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穆王沒有來暖心閣睡,溫婉終于好好的睡了一覺,她一夜無夢的睡到大天亮,直到丫鬟來叫她她才迷迷糊糊的醒來。
“今天就要回門?”
“是啊,王爺那邊派人過來問了,問咱們幾時能出發(fā)?過了吉時可不好了”
“可我不想去啊,我還想再睡會,前兩天都沒睡好.....”
邊說著,溫婉邊把被子裹得更緊了,這好不容易得來的被子,后邊還不知道能不能有這么好睡的時候,且睡且珍惜。
只是這兩個丫鬟似乎聽差了,個個捂著嘴偷笑,新婦嘛,晚上累點正常的。
叫不起溫婉,兩人只好去回了子期,那子期看著這兩個丫鬟的臉,約摸也猜點意思來,嘴角微揚的走了。
“王爺,王妃說前兩天晚上累著了,想多睡會”
“累?”
“嗯,對,說是沒睡好”
“她還沒睡好?沒睡好的是我好嗎?。 ?p> 穆王有點郁悶,是誰沒睡好?是誰一個晚上都在聽呼嚕聲?難道更累的不是他這個受害者?
這個新婚期七天一過,立馬分房,他再也不想進那個暖心閣了。
“你去說,午時如果沒出發(fā),扣她這個月的月例銀子!”
“得咧,小的馬上去說”
這邊溫婉一聽要扣錢,嚇得立馬從床上跳了起來,那洗漱之快,簡直就要刷新她之前趕上班的記錄了。
“這王爺怪得很,我回不回娘家,關他什么事?”
“小姐,你要沒回娘家,姑爺可是要被外人指指點點的,說他苛待娘子”
“他現在本來也是在苛待我啊,晚上也不讓我睡個好覺”
幾個丫鬟一聽,又是一陣偷笑。
論同頻道的重要性........
午時剛到,溫婉才慢悠悠的從府里走出來,而穆王早早就騎在了馬上,居高臨下的朝她那邊看,戴著面具看不到表情,不過溫婉猜也猜到了,估計跟她搶被子時一樣的表情。
等他們到了溫府的時候已經是午時六刻了,馬車還沒到溫家大門時溫婉便從馬車的窗子看到,那門口烏怏怏的站了一群人。
等到車子停穩(wěn)后,她便聽到穆王的聲音。
“岳父大人”
這時溫婉也從馬車上下來了,她看了看面前這些人,為首的是一個留著胡須的中年男人,那男人雖說一臉的笑意,可依然透露著威嚴的氣勢來。
那中年男子連忙上前,說:“王爺多禮了啊”
“岳父還是叫我小婿吧,小婿可不敢在此時居大”
“這....好吧,賢婿一路上辛苦了,隨我一起去堂內吃個便飯吧”
“是”
說完,穆王轉身等了等溫婉,待溫婉跟自己處在一個平面上,這才開始朝內堂走去。
一進府大家各自寒暄了一陣后,女眷便在內堂說體己話,男賓們則是在外堂的廳上吃茶討論時事。
溫婉坐在這堂內看著這幾個不認識的“家人”一陣不自在,想想前主在這個府里的遭遇,是怎么也對她們笑不起來。
午飯很快就擺好了,大家都圍坐在餐桌前,穆王坐在了溫相的下手位子,這個位子還是他推辭了主位很久才讓坐的,本來那溫相是要讓他坐主位的,這哪里可使得,一番謙讓下,溫相才說讓他坐在下手的位子,以示尊貴。
溫相的嫡長子,溫言廷倒是坐在了穆王的旁邊,末尾坐著袁湘文,而溫婉則是跟著林氏坐在了對面,溫婉夾在林氏跟溫玉中間,甚是難受。
只是她的眼角總能注意到一雙眼朝自己這邊看來,而那個方位是袁湘文,但自己又不好明目張膽的朝那邊回望,只好裝作沒看到。
倒是注意到溫玉臉上有一絲不悅了,回想起前主的待遇,心里就想著要不就氣氣溫玉?
于是,溫婉起身,然后拿起了酒壺,朝她父親溫長卿開始,然后穆王,再然后她的哥哥,最后是袁湘文,這不僅給袁湘文倒了酒,還對他笑,那個笑對于溫婉來說,是使了畢生所學才笑出來的,也不知道笑得好不好看,嫵媚不嫵媚?
在經過溫玉身邊的時候,她明顯看到溫玉惡狠狠的瞪了那袁湘文一眼,這多少讓溫婉感覺到,原來綠茶是這樣的啊......
吃完飯后,一大家子人都在堂上稍作休息,等時辰到了后就各回各府了,只是突然聽到府院里有人在爭吵,等到下人來報時,溫婉便叫王府侍衛(wèi)把吵架那幾人給提到堂屋下了。
“彩兒?你怎么了?你被誰打了?”
說話的是溫玉,彩兒是她的丫鬟,此時彩兒被王府侍衛(wèi)一把給押著,臉上還有幾個巴掌印,旁邊還跪了兩個上了年紀的女使。
大家還沒明白怎么回事,溫婉便從這群人里漫不經心的走上前,眼里有不屑,也有剛報復完后的快意。
“我叫人打的”
“你放肆,你敢打我的人!”
“就打了,怎么著吧!”
說完,溫婉挑釁的看著溫玉,那溫玉也是一挑就著的性格,跋扈慣的了,怎么能忍溫婉的氣,于是一個箭步上前,伸手就想朝溫婉揮去,只是這手還沒落下來,便被另一只手給攔住了。
“三姑娘慎行”
攔人的正是穆王,他不知道這后宅爭吵的原由,也從不想知道,只是當著他的面打他的王妃,那就是給他下臉,這點威嚴他還是要維護的。
溫玉見被攔,心有不甘,想要掙脫上前,眼里的怒火勢要把溫婉給吞了不可。
“你們夫婦當我好欺負的嗎?她一個庶女也敢欺負到我的頭上!”
“事情沒弄清楚之前,三姑娘還是慎言為好”
話都說到這了,那溫玉還是沒有半分要問清楚事情原由的想法來,此時的溫玉不管事情到底是什么那都是溫婉的錯,一心要上前找溫婉拼個你死我活的模樣,沒有半點官眷的樣子。
一旁的溫長卿臉上掛不住,厲聲喝道:“何事要如此,不成體統(tǒng)!”
那彩兒見狀連忙開口,說:“小的說的是事實,庶姑娘這婚事本就是沾了我家玉姑娘的光,自應好好感激才是,可她不僅打了我,還說玉姑娘.....”
“說我什么?快說出來!”溫玉氣得聲音又大了幾分。
“說你不要臉,見異思遷”
那彩兒一說完,溫玉氣得朝溫夫人那邊直跺腳,溫夫人面不改色的拍了拍溫玉,示意稍安勿躁。
而溫婉聽了,嘴角一聲輕笑,果然,這世上比鬼更可怕的是人,紅口白牙咬人不見血,只是她并非以前那個溫婉,也非以前那個自己,有人要咬自己,可不得咬回去才行!