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明,慶錦,慶安,慶香,慶嵐這幾個公主都已經(jīng)大了,雖說她們在自己宮里也學(xué)了禮儀,但是依照舊制,幾位公主是要由專門的嬤嬤們?nèi)ソ甜B(yǎng)皇家禮儀的。
我作為皇后,將吳嬤嬤貢獻出來了。還有兩位嬤嬤,一位姓向,是太妃的庶妹妹,死了丈夫以后便進宮做尚儀。一位姓朱,是圣上的奶娘,雖說在外面成親有家室,但是因著運氣不好,丈夫在外面又取了妾室,兒子成親以后也對她疏于照顧,所以她也回了宮做管事嬤嬤。
吳嬤嬤剛正不阿,我信她為人,其余兩位未曾接觸,也不知曉是什么生性。
因著我是主位,幾位公主全送在我這兒統(tǒng)一由三位嬤嬤教。
嫻妃帶著慶明過來,楊妃帶著慶香過來,景嬪帶著慶嵐過來。
我以為嫻妃她們送了孩子便要回去,哪知道嫻妃一屁股坐在我宮里的蒲團上,說:
“皇后娘娘慈悲,知道我們都是當(dāng)娘的,連蒲團都備好了,讓我們坐這兒看著自家女兒。大家都過來坐著看看,公主們的禮儀,我們這些當(dāng)娘的聽了也有好處不是?”
嫻妃這一說,其余的幾個都坐下了。
那蒲團是我放在那兒準(zhǔn)備躺躺的,雖說秋天來了,可立秋過后的半個月都熱得很,我想睡地上,圖個涼快。
尚嬤嬤是第一天教她們的,她沒等純妃娘娘帶著慶錦來便讓幾位公主并排站規(guī)矩了。
純妃娘娘帶著慶錦慢悠悠地過來,尚嬤嬤說:“二公主來遲了,罰?!?p> 慶錦抬頭看著純妃娘娘,純妃娘娘說:“我今日起得晚了些,所以給忘了,倒也不至于罰她……”
“娘娘,宮里有規(guī)矩,教養(yǎng)公主,嬪妃不得插嘴?!鄙袐邒甙逯樥f。
純妃娘娘看著我,“皇后娘娘可以插嘴吧,皇后娘娘給我說說……”
“娘娘,今日若是立不上規(guī)矩,往后可就難了。”尚嬤嬤說。
我擺手,“嬤嬤罰吧,讓大家伙都長長記性?!?p> 尚嬤嬤伸出戒尺,慶錦哭著伸出手,尚嬤嬤打了三下然后讓她和其他幾位公主一起站規(guī)矩了。
純妃娘娘給我一個白眼,還說我:“大義滅親啊你!”
我笑了笑,不理會。
當(dāng)天,幾位公主累得直不起身子來。
尚嬤嬤還布置了任務(wù),讓她們每人繡一塊帕子來,最好的帕子是要送給圣上隨身帶的。
慶安和慶錦倒還好,她們兩姊妹經(jīng)常繡花做布,其他幾位公主是唉聲嘆氣的,累了一天了,回去還得學(xué)刺繡。
晚上,盛豐也回來了。
盛豐給慶安帶了一瓶擦傷藥,慶安又把這藥給慶錦分了一半。
“娘親,我已經(jīng)知道了,要來的應(yīng)該是嫡長子,長繁?!笔⒇S給我說。
我問:“為何?”
“因為這位嫡長子是前面那位王后生的,前面那位王后已經(jīng)過世多年,如今這位續(xù)弦王后對那位嫡長子疏于教導(dǎo),聽說是囂張跋扈慣了的?!笔⒇S說。
“嗯……”我點頭,又問:“你是如何得知?”
“我去翻閱了歷朝歷代的族譜,在旁支系查到了長繁的名字。然后又去梁大人那兒問了晉國信使。信使是個苦差事,也少有人關(guān)心,所以我送了他一塊玉佩,和他一起聊了會兒天。”
盛豐說完,又逃出一支很好看的羽毛,說:“這是信使回送給我的?!?p> 慶安看見了,趕緊說:“弟弟可以給我嗎?我想用這個細毛繡一只鳥?!?p> “好啊?!笔⒇S遞給慶安,然后又說:“這位世子已經(jīng)十七歲了,他一個男子住在宮里多有不便,娘親怎么安排?”
“我本想讓他住我這兒的偏殿,你這樣一說,我得另外想法子了?!蔽业挂矝]在意這件事,若不是盛豐提起,我也忘了。
盛豐說:“那娘親不如重新收拾宮殿,將那邊原先太妃的宮殿收拾出來?!?p> “可是若別人知道我們給世子住的是……”我想了想,然后趕緊讓小順子過來,“去把太妃的宮殿翻新一遍,然后傳播消息出去,皇后娘娘已經(jīng)開始為晉國世子修葺宮殿了,可以看出皇后娘娘對這位世子的看重。”
盛豐點點頭,一臉認真地鼓勵我說:“娘親真聰明?!?p> 我大笑,這小子真是……
第二日,慶安帶著一塊繡著翠鳥的手帕交了作業(yè)。慶錦繡的是一朵牡丹,上有蝴蝶,倒顯得生動。
慶明交的是一副茉莉圖,茉莉太小,各類白色繡線難分,我也是挺佩服的。
慶香繡的是一片荷葉,慶嵐繡的是兩顆葡萄。因著她們太小,所以能拿出這樣的帕子,已經(jīng)很好了。
而后尚嬤嬤來了,今日沒有人遲到。
尚嬤嬤一來,便說:“此次任務(wù),唯獨三公主的繡樣最好,二公主第二,兩位小公主第三,大公主最差。”
嫻妃立馬就不樂意了,說:“嬤嬤是不是收了什么錢,如此偏袒,慶明兒的繡樣哪兒比不上三公主的,那牡丹易繡,鳥兒也易繡,可茉莉若是要繡成栩栩如生的模樣,可是要費大功夫的?!?p> 尚嬤嬤拍了拍手,一個宮女上前。
“嫻妃娘娘可認識這個宮女?這是秋兒,來,秋兒說出實話,老奴有圣上撐腰,自然能保你。”尚嬤嬤說。
嫻妃的臉白了白。
“是,昨夜嫻妃召了很多宮女,說是要考驗她們繡活。奴婢也去了,這幅茉莉圖就是奴婢繡的?!?p> “大家可聽見了?”尚嬤嬤問。
“以后,誰要是敢敷衍我,我立馬把這種行為告發(fā)給圣上。”
尚嬤嬤說完,將那塊帕子丟在了那位宮女的手上。
慶明跌坐在地上,正要哭。
尚嬤嬤不理會她,直接說:“三公主的帕子老奴下午交給圣上。接下來我們學(xué)習(xí)插花……”
我困得緊,回去睡了回籠覺,還沒睡醒,圣上又讓我過去。
我匆忙更衣洗臉,急急忙忙地趕到乾呈殿。
圣上正在和其他幾個大臣議事,梁楠升也在。
盛豐早早地就起來了,他也到了乾呈殿。
隱隱約約記得,他說他要看他師傅的傷勢。梁楠升上次被打,還沒好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