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徒3
黑壓壓的云層逐散而去,金色陽光照亮天穹。
一隊(duì)墨綠軍裝軍人筆挺挺站在寧無暇身后百米處,領(lǐng)頭的寸頭如一面鏡子,和后面隊(duì)伍里的褐色形成鮮明對比。
他身高體長,肩寬腰窄,白皙透亮的皮膚看不到一絲毛孔,細(xì)膩如白玉豆腐,關(guān)鍵還有著讓人艷羨的深邃五官。
“軍部武夷軍機(jī)處陳涼生,奉命帶你回去接受調(diào)查。”
冷硬的聲音,強(qiáng)硬的態(tài)度,讓懸坐在水面上,連鞋底都沒有濕的“血球”寧無暇終于分神看了他一眼。
“砰!”
一聲炸裂,寧無暇站在水面上,全身煥然一新,血球轉(zhuǎn)瞬成了纖塵不染,風(fēng)姿綽約的大家公子一枚。
只不過他穿的是武夷巫族幾千年來一慣流行的族服,白色錦袍,白玉束腰,高冠束發(fā),錦繡白靴,和對面深沉的墨綠軍服黑色軍靴形成鮮明對比。
寧無暇狹長的眸子清冷無波,右手輕抬,地上黑團(tuán)子就飛到了他手上,
“這皮毛,還怎么可能做出我穿的手套?!?p> 他的聲音悠揚(yáng)清婉,說話的韻味特別,隨隨便便的一句話說出來,就仿佛云巔仙人的仙樂,讓人忍不住沉迷。
陳涼生倒吸了一口氣,才穩(wěn)住神臺。
“請閣下移步軍機(jī)處!”
寧無暇給小紅狐喂了一顆丹藥,長袖隨風(fēng)旖旎,震得百米開外的人耳朵生疼。
陳涼生一愣,既是被他的實(shí)力也是為他的行為。
他身后齊整的隊(duì)伍突然也有點(diǎn)躁動了。
居然拿丹藥喂食寵物?!這個巫族人真的是太過分了……
想想他們在軍部一年到頭多么努力才能兌換一顆丹藥,沒有特殊情況都不舍得用,這巫族人,簡直……難怪軍部不惜一切代價要研究煉藥術(shù)!!
然而寧無暇對于他們的躁動無動于衷,還反問,
“什么時候巫族渡個小小劫,還要被軍部問詢?”
“你什么態(tài)度,看看方圓一里,因?yàn)槟惚粴С墒裁礃幼恿??這是第一軍事學(xué)院,不是外面的荒郊野嶺,你……”
寧無暇詫異的抬頭,多少年沒有被這么沒有禮貌的對待,還真有點(diǎn)陌生。
而陳涼生還來不及喝止下屬,就發(fā)現(xiàn)下屬嘴巴一張一合,褐色臉脹紅,卻再沒有聲音出來。
陳涼生心間一堵,是對自己最倚重的下屬失望,也是對寧無暇生為巫族人這樣肆無忌憚的氣憤。
“他雖無禮,說的確是軍機(jī)處找你回去問詢的原因之一?!?p> 同為巫族人,陳涼生很不理解,為何傳言溫潤如玉的武夷巫族少主真實(shí)的樣子是這樣。
巫族人一貫是溫潤親和,他是因?yàn)樽孕∵M(jìn)軍部鍛煉,性子偏冷硬。那么寧無暇這個自小被尊為少主的武夷巫族傳人,怎么會是這樣高高在上,修為卻深不可測?
巫族信奉自然,修為越高,越是遵循無為平和,天道自然,大道至簡,巫族長老院那些老頭們,走出去,和普通平民老頭毫無區(qū)別。
那么這個寧家少主是什么情況?
“如果我說不呢?”
寧無暇可沒有時間去什么軍機(jī)處,這都大中午了,他得抓緊時間去找娘子。
功德珠都快裂了,再不找到她去賺取功德,他們夫妻兩個就又要完蛋了。
“寧無暇,你是以什么身份拒絕?”
陳涼生眼底閃過一絲厭惡,寧無暇譏誚一笑,
“不然就以寧家少主的身份吧!”
話音未盡,人就已經(jīng)消失不見!
陳涼生隊(duì)伍一下子更加躁動了。
“這,我們怎么辦?”
“頭,武夷巫族也太肆無忌憚了!”
“頭……不然,我們就說沒有找到人,總比找到了又被拒絕了好聽……”
陳涼生涼颼颼的眸子盯著寧無暇消失的方向,一個字也沒有再說。
寧無暇閑庭信步地進(jìn)了第一軍事學(xué)院的藥院,敲響了院長辦公室的木門,
“進(jìn)來?!?p> 年輕的聲音明朗響亮,看到進(jìn)來的寧無暇,他卻皺起了好看的眉頭。
“怎么回事?之前大好的傷勢變得這么糟糕?”
寧無暇賴躺到辦公室里真皮沙發(fā)上,
“我不是找你治傷的,幫我查一下,你們藥農(nóng)里面有沒有一個叫吳真的姑娘?!?p> 寧夏川看奇葩一樣看著自己的侄子,感受了一下窗口的風(fēng),看看是不是大夏天吹北風(fēng)了,這人居然有一天會找來自己辦公室專門問一個姑娘!
“你找這姑娘干什么?”
如果說找別人他不知道,但是這個吳真,他還是有印象的。
今年軍部就塞過來兩個人,特意關(guān)照了這個吳真。
有極強(qiáng)的植物親和力,還是被軍部演習(xí)誤傷而失去部分記憶的平民。
就是性格有點(diǎn)糯,被人哄著去了動物園那邊。
“看來叔叔知道吳真?!?p> 寧無暇手指一勾,院長辦公桌抽屜被拉開,一顆紅艷艷的果子飛到了寧無暇手上。
寧夏川:“……”
“你!怎么這一副無賴相又出來了!”
寧夏川詫異的瞪著侄子,家里知道他這個樣子的人不多,自然是因?yàn)樗隽宋湟奈鬃遄宓鼐铀獾牡胤?,一貫克制溫?jǐn)。
“又壓不住了?你那個老婆找到了嗎?
都領(lǐng)了證了,就雙修啊,等什么呢!”
寧無暇:“……”
他這個叔叔有時候真的,明明看過他的結(jié)婚證,居然至今沒有記住吳真的名字。
寧無暇心里很不是滋味。
寧家大多數(shù)人對待吳真這個少主夫人,其實(shí)和他叔叔一樣,從來就只是把吳真當(dāng)做一個工具人。
寧無暇收起慵懶樣子,嚴(yán)肅端正的坐起來,
“叔叔,我的另一半,是要和我同生共死的女人。
她和我是一體的。我希望你們對她能像對我一樣!”
寧夏川一愣,看傻子一樣看著侄子,
“你是不是上次傷了腦子?怎么可能一樣?你是巫族萬年難得一見的天才,她是一個平平凡凡的山農(nóng)。要不是你需要,她這輩子注定面朝黃土背朝天,山前山后勞勞碌碌累倒死,哪里會有機(jī)會接觸我們巫族,更何況,她不知好歹,還敢逃婚。
哼!要不是她還有用,族里早出手了?!?p> 寧無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