨不知不覺的顫了出來。但還沒等魯班有所察覺,瑤就低下了頭藏住所有情緒,魯班大師也好像什么都沒有察覺到一樣,聽著殿中的各聲賀詞。
等到所有的封賞結(jié)束,大多數(shù)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笑容,手上桌子上或多或少都有點好東西可拿,唯獨是東施。站在太平旁邊默默無聲,也沒拿到什么東西,這一段時間太平對東施的重視都有目共睹。所以在畫師說完沒了封賞后,大家都暗暗的投出奇怪的目光看著東施,時間長了,甚至氣氛都開始有些不對勁。
太平自然是了然,卻還是神色不變,人們眼中的猜測更是濃重。然而太平也沒過多吊著人們的胃口,她終于偏了偏身子柔聲問向東施。
“你可知道你為何無賞?”
東施退離了座椅一點距離后,跪下行禮回道:“回陛下,屬下知道。是屬下過于看重兒女私情,壞了陛下許多計劃,屬下不敢討賞還望陛下懲罰。”
太平聽到滿意的答案,輕輕“嗯”了一聲,但還是笑得很溫柔像極了一個溫柔的大姐姐。
太平說:“那你覺得,朕該怎么罰?”
東施依然低著頭,脆聲道:“屬下任由陛下處罰。只是陛下,屬下雖是被兒女私情沖亂了思緒,卻也并不是毫無收獲。還望陛下給屬下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讓屬下稟告一些新發(fā)現(xiàn)!”
光是聽著東施聲音,人們都覺得是東施自信極了,太平笑意加深又說:“你說?!?p> “回稟陛下,屬下之前以西施身份在稷下潛伏,藏得極深除了陛下的心腹極少有人知道屬下??墒窃谖魇┙掖傧履侨眨魇┚尤恢缹傧碌谋久?。當時屬下便覺得奇怪,調(diào)查了有些時候了,才發(fā)現(xiàn)了一件有趣的事?!?p> “沒背景又無知的西施之所以能知道屬下的真名,那是因為有人給她遞了一封信,信中所寫正是屬下的信息!”
東施說著,還施展起了法力,將一封信高展在半空中,還使信上破碎模糊的字放大在靈屏上,讓人們看得更清楚。其實更讓人清楚的是那信上的信息,連同東施出身于何處都說了出來。而信的邊緣還有撕痕,信紙也是比較老舊的字跡還是那種規(guī)范的,顯然是有人從信息記載的集中庫里撕出來的。
東施忽略掉人們驚訝和看八卦的眼神,繼續(xù)說道:“這人也是謹慎,直接撕了錄本不留字跡,想查出來簡直是難。只是做過的事哪有不留痕跡的,這信封上殘留的運送靈力,就是背叛了陛下的叛徒!”
“嗬!”殿中響起人們吸的一口冷氣,雖然他們心里猜得差不多,但是現(xiàn)在這個時段陛下手下有叛徒!就百談不驚!
“他用的運送靈力表面上看著和普通人沒區(qū)別,但是普通的手法又怎能把這么重要的東西運送到外。所以那人逼不得已,就用了他獨有的辦法,把信融藏入風中神不知鬼不覺的送了出去。這樣了不得的手法,原本是他避敵的殺手锏,一般很少見看到的?!?p> 東施再一次感受著底下的人們傳來的驚呼聲,滿意的笑著繼續(xù)道:“屬下要恭喜陛下,能把這靈法用得如此爐火純青,想來這只潛伏在陛下手下的靈獸至少得有萬年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